當第一縷晨光穿透薄霧，帶來溫馨的早晨，沒有喧鬧，讓人心平氣，心曠神怡。


    起來，王小武先去青風嶺割草曬著鋪席下邊用，割了足夠的草後，又去順著下套子的地方，看了一趟，帶迴一隻野雞，兩隻野兔。


    迴來窯洞前，小斌和大林曉軍一在練槍。


    吃過早飯，王小武和小弟一起去王振國家推車子和王曉玲還有她娘一起去青河公社。


    這幾次來的勤了，王小武仔細看了看王曉玲，麵容嬌媚，眼神裏透露出一種溫柔與善良。


    王小武前世今生沒談婚論嫁過，心想，看著王曉玲像看情人，心裏怪怪的，原先自己半點想法也沒有，現在內心升起了漣漪。


    一路上去公社的人不少，推車的，擔擔的，步行的，騎自行車的基本看不到，這山會就是農村的大節，能添置家具，賣點農產品家裏應急，都可以，看熱鬧，耍把戲賣藝的，說書的，唱戲的，什麼也有。


    七十年代沒娛樂項目，都充滿了好奇和玩耍心理，很多耍一天，不舍得吃餓著肚子迴家的。


    來到公社，山會擺攤的人大多已擺好，各占一段，隻是購物的人寥寥無幾。


    供銷社剛開門，四人先去秤了棉花，扯好布，被褥裏子和表都買的好布，買兩個褥子麵，當床單用，王小武又多扯了一個褂子的布，得再做一個褂子，身上的褂子，幾次打鬥，已幾處破洞，鍋碗飄盆重新購置一些，伐木的鋸買了一把，菜刀一把。


    煙買了一條，酒二十瓶，順帶買了一支鞭，搬家時聽聽響，以示慶賀。


    出了供銷社，趁人不多，買菜買料，又添置一些，買二米見方的席一翎，見有小板凳，買了四個，麵板一個，用具基本買齊。


    碰上一老漢守著幾隻田園犬，蹲下拎起來′每隻看，共四隻，有一隻嘴下一須，王小武聽過，一龍二虎三鼠的說法，扒嘴看牙齒整齊，眼神明亮，靈活是好狗，看門聽話，一隻孤單，又看另一隻一須的，牙齒不太整齊，眼神還行。


    最後放在地上，都抬頭看王小武，一點不生份，而另兩隻低眉順目，要這兩隻抬頭香，會看門。


    “大爺，這兩隻多少錢”王小武問。


    “八角”老漢迴道。


    王小武沒還價，給錢把兩狗給小斌抱著，推車一起來到人少的地方，王小武拿出二十元給王曉玲：姐，你和嬸子在山會買點物多玩會，我和小斌送迴去。


    王曉玲母女說啥也不要，王小武說：嬸子，以後用您的地方多了去，以後啥時候有做飯的了，也就不麻煩您了，這錢您必須收，不收我都不好意思再找你和叔辦事了。


    母女倆勉強留下，又迴集上去了，小斌說：哥，我不迴去了，有耍把戲的，說書的，唱戲的，我想看會。


    王小武知道弟弟從小沒接觸過，什麼也新鮮：不要惹事，我給你二元錢，中午自己買點吃，下午早迴。


    王小武接過兩小狗裝一破袋，摳了兩眼透氣，推車把東西送迴家，把狗攔在屋裏，帶著做褂子的布，裝兜挎在身上，盛包子的包袱也疊好放兜裏，又快步起迴集上，腿腳好，走的快，十點多又迴來了。


    山會人山人海，就像現在的節日出遊，站高處看，到處是人頭，真是人歡馬叫，好不熱鬧。


    正往前擠，前邊一知青模樣的女子，尖叫道：你掏我兜幹啥，有小偷啊，抓小偷。


    王小武隔的不遠，擠身向前，一看這女知青攥著一男子的手高聲唿喊。


    這女知青留著雙辮，白皙的鵝蛋臉，兩彎細長的柳葉眉，樸實無華且清新。


    王小武上前說：是他偷你的錢包了。


    那女知青說：我衣服都割破了，錢包早被轉手了。


    那扒手說：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偷了，抓著我幹嘛？


    這時人群怕打架向外擠，撐開了兩米的空場，有兩人過來圓場：姑娘看錯人了吧，這麼多人，你就看見是他了。


    這幾人一看是同夥，過來幫場，讓同伴掙脫離去就沒事了。


    這年月百姓怕報複，沒敢上前搭話的，但看熱鬧的不嫌事多，現場直播，一手資料，比迴去聽別人講更有意思，世人通病。


    王小武不管：把錢還給姑娘，要不走不了。


    “喲喝，那裏的小雜毛，管嫌事不少，”一圓場的說，一邊摸出匕首。


    圍著的人一看又向外擠，空場更大，真徑四米多，都怕傷及無辜或傷到自己，那扒手已在兩人的配合了掙脫了姑娘的手。


    王小武繼續說：刀子不長眼，玩脫了不好。


    三人合圍，想圈住王小武教訓教訓他，王小武又說：馬上把錢還了，要不你們仨那個也走不了。


    三人上前，抬手就刺，照著肉多心地方下手，王小武知道不動手解決不了問題，朝迎麵的人抬腿踢向手彎，左邊之人是朝胳膊下手，嗤一聲，袖子一個大口子，伸左手擰住他的手腕分筋錯骨。


    右邊這人欺身前刺，王小武又是迴身跺向這人胸口，匕首在觸及王小武的身體時，向後邊人群飛去。


    仨人手斷的，肋骨斷的，全都哀嚎。


    王小武說：這迴拿出錢來吧，要不把你們的筋全挑了。


    其中一個停聲說：給，給，饒了我們吧。


    這時巳有人幫著把錢掏出還給女知青，其實都是一夥的，幫著說好話。


    王小武幫錯骨的接好：以後少幹，百姓手裏的錢都不容易。


    這些人，其實說與不說一個樣，改不了，即使送公安，待不了多長時間就放了，小偷小摸，這時候管的鬆，再說逄年過節上供，有些事看破不說破。


    幾人走了，集上又恢複了正常。


    女知青看王小武的身手早驚呆了，上前拽著王小武的手說：同誌，謝謝你，要不碰上你，那錢是要不迴來了。


    王小武沒怎麼接觸過女生，甚是尷尬，笑著說：正好路過，趕上了，能幫就幫，你沒事吧？


    女知青：我沒事，你呢？


    “沒受傷，就是袖子被捅破了。”王小武說。


    那女知青忙拽著袖子看：還好沒破皮，我賠你一個褂子吧，因我而起，不能讓你吃虧，你是那村的，我是咱公社知青，在公社技術隊住著，以後有事來找我。


    “這褂子本身就好幾個窟窿，不礙事。”王小武說。


    “那不行，再天做好掛子，我就送去，我叫趙靈萱，你呢？”女知青說。


    “我叫王小武，王家嶺村的。”王小武迴道：那咱各自在山會逛吧，以後再聊。


    隨後去成衣局把布放下，量了尺寸，下一個青河大集來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