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喬西終於在柴房的一個角落找到了可憐兮兮的小啞巴。
“你躲在這裏幹什麼?”
看著她比比劃劃的樣子,喬西猜出了一個大概。
想給自己做點好吃的,但迷路了。
她一把拉起她,拍了拍她的衣裙,
“謝謝你,但我們剛來這裏不要亂跑。這裏不比你原來的地方,出了問題可不是訓斥一頓那麼簡單。”
小啞巴揚起滿是淚痕的臉委屈巴巴的點頭。
——
一個月後,
庭院裏,一身繡綠紋的紫長袍,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的男人正在練劍,手中的武器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時而輕如燕,時而如閃電。
不少丫鬟都借著打掃的由頭在院門口觀望。
除了連連打著哈氣的女孩。
看著院子裏恢複武功的宿主大大,喬西有些無聊,這麼長時間了每天除了練劍就是品茶,沒有一點要奪位的痕跡。
“喬姑娘,覺得我今天的功夫可有長進?”
為了不引人注目的帶著自己的身邊,祁安澤為她編了一套合理的身世。
闖蕩江湖的女俠偶然發現跌落在懸崖下的自己,浪費了無數丹藥終於救迴了自己,簡稱救命恩人。
至於小啞巴,是女俠為了更好的照顧她特意買來的。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荒唐話本竟然無人質疑。
“不錯。”喬西敷衍的鼓了幾下掌。
“殿下,二皇子求見。”
聽到下人的稟告,喬西立馬來了精神,眼睛放光的看著他。
終於來活了。
雖然到皇帝的生辰這段時間是空白時段,但,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一個對你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的人,好不容易來一趟,豈會是敘舊這麼簡單?
“你先迴屋。”
“啊?”就在喬西摩拳擦掌準備一會兒發現二皇子對宿主大大不利的蛛絲馬跡時,祁安澤卻示意她迴屋待著。
將喬西沒有動,祁安澤低頭笑了一下,“我這個二皇弟人生有三大愛好,美景,美酒,美人。光是侍妾就有七房了。”
“……怕什麼?”
喬西有些沒有底氣,原文中是說過睿王好收集美人,現在這副皮相雖然不是傾國之資,但也嬌俏可人。
“如果二皇弟開口要你,我是沒有理由拒絕的。”祁安澤故意逗她。
喬西沒有辦法隻好悻悻的轉身迴房間。
祁安澤示意手下將茶具從亭子裏移動到屋簷下。
睿王作揖後,好奇的指著茶具道,“皇兄為何在這裏品茶?這裏悶熱難解,遠不如亭子裏涼快。”
“沒試過,覺得應該別有一番滋味,你試試。”
睿王想了一下,在他對麵坐下,簡單的喧囂了幾句,便切入正題,“皇兄,父皇讓我去治理江南水患,怎麼辦?”
祁安澤倒茶的手一頓,然後如無其事的笑了笑,“反正你每年也要遊玩,順便做點利民的事豈不是更好。”
“我哪會治理水患呀,往年不都是你去的嗎?”睿王反駁道。
“今年可能要辛苦你了,父皇的氣還沒有消。”
“你說你也真是的,明知道父皇不喜歡那些倚老賣老的老臣,你還幫著他們說話。”
祁安澤點了點頭,一臉的無奈,
“嗯,當時確實有些著急了,我不知道父皇其實已經安排好了。”
睿王借著喝茶的功夫偷偷看著祁安澤一眼,臉色未變的嬉鬧道,
“算了,你好好在府裏養著吧,不過你要告訴我怎麼治理這個水患,不然我就上表父皇,把你一起帶到江南。”
男人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下人筆墨伺候,“好好好,我現在就寫與你。”
……
……
“他在搶你功勞。”睿王走後,喬西從屋裏出來,靠著窗戶陳述道。
“這算什麼功勞,又不是江南又不是第一年鬧水患了,除了修大壩,發救濟糧,也沒有什麼新鮮的招數。
隻不過,一個皇子的身份要比欽差大臣更容易讓百姓安心一點。”
祁安澤品了一口茶後,慢悠悠的解釋道。
看到女孩一臉狐疑的看著她,祁安澤接著說道,
“其實,我確實知道一種比較新的方法。”
喬西:“……”你果然留了一手!
“建水庫,這樣每年的雨水直接進入水庫再利用交通要道將其分散出去。”
“你這是留了一手?”
喬西以為這是他故意不告訴睿王的,興奮的蹲在他腳邊,哪知祁安澤直接笑出了聲,
“這個方法,我第一年去治理水患的時候,就向父皇上奏過了。”
“然後呢?”
很顯然,皇帝不同意,不然也不用每年派人去治水患。
“國庫空虛,這項工程所需要大量的銀子,不劃算,就給否了。”
祁安澤有些失望的講道。
他還記得那天下著大雨,他卻興致勃勃的往大殿走去,仿佛可以看到飽受水患折磨的難民開心的笑臉。
可是他的折子卻在之後被批判的一無是處,父皇說他異想天開。
“我覺得你這個方法非常好,就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當然也需要銀子。”喬西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看著一臉認真的女孩,祁安澤仿佛看到了祖母,老人家還在的時候就常常肯定自己的想法,鼓勵自己。
“祖母好有眼光啊”他喃喃自語道。
喬西剛想問他說了什麼,一隻信鴿飛在他們他們的頭頂盤旋。
取下信紙後,直接交給了祁安澤。
他看了之後直接將信紙銷毀。
抬頭發現女孩假裝往這裏瞅卻不敢問的滑稽模樣,笑著招手,“說起來這件事,你還是第一功臣呢,應該讓你知道結果。”
“安和會的老巢被我們找到了,就跟著那個老鴇身後……”喬西興奮的拉住來添茶水的小啞巴,
“流蘇,你不用擔心受怕了,那個老鴇被抓住了,她身後的那個幫派也被殿下找到了。”
看著僵硬的小啞巴,祁安澤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說道,
“也不完全對,這個安和會的幕後老大,他們還沒找著,不過盤踞在曆城的那一夥已經全被尉遲將軍帶走了,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拷問出他們老大的行蹤了。”
小啞巴跪在地上比劃了著,詢問他們是不是要趕她走。
喬西楞了一下,也看向祁安澤,畢竟當初是怕那些人拿小啞巴泄憤才帶入東宮的。
“你現在已經入了太子府的奴仆集冊,就是太子府的人了,沒有我的命令沒有人會趕你出府。”
祁安澤停頓片刻說道。
看著並沒有異樣反而一直叩謝的小啞巴,祁安澤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