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我知道是哪裏的問題了。”
喬西順著他的視線也往下看了看,眼睛卻一直在零食攤上來迴轉悠,咽了咽口水小聲嘟囔道,
“那個糖醋小魚看起來好好吃啊。”
金黃色的外皮還滋滋的冒著油。
聽到祁安澤的聲音,她戀戀不舍的收迴目光,“什麼問題?”
“小販的吆喝聲。”
——好吃不貴的小饅頭,曆城特產,三文錢一個。
——好吃不膩的小混沌,二個銅板一碗。
——金燦燦的糖醋魚嘞,五個銅板一筐,不好吃不要錢。
喬西:“……”一筐才五個銅板,得空一定要去買一份。
“運城的魚是皇家最喜歡的,這個時候的魚也是最貴的,怎麼五個銅板就能買一筐?”
“有沒有可能,這個魚比較小,是邊角料,不能給皇家供應?”
“我們可以試一下。”
喬西以為他會讓自己下去賣,沒想到卻是招唿客棧小二去。
……
“有勞店家了。”祁安澤接過盤子,道了聲謝。
看著麵前一點都不輸自己在太子府吃到的魚,個頭也不小,喬西頓時了然。
有人在進貢這件事上中飽私囊。
顯然祁安澤也想到了這點。
正在他們思索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樓下一陣吵雜的官兵咒罵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喬西叫來小二詢問。
店小二:“客官不必憂心,咱們這是運城最安全的地方,比縣太爺府上都安全。”
喬西來這裏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說方法,就連盤踞在曆城那麼多年的景軒閣都不敢口出這般狂言。
喬西隨手給了他幾粒碎銀子,詢問道,“這樓下的官兵為什麼要把這些攤販趕走啊。”
店小二將銀子揣到懷裏,熱情的解釋道,
“肯定是有大人物要來了,為了不影響運城在上麵的形象,才會把他們趕走,不然,如此不堪的景象要是被瞧了去,縣太爺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喬西不動聲色的假裝隨口說道,
“剛才的糖醋小魚還挺好吃的,我們過兩天就要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吃上了。”
店小二看著桌子上已經拆封的糖醋小魚,欲言又止的停頓片刻。
“算了,又不是就這一家可以吃,我們去別處買也一樣。”祁安澤看著路上已經換了一批商人的街道,故意說道。
“我就覺得這家最好吃。”喬西故意軟著聲音說道。
“夫人好厲害,這個吳記糖醋小魚確實是一絕。”
店小二看著祁安澤手裏的銀子,接著說道,
“小的知道他們被趕到那裏去了。”
“那帶我們去吧,正好可以當晚飯前的甜點。”喬西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偽裝急切的說道。
哪知店小二卻搖頭,“現在不成,就算是小的不用上工,他們也沒到時間呢。”
她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什麼時辰可以去,我們再帶兩天就要去別處了。”
“戌時,如果二位真的想吃的話,小的可以跑腿,……就是需要點小費。”
“可以,到時候多買幾份迴來,我夫人愛吃。”
打發走店小二,祁安澤示意喬西一會兒跟著他,看看到底有什麼貓膩。
戌時。
喬西坐在房簷上看著鬼鬼祟祟的的店小二一路向東而去,慢悠悠的跟著。
“吳大哥,給我拿五筐,客人要帶著在路上吃,打包的好看一點,是個大方的主顧。”
“好了,老哥這裏的生意全靠你的照顧,來給你娘帶一包迴去。”
老板打包好喬西的東西後,又單獨給店小二拿了一包。
店小二也沒有推遲,給了他十五個銅板後笑嘻嘻的走了。
看著麵前好像難民所一般的地方,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準備著晚飯,也有三三兩兩的人來買東西,但是非常明顯是——更便宜了。
這麼便宜能收迴本嗎?
而且這裏賣魚的人明顯更多。
喬西又觀察的一會兒起身施展輕功飛了迴去。
——
縣太爺府上,一個穿著官服的矮胖男人,在客廳裏來迴踱步,不停的用絲帕擦著額頭上的汗。
坐在太師椅的年輕男人不耐煩的開口道,
“這是什麼大事,要是他真出了事,陛下肯定會派人來的。指不定是又去哪裏遊玩去了。”
“你懂什麼,睿王再貪玩也是陛下的子嗣,是皇子,失蹤了這麼久,我們都沒找到,該當何罪?”
“想來陛下是了解睿王的,不然不會在父親你上表了睿王失蹤的奏折沒有任何指示,而是派了太子接著來治理水患。”
年輕男人自顧自的泡著茶。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這心裏總是發慌,兒啊,你做那事有譜嗎?”
溫縣令想問的是,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父親你就放心吧,那位貴人答應我,如果這事成了,明年的狀元就你兒子我了,父親,難道你不想兒子光宗耀祖嗎?”
看著不放心的老人,年輕人眼裏的兇光詐露。
“行,為父去和他們談,要是有人不願意……”
年輕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看到老人點頭,才漏出滿意的笑容。
另一邊,喬西趕在店小二上樓前迴到了客房。
‘咚咚咚,’
“客官,東西小的給您買迴來了。”
喬西接過東西,給了他賞銀就關上了門。
剛準備開口說話,祁安澤卻將食指放在嘴中間示意她等一下。
“夫人,糖醋小魚雖好吃但畢竟是葷腥之物,晚上還是少吃為妙。”
“我就吃一筐,夫君你也吃點。”
直到外麵晃動的人影離開,兩人才停止了無營養的對話。
“宿主大大,你的猜測是對的,這裏非常不對勁,我剛才跟著店小二找到了那個地方,但是那裏的一筐糖醋小魚才需要三個銅板,
老板還白送了店小二一包,看那個熟練程度,應該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那個地方大概有三十多戶人家在賣魚,不同的做法,但應該用的是一樣的魚。”
“三個銅板一筐魚,我們一筐是付給店小二五個銅板,裏外裏,他就吃了兩個銅板的迴扣。”
“就是,那個店小二太黑了。”喬西氣憤的說道。
祁安澤考慮的方向卻和她不太一樣,
“一筐魚大概有五到六個小魚,攤販的利潤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