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澤看著畫像上剛正不阿的麵孔,遲疑道,
“你確定沒看錯?”
“不會有錯的他嘴角是這樣的,向下的,眼睛是這樣的,向上的,特別難看。”
喬西認真的比劃著,生怕祁安澤不相信她的話。
“一個督察院禦史竟然範這樣的錯誤。”
“督察院禦史為什麼不能犯錯?”喬西疑惑的問道。
“……”
“是啊,隻要是人就會犯錯,隻不過是誘惑大不大的區別。”祁安澤有些唏噓。
本來是監管其他人不要犯錯的職位,卻成了一些壞人的便利。
“對了,我還看到一個人。”喬西想起那人的話語神色古怪的開口道。
“誰。”
“溫縣令旁邊的那個年輕師爺。”
“這種是肯定是互相掩護,人人有份的,不奇怪。”祁安澤不以為意。
“可他稱溫縣令——爹。
據本子上記載,溫縣令隻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兒子,其他的都是女兒。”
“他倒是能生下這麼大的兒子,可能是外室生的吧。”祁安澤解釋道。
“那父子可以在一個縣衙為官嗎?”
“師爺不是官家的職稱,並無不妥。”
見自己的推測都被一一否決,喬西有些氣餒杵著下巴隨口說道,“會不會為了讓他兒子當上師爺把之前的師爺殺了。”
祁安澤經她的提醒,眼睛一亮,
“為了一個月銀十兩的差事是沒有必要的……但要是這個師爺不僅不和他們同流合汙還掌握了他們的罪證試圖告發他們,就非常有必要了。”
“而且他口中的人應該不隻這個禦史。”喬西補充道。
“可是溫縣令到現在除了喊冤枉沒有再開口說一句別的話。”
“你剛才說那個師爺叫溫縣令爹,”祁安澤停頓片刻,抬腳往外走去,“走,我們去提審溫縣令的夫人。”
喬西背上自己的小包,疑惑的‘啊’了一聲。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提問溫縣令嗎?
……
聽了溫縣令夫人的話,喬西才將這個狗血故事拚湊完成,
一個愛麵子的負心漢在家鄉結婚後從了兵,為了娶上司的女兒,說謊自己沒有成家,
結果二十年後,兒子找來了,妻子怕影響他的仕途,忍氣吞聲的將人接了迴來,為這個草莽出生的私生子某了一份差事。
而且對溫縣令的事情一無所知。
查證了師爺的身份之後,他們接著提審了溫縣令。
喬西:“溫縣令,唐哲是你的私生子,對不對?”
溫縣令在聽到師爺名字後終於停止了磕頭,雙眼空洞的抬頭,
就在喬西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接著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要不是喬西躲的快就被濺到了。
她檢查了一下今天穿的新裙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旁邊的祁安澤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本來喬西是在他的麵前,結果喬西一躲,他那華麗的長袍算是廢了。
一個是注意衣裙,一個是責怪女孩躲開,一時之間竟沒人去看暈倒在地上的溫縣令。
祁安澤一臉生氣的揮了揮衣袖示意獄卒將人帶下去。
夜裏,
一行夜行衣的喬西悄聲問旁邊的祁安澤,“宿主大大,你怎麼確定他們今晚就會來?”
“那個婦人在說謊,她的父親是非常有名的謀士,她也不是一般閨圍裏的女子,
怎麼會忍氣吞聲將那麼大的私生子接迴來還安排差事。
還有,這位溫縣令一直除了喊冤就沒有過其他表情,今天剛聽你說完他的私生子就大笑吐血了,太巧合了。”
兩個人看著監獄入口,不多時就見一個獄卒領著一個郎中鬼鬼祟祟的進去了。
沒一會兒就扶著一個人出了監獄。
“我還以為他們會滅口呢,沒想到這個溫縣令這麼重要。”祁安澤自言自語道。
“大大,那個玉麵小郎君真的沒事吧?”喬西有些擔心的問道。
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他們早將溫縣令偷梁換柱成易容大師玉麵郎君。
“放心吧,他的江湖經驗非常足,如果事情不對,他溜得的比誰都快。”
兩人等了一個時辰發現還是沒有收到玉麵郎君傳來的消息,才察覺出一絲不對經。
進了監獄,才發現溫縣令已經死了。
“那帶出去的是誰?”
如果說對方識破了他們的計劃,那出去的人是誰?
祁安澤眉眼一抬快速向關押溫縣令夫人的監室走去。
果然,
看著裏麵被五花大綁的玉麵小郎君,祁安澤下令將昨晚所有的獄卒全部關押起來。
【黑化值+50】
“太子殿下,你消消氣,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喬西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辦法,這麼重要的犯人一個死了一個跑了,誰的責任?”陪同的官員嚇的跪了一片,“太子殿下息怒。”
禦史:“太子殿下玉體金安,萬不可應為事情氣壞了身體。”
祁安澤:“……好,好,禦史聽令,本宮命你三日之內找到這個婦人,要活的。”
禦史:“這……”
還不待禦史開口,祁安澤接著說道,“找不迴人,或者是人死了,那禦史大人就自裁謝罪吧。”
祁安澤將傳聞中的殘忍暴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盡管知道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但喬西還是為之後的差事有著深深的擔憂。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甩著袖子出了牢房。
禦史哆哆嗦嗦的被旁邊的官員扶起,走到喬西的旁邊,哀求道,
“希望喬姑娘可以為下官美言幾句,讓殿下寬限下官幾天。”
太子微服私訪就帶了這一個姑娘,明眼人自然知道對方的身份不一般。
“禦史大人剛才沒看到太子殿下生我氣了嗎?”喬西故意嬌嗔道。
“殿下剛才是因為案件有些著急,並沒有生姑娘的氣,我們幾個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旁邊的官員也連忙符合道。
喬西意味深長的衝禦史點了點頭,
“我盡量吧。”
迴到房間的喬西立馬把袖子了的夜明珠拿了出了,嘖嘖幾聲,
“這個禦史是怎麼當上這個官的,這點警覺都沒有,他就不怕我告訴你嗎?”
祁安澤把玩著手裏如小孩拳頭大的夜明珠笑著搖了搖頭,
“在場的都是他的人,如果你拿了東西辦了事就有一個把柄在他們手上了,如果你告訴我,質問他們的時候,他不僅可以矢口否認還可以告你汙蔑。”
“這個夜明珠應該不便宜吧?”喬西點了點頭,隨口說道。
“又不是他自己的東西,便不便宜又有什麼關係呢?”
祁安澤看著手裏的東西,陰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