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枝,印在地上點點的的光斑。
兩邊的樹木在急速的倒退著,
塵土飛揚,飛起的沙粒間,
一對俊美的男女騎著馬快速的跑在官道上。
馬車上麵的食物和水他們都分發給了婦女孩童。
嶺南州官府邸,
“下官石元靜參見太子殿下。”
“石大人不必驚慌,本宮此次前來是為了尋一道佳肴,聽聞嶺南米是這天下第一好吃的,就想像石大人討一些,來配我的佳肴。”
看著官員懷疑的眼神,喬西解釋道,“我們此次出來遇到了一些災民,將東西都給了他們,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
石大人立刻明白了個中意思,
這位太子殿下吃是假,詢問是真。
立馬解釋道,“今年是有幾個村子遭受了災荒,下官已經派人安置去了,也想了一些補救方法。”
“這麼說,嶺南城裏沒有受到影響?”祁安澤一副漫不經心的看著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
“受到了一些,不過不太嚴重,下官就沒有上報,怕陛下煩心。”
這也說的過去,畢竟哪個皇帝都不希望屬下是個一有事就上報,沒有擔當的人。
祁安澤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花齊國有大人這樣的棟梁之才,是百姓的福氣啊。”
“不敢當不敢當。”
看著祁安澤作勢要走,喬西適時開口,“太子殿下,現在已經是晌午了,我們吃過飯再趕路吧。”
祁安澤想了一想,故作為難的說道,
“……正好,我也確實沒有吃過嶺南的特色美食,還請石大人安排一下,不麻煩吧。”
“不麻煩不麻煩,殿下願意吃我們這裏的食物,是我們嶺南百姓的榮幸。”石大人連忙陪笑道。
沒一會兒,一道道精致的菜品就端上了桌。
兩個人揮退了伺候的丫鬟,關上房門。
沒有去理會精美的菜肴,而是認真的看著那桶米飯。
晶瑩剔透,白皙飽滿,和她在府裏吃的沒有什麼差別呀。
喬西嚐了一口後,肯定的說道,“這個和我在府裏吃的味道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就非常奇怪了。”祁安澤嚐了一口說道,
“我府裏的是今年的新米,我之前在宮裏吃過去年的米,三個時間段的米竟然是一個口味。”
“應該是幾個口味啊。”喬西以為一樣的口味才對,畢竟誰敢上貢陳米啊。
“可是今年的米不僅遭受旱災還有蝗災呢,怎麼會是一個口味呢?至少要比去年的口感差一點才對。”
“那個石大人不是說嶺南沒怎麼遭受災害嗎?”
“去年是豐收年,今年是讓好幾個村落沒有收成的災害年,就算嶺南沒有受到非常大的災害,也不可能和豐收年種出一樣口味的大米,還粒粒飽滿。”
“有沒有可能是陳米呀,他怕今年的口感……”
喬西突然停住,剛才宿主大大說府裏的是今年的新米,也就意味著這裏不僅沒有災荒還是豐收年。
那他們來時碰到的逃荒者又是什麼情況?
“要麼逃荒者有問題,要麼這個嶺南城有問題。”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像之前一樣,悄悄查啊。”祁安澤非常輕巧的說出,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喬西無奈的點了點頭。
她現在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自從宿主大大被提前救出來,他們遇到的問題就都非常棘手,
先是貪汙,現在又來了一個什麼蝗災,她不僅內心哀嚎一聲,快點到皇帝的生辰吧,快點走劇情吧。
兩個人借口還要去淳安為皇帝尋找寶物,要了一輛馬車後匆匆出了城。
入夜,
州官府邸,燈火通明,
石大人坐立不安的向外望著,直到下人來報說,太子殿下攜婢女已經出城,才長出一口氣坐迴太師椅上。
“石大人的膽子也太小了。”一個年輕人從屏風後麵出來,笑嗬嗬道。
“唐師爺,你怎麼來了,是貴人有什麼吩咐嗎?”石大人看清來人連忙起身拱手道。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縣令府師爺可以讓一個州官行禮。
年輕男人揮了揮折扇,“石大人不必驚慌,我來呢,就是問問太子殿下為何今日來你府上,是公辦還是私事?”
“太子殿下本來是要去淳安為陛下尋寶物的,路過嶺南看到了一些逃荒者就進來問一下本官關於今天的糧食產量,百姓生活的問題。”
“你怎麼說的?”唐師爺問道。
“我就是按照大人告訴我的,給太子殿下重複了一遍,”
石大人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然後太子殿下讓我多關注百姓的生活,如果有需要朝廷幫忙的話就上報。”
……
“有件事下官有些不明白,不知唐師爺可否為我解惑。”
“講。”
“為何貴人對太子殿下如此的關注?”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都是聽命辦事的人。”唐師爺笑著問道,
“這批逃荒者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但我估計瞞不了多久,有些人已經有所察覺,想偷跑出嶺南城,被我的人抓了迴來。”
“人呢?弄死了嗎?”
“沒有,都是普通老百姓,我下不了手,關在後院的地窖裏。”
唐師爺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說道,
“帶我去看看。”
看到屋裏的人離開,趴在房頂上的兩人對視一眼,喬西將人輕輕一提落在府衙的後院裏。
但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石大人提到的關人的地窖,聽到有腳步聲,兩人連忙鑽進一件房間。
借著月光,透出門窗的縫隙發現,石大人背對著他們在水井旁邊呆了一會兒,
右邊的地麵突然緩緩打開,一個兩人寬的大洞出現在他們眼前。
“石大人的機關比溫縣令的還厲害。”喬西小聲腹議道。
兩人下去沒一會兒就上來了,石大人還不停的用手裏的布擦拭著手,旁邊的唐師爺則不耐煩的催促他快快將地窖合上。
喬西眼尖的看到石大人和唐師爺的衣服上,臉上都有血跡,不由自主的長大了嘴巴。
祁安澤以為她被嚇到要尖叫,連忙將她攬在懷裏,一手捂住她的嘴,防止他發出聲音。
等到人都走遠了才將人放開。
喬西隻是突然看到了那個唐師爺的正臉,他就是溫縣令的那個私生子,
在那場貪汙案裏唯一一個全身而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