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男人的側臉上,淩厲的下頜深邃的眉眼,卻顯得格外溫潤。
祁安澤用湯匙從鍋裏承起一碗湯,遞了過去,
“嚐嚐,這個雞湯,我熬了三個時辰呢,應該入味了。”
喬西看著一臉淡然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真的是想多了,
就算黑化值再降,他也不會變成無腦善良者,不然他怎麼當皇帝。
這次的事當真是打蛇打七寸,而且他被皇帝禁足有一段時間了……借刀殺人!
“宿主大大,三皇子怎麼知道睿王的事?”
男人抬眼示意她喝完湯。
“三皇子怎麼會有這般手段,當然是當朝貴妃幫的忙啊。”
他不過是讓人將證據放在了她的必經之路上,隻要她準備找關於自己的不利證據,就會額外附送一份睿王的。
——
上書房,
“陛下,二皇子幾次三番至江山社稷於不顧,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吶。”
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臣激動的說著,其他大臣也都附議。
……
“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是讓朕殺了自己的皇子嗎?”
皇帝將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掃落在地,眼睛瞪大,怒斥這些上鑒的大臣。
……
……
自從太子被廢,之前一直支持太子的老臣都稱病不出,沒想到緊接著竟然出了這種事,
雖然睿王做的不對,但如果他也被廢,那麼將來繼承大統的就非常有可能是武王。
這是萬萬不可的,東陵國這些年的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
隻有皇帝還一意孤行的寵幸銀貴妃,如果讓她一家獨大,這花齊國豈不是要改國姓‘李’。
輔國公這時也顧不上身體真病假病了,跪在門外求見。
“宣。”
皇帝說完,暗自鬆了口氣,這次上鑒的大臣多數都是武王的支持者,這種場合還是需要太子的支持者來製衡一下的。
“老臣徐良撫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輔國公身體好些了嗎?”
大概是皇帝第一次對他這麼和顏悅色,老頭有些微微發愣,不過到底是三朝元老,很快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老臣的身體已無大礙了,多謝陛下掛念。”
畢竟是三朝元老,其他的大臣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既然你身體也好了,就幫朕分擔分擔吧,他們都建議朕殺了睿王來平民憤,你覺的怎麼樣?”
皇帝故意將話說的非常重,他也想看看這個一心輔佐太子的老臣會不會有不一樣的選擇。
“老臣認為二皇子玩心太重,此番事情一定是受了他人的挑唆,訓誡一番即可。”
“輔國公這話怎麼講?睿王的事情可是有鐵一般的證據的,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訓斥一番,怎麼平民憤呢?”
“王大人的意思是將二皇子處死?”
盡管皇帝讓他們知無不言,但是誰都不敢真的說出要處死皇子這樣的話,畢竟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扣上一頂謀害皇嗣的帽子。
輔國公的反問立刻讓所有人都禁了聲,互相看著其他人。
但沒過片刻,就又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輔國公,如果有百姓請命,下官該如果應對,希望您老可以給個法子。”另一個臣子退而求其次的逼問道。
“錢大人,大皇子已經軟禁在東宮了,你是想讓三皇子繼承大統?”
聽到輔國公將這個事情抬到麵前,皇帝眼眸微抬,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下位的眾大臣的表現。
錢大人被他的話頂的臉憋的通紅,又不能反駁,畢竟三皇子不能繼承大統是所有人默認的。
“陛下正值壯年,完全可以等到四皇子或者五皇子長大成人繼承大統呀。”
一旁一直不做聲的年輕大臣直接將爭論的僵局打破。
皇帝看了一眼年輕人,不可察覺的點了點頭。
……
“行了,都不要爭論了,二皇子睿王免去其封號,封地,貶為庶人,終身不得入京。”
皇帝的聖旨給這場辯論下了定論,所有的人都暗自長出一口氣,各自心懷鬼胎的跪拜,
但是無人注意的角落裏一個小內侍卻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也隨著大臣們一起出了宮門。
——
“當真,父皇真的要把我貶為庶人?”睿王一臉不相信的扯著小內侍的衣領。
“真的,小的聽的真真切切,估計不要多久聖旨就來了。”
男人有些恍惚的跌坐在椅子上,旁邊一個身穿黑色頸服的年輕男人,麵色陰狠的走上前,
“殿下,下決定吧,如果還是這般的話,我們就真的如前太子一般了,甚至都不如他活的瀟灑。”
“是啊,太子她有皇後,武王他有銀貴妃,我呢,我隻有自己。”
男人喃喃自語著,臉上的表情也從剛開始的茫然,傷心,逐漸變的狠厲。
“去,讓所有人準備。”
“是。”
……
“二皇子祁羽哲接旨……”內侍的聲音緩緩的將聖旨上的內容念完,一臉不屑的說道,
“接旨吧,祁公子。”
二皇子抬頭看著夜空,一排排烏鴉橫空略過,內侍那刺眼的表情,讓他微微的瞇了瞇眼。
派了一個這麼狗眼看人低的內侍來傳旨,看來父皇是真的要放棄我了。
那內侍還想出聲提醒,一道寒光劃過,他難以置信的捂著脖子,咿咿呀呀的扇動著嘴巴。
“我不接,所以我還是二皇子,還是花齊國的睿王。”男人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冰冷的邊說邊起身。
另一邊的祁安澤在得到二皇子逼宮的消息後,非常淡定的將寫有消息的紙條放在燭火上直至燃燒殆盡才起身吹滅。
拿著桌上早就準備好的美酒,坐在院子中,獨自暢飲。
“二皇弟,你在父皇身邊這麼久,竟然還相信他,還抱有幻想,可笑,可悲!”
一直默默待在他身後的喬西感受著他內心,也有些同情這些身在帝王家的皇子了,
看著光鮮亮麗,卻連尋常百姓家輕易擁有的親情都不成見過,一輩子都活在算計當中,太悲哀了。
【提示:競爭對手-1】
她走了過去,自顧自的倒了一杯,
太陽逐漸西落,微風將院子裏的槐花吹落在院子裏,
兩人也沒有任何交談,靜靜的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