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終隻能參考他看過的一些穿越小說,歸納出幾種可能性。
一、這個世界突然出現一位詩詞歌賦異常牛掰的存在,各種裝逼、各種打臉。
二、這個世界突然出現某股新生勢力或者原先存在的某方勢力突然崛起,各種碾壓、各種無敵。
三、這個世界某個機構,譬如:六扇門、錦衣衛這種地方,突然冒出一位神探或者神捕,屢破奇案,屢建奇功,火速升官。
四、這個世界的發展進度明顯加快步伐,各種劃時代的產物不斷湧現,千奇百怪、精彩紛呈。
……
最後,宋終想到:如果穿越者攜帶係統,如果穿越者開局獲得逆天超能力,這一局,他該如何破解?
這一夜,有人注定無眠!
大清早,女孩打過招唿,關切道:“大哥哥,你怎麼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是不是病了?”
“沒事,昨晚沒睡好,我再瞇會就好。”
“行,那你再睡會,我去張叔家看看有沒有剩餘的白粥。”
說完也不等宋終迴應,女孩拿著一隻大碗,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再次睜開眼睛,宋終習慣性向身體四周一通亂摸,想著拿起手機查看時間。
可這個時代,哪來的手機?
四周無人,淩波不知道去了哪。不遠處的地麵,放著一隻大碗,碗中剩著一點早已涼透的稀粥和半個饅頭。
聚義堂。
興化城黑狗幫大本營。
四當家徐二狗的臉色不太好看,他舉著一封信說道:“大哥,西北傳來消息,那邊發生大地震,死了無數苦力,眼下苦力的缺口相當之大,對方讓我們想辦法送一批苦力過去。”
首座之人尚未開口,他一旁的肌肉男道:“老四,這事不好辦吶?誰不知道西北乃苦寒之地,去了九死一生,那地方有錢賺也沒命花。除了罪犯、朝廷流放之人和走投無路的災民,就連乞丐都不願去那。”
名為二狗的老四苦著臉道:“二哥,我知道這事不好辦,可沒辦法,這件事我們不得不接。”
“我們不接這活都不行?”壯漢開口詢問。
老四點頭:“恐怕真不行。”
那人追問:“為何?”
這次老四隻迴答了一個字:“鹽!”
沉默片刻,老四接著道:“信中提及,西北給他們所有的客戶都寫了信,誰要是沒百分百完成他們的任務,接下去對方就按任務完成的百分比供鹽。要是不接這活,我們別想再得到一顆來自西北的鹽。”
這事已經不是黑狗幫想不想接的問題,是必須要接。
他們考慮的重點是這個任務他們能完成到何種程度。
雖然信中隻提及鹽,可在座各位都清楚,西北不僅有帝國最大鹽礦,還有全國最大的鐵礦、煤礦等。
鹽都不給你,你還想得到鐵礦、煤礦?
做夢去吧!
聚義堂再次陷入僵局。
老二打破沉默,沉聲道:“按正常流程,興化城內我們恐怕招不到幾個苦力。”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大,終於開口。“嗬嗬,要是正常手續能搞到人,西北就不會寫信給我們,他們直接寫信給縣太爺豈不是更好。”
他站起身接著說道:“這件事注定上不了臺麵,隻能由我們幫派出手。接下來我說的話,不希望傳出這個房間,否則別怪我不講兄弟情誼。”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宋終哼著古代某部電視劇中的神曲,悠閑地走上街頭。他抬起頭,迅速一瞥,心中祈禱,希望這個世界用光照角度預估時間的方法與他所處的世界是一致。
如果老天爺保佑,那麼現在大概10點左右。
城東的安記酒家、城北的醉花樓、城西的千色染坊、城南的天醫堂等等都缺人手。
宋終思考著應該先去哪家應聘工作。
他當前所處的位置離安記酒家最近,但是這個點不能過去。
臨近中午,對方即將營業,現在一名邋遢的乞丐上門,隻會給對方添亂,招人嫌棄。
染坊、青樓白天什麼時候都能去,醫館中午這段時間可能病人少一些。
轉瞬間,宋終便將路線規劃完畢,按逆時針方向繞興化城一圈,醫館第一家,酒樓放在最後。
宋終嘴角大幅上揚,心想著:老子聯邦重點大學研究生學曆、世界50強企業三級部門負責人(即將上崗),應聘四家“企業”,隻不過是有備無患,實際上根本用不著。
以我之才華,十有八九第一站醫館就能輕鬆拿下。
宋終無比自信。
沒過多久,宋終傻眼了。
天醫堂,年約30的中年男子,坐在診桌後麵,頭也不抬地開始了他的提問。
“認識田七嗎?”
宋終搖頭。
“認識柴胡嗎?”
宋終搖頭。
“認識知母嗎?”
宋終再次搖頭。
“認識…?”
李大夫十連問,宋終一直搖頭。
宋終頭搖得跟吃了神秘小藥丸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那你認識什麼?”李大夫改變提問方式。
“人參、何首烏、呃…”
“那你能區分人參的年份嗎?”
宋種一邊施展搖頭神技,一邊迴答:“呃,也不會..”
“迴去吧,這裏不適合你。”李大夫好像被宋終傳染,也不自覺地搖起了頭。
宋終不甘心地問道:“大夫,我隻不過是來應聘打雜,有必要知道這些知識嗎?”
李治不緊不慢道:“我給你一張藥方,你不認識藥如何抓藥?你不認識藥,不會區分藥材年限,讓你出門收購藥材,行不行?這些是不是夥計要幹的活?”
宋終無言以對,盡興而來、敗興而歸!
首戰,完敗!
“陽光開朗大男孩,陽光開朗大男孩,我的特長隻有微笑,看我揚起的嘴角…”
哼著短視頻中經常出現的歌曲,宋終自我安慰著朝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大約半個小時辰之後。
千色染坊,門口。
陳管事鄙夷地看了眼宋終,遞給他一大碗飯菜,說道:“我們染坊確實很缺人,但染坊不養廢物,不是阿貓阿狗都能來。”
這個點已是正午,早上吃的稀飯和饅頭早已消化,宋終饑腸轆轆。
他沒有推諉,直接接過碗筷。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免費的飯菜,不吃白不吃。
看著狼吞虎咽的宋終,陳管事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這乞丐就是來騙吃騙喝的。
等會通知下去,以後不麵試乞丐。
想了想,陳管事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幾碗飯菜而已,沒幾個銅板。就當做好人好事,為染坊積點德。
飯後,宋終知道了對方出的題目。
陳管事指著門口處的那堆沙袋,平靜地道:“染坊招人標準隻有一條:在規定時間內,將這堆沙袋從這裏搬到染坊後門。”
染坊工作就是從染池內搬運上好色的布料到指的的地方晾幹,濕透的布料十分沉重,搬運濕透的布料是純粹的體力勞動。
這場考核的項目搬沙袋,一點沒毛病。
宋終也瞬間明白了陳管事給他飯菜的用意。
吃飽幹活,可以有效避免因為饑餓導致沒有搬完沙袋的情況發生,吃飽後沒搬完,那是真的不行。
將碗筷歸還給陳管事,宋終深深地鞠了一躬。
宋終誠懇道:“陳管事,感謝你的飯菜,這堆沙袋我肯定搬不完。”
人貴有自知之明!宋終對自己的體能是啥水平,十分清楚。
他腦海中模擬了好幾次,在不借助工具的情況下,他大概率無法完成。
那就索性別浪費時間,浪費力氣了。
二戰,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