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好見。
小鬼難纏。
“你們是誰?知道這裏是哪嗎?”
同知蔣大人府邸門口,一向眼高手低,看誰都低他一籌的守衛(wèi),大聲嗬斥著知府一行人。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哼,狗眼看人低。”紀雲(yún)像看跳梁小醜一般看著對方。
一名護衛(wèi)趾高氣揚道:“別以為穿著官服就了不起?你們的官,有我家老爺大嗎?”
普通護衛(wèi),根本看不懂眼前這群人的官職品級。
不過,他們有自己的判斷標準。陽城中比他家老爺官大的,也就那麼幾位,這幾位大官沒一個會半夜三更登門拜訪。
隻有那些求老爺辦事的小官,才會這個點偷偷摸摸上門,送禮送錢送女人,求他家大人幫忙。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他們同樣能收到不少好處。
護衛(wèi)們被人阿諛奉承慣了,久而久之,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沒等紀雲(yún)自報家門,一道人影猛得從他身旁竄出。
啪、啪。
兩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宋終上前,抬手就是正反兩記大逼兜。
蔣家守衛(wèi)何時吃過這樣的虧,頓時大唿小叫:“你敢打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啪啪啪啪。
宋終再次送上四記響亮耳光,把人的臉打得通紅,宛如猴子屁股。
他可不慣著對方,一群頂級高手和江州最大的幾名官員站在自己身後,他打人都不帶一絲怕的。
“舌燥!”
“你…”被打護衛(wèi)氣得說不出話,瞬間拔刀相向,其他護衛(wèi)見狀,也抽出刀劍,怒目而視。
打他們同伴的臉,就是打他們的臉,就是打他們家大人的臉,這個場子必須找迴。否則傳出去,他們護衛(wèi)這活也就幹到頭了。
宋終狐假虎威,指著吳玉良開始他的表演:“怎麼?還敢反抗不成。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他是誰?”
護衛(wèi)們一個個都不吱聲。
“怎麼,不認識啊?沒見過世麵的狗東西,這位是江州知府吳大人,正四品,相比你家老爺如何?”
知府,一州之地僅此一位,整個帝國也就18位,雖是正四品,可實際上掌握的權力與品級遠遠不符。朝中許多三品,甚至二品的大員都願意自降品級當一名四品的知府。除了沒有兵權,知府就是一州之地的土皇帝,蔣同知拿什麼跟吳知府比?
也不管護衛(wèi)們驚愕的表情,宋終又指向?qū)幍虏牛骸斑@位,想必你們也不認?鹽運使司運同寧大人,從四品,好像也比你家大人高一點。”
雖然從四品比正五品隻高一級,問題是鹽運衙門的從四品與正常從四品區(qū)別極大,又是一個權力極大的官職。寧德才掌管一州之地鹽務事宜,與普通的正五品——同知,完全沒有可比性。
守衛(wèi)們看著這群人身後,還跟著一群殺氣騰騰的官兵、捕快,膽戰(zhàn)心驚、瑟瑟發(fā)抖。
宋終才不管他們,清了清嗓子,手指滑向紀雲(yún)。
他開始鄭重地介紹起自己上司的上司:“這位,不用想了,你們絕對不認識。影衛(wèi),這麼高級的名字,你們這些狗東西可能聽都沒聽過。”
“陛下影子,帝國護衛(wèi),說的就是我們影衛(wèi)。影衛(wèi)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同級最大,聽過嗎?特殊情況下,影衛(wèi)官職原地提升兩品,聽過嗎?孤陋寡聞的玩意。”
“你們猜,紀指揮使大人為何會走在知府大人身前?”
聞言,紀雲(yún)一陣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根本沒想這麼多,隻是性子急些,所以走在隊伍最前麵,這也能被這個無良小子拿來說事。
不過,這小子介紹影衛(wèi)這段,聽著很得勁啊。
這個世界,等級森嚴,正常人的思維,走在最前麵的人,一定官職最大。
當宋終說完,幾名護衛(wèi)終於意識到眼前三人在江洲乃是權勢滔天的大人物,每一位都比他家大人牛,立刻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爽!
裝逼打別人臉的感覺實在太爽了,以後有機會他宋終還要再爽爽。
也難怪自己所在的世界,那麼多人愛裝逼,愛看裝逼爽文。
這感覺真好。
這邊的動靜,早驚動了坐在後堂,喝著茶等消息的蔣雲(yún)飛、二當家等人。
聽到門口吵鬧,蔣雲(yún)飛立刻升起一股不好預感,當他趕到門口,看清吳玉良和寧德才的臉龐,徹底慌了神。
吳玉良冷笑:“蔣大人,你家的看門狗好厲害哦,剛才他們比本官都威風。我知道你覬覦我的位置,可你也不用表現(xiàn)的這麼明顯吧?”
蔣雲(yún)飛矢口否認:“吳大人,屬下不敢!”
吳玉良語氣冰冷:“不敢?還有你蔣大人不敢的嗎?昨夜行刺本官,今晚劫殺本官,蔣大人都有參與的份吧?”
蔣雲(yún)飛立刻狡辯:“知府大人,冤枉啊!你說得這些我都不知情?”
“哼,不到錦江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你以為那些死士失手便會自殺,本官沒有確鑿證據(jù)是吧?嗬嗬,本官讓你無從狡辯,來人,把人給本官帶上來。”
很快,呂陽連同幾名捕快,押著兩名死士過來。
吳大人調(diào)侃:“好巧不巧,有幾人,一照麵就被打暈了,沒來得及咬碎毒囊。剛才來你府上的路上,他們哭著喊著要改過自新,要主動交代問題,我勸他們一定要守口如瓶,他們根本不聽。那我有什麼辦法?”
死士趕忙解釋:“蔣大人,路上我們什麼都沒說,他在胡說八道。”
一群人集體注視蔣同知,吳玉良笑問:“喲,認識!這算不算招了?”
“蠢貨!”
蔣雲(yún)飛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索性不再唯唯諾諾。
吳大人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問道:“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蔣雲(yún)飛臉上閃過一絲譏諷:“吳大人,你是不是覺得你們穩(wěn)贏了?”
吳玉良雙手一攤,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請問吳大人,大牢,你們守住了嗎?”
這次,吳玉良沒搭話,他拍了拍手掌,楊坤和李剛被帶到蔣雲(yún)飛身前。
吳大人明知故問:“你說他們是吧?”
李剛苦澀道:“蔣大人,大牢那邊我們潰不成軍,那位大人已經(jīng)自盡,我們帶去的人手全軍覆滅了。”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蔣雲(yún)飛滿臉不信。
寧德才都能在必死局中找到生路,一切皆有可能。他得意洋洋道:“沒什麼不可能。事實擺在眼前。”
想起出城送錢那支隊伍,蔣雲(yún)飛惡狠狠說道:“你們別高興的太早。等另外兩位大人帶著城衛(wèi)軍入城,你們必死無疑,哈哈哈。算算時間,他們快來了,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蔣雲(yún)飛仰天大笑,猖狂至極。畢竟上萬城衛(wèi)軍,足以讓局勢徹底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