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人不自知的陸安苒,不知道屏幕那頭的沈赫野心裏一片慌亂。
忍不住叮囑起來:“那你注意休息,這麼晚了還在汽修廠嗎?有沒有吃飯,要不要我……”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沈赫野有點不自然地打斷她的話。
陸安苒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沈赫野掛了電話。
“看來是真的忙啊。”
電話另一頭的沈赫野捏著手機(jī),聽著自己撲通撲通,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聲,撫平慌亂以後,整個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中。
原來他的心,不是一潭死水。
也會心生波瀾,也會對她的一顰一笑,無法控製意動。
自從表麵擺爛,背地努力後,陸安苒高調(diào)了不少。
學(xué)著以前的樣子,把自己的頭發(fā)染成了櫻桃紅,並且還去做了一套巨貴的美甲。
第二天她穿著一身jk出現(xiàn)在校門口時,所有人都忍不住朝她看過去。
“哇,太帥了吧。”
“身材好好啊。”
“哼,嘩眾取寵。”
“顯著你了。”
對於一切質(zhì)疑聲,都在她預(yù)料之內(nèi)。
陸安苒踩著皮鞋,視若無睹。
“看吧,我就說她那樣的人,堅持不了幾天的!”
“可是人家即使不努力,也是個富二代啊,我聽家裏人說江氏的新能源項目可是國家重點扶持,真走運啊她,攤上那麼一個有錢的舅舅。”
“有什麼好得意,她身份再怎麼好,到時候進(jìn)我們宋家,還不得夾著尾巴做人。”宋蕓蕓盯著陸安苒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咬著後槽牙惡狠狠詛咒:“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
聽到這話,陸安念心裏驚訝又難受。
沒想到宋家到現(xiàn)在還打算娶陸安苒。
那她怎麼辦?
這段時間,陸安念不是沒有討好過,宋淮書,隻不過他好像對自己並不感興趣。
宋蕓蕓也是,一口一個姐妹,但前段時間宋家家宴,竟然沒有給她邀請函。
後來她看到陸安苒丟在垃圾桶裏的邀請函時,氣得她真想上去質(zhì)問宋蕓蕓。
但理智告訴她,現(xiàn)在還不是主動的時候。
一定要讓宋家討厭陸安苒,自己到時候上位,才能拿到主導(dǎo)權(quán)。
不然倒貼的永遠(yuǎn)永遠(yuǎn)低人一等。
“好啦蕓蕓,陸安苒這麼暴躁,萬一以後真成你嫂子了,你這脾氣得改一改了,不然會吃苦的。”
“吃苦?她進(jìn)了我們宋家門,就是我們宋家人,我以後的辦法和手段收拾她,姑且讓她得意幾天吧。”
這時候,宋淮書也走過來了。
陸安念精心整理的裙擺還未展開,就看見宋淮書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掠過。
結(jié)果宋淮書看到陸安苒以後,眼前明顯一亮。
直接忽略了走上前的陸安念,直勾勾地朝陸安苒走去。
被冷落的陸安念攪動著手指,忍著沒發(fā)作。
“陸安苒!“宋淮書扯開領(lǐng)帶的動作帶著明顯的煩躁,“穿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倚著走廊欄桿轉(zhuǎn)身,百褶裙在陽光下翻湧如浪。
她眼尾挑著笑,塗著草莓色唇釉的嘴唇吐出的話卻帶著冰碴:“我就算脫光裸/奔也是我的自由,幹你屁事?“
“別忘了我們有婚約!你是我未婚妻!“宋淮書的怒吼引得周圍同學(xué)駐足。
他伸手去拽陸安苒手腕,卻被對方靈活躲開。
“是哦,我怎麼忘記這茬了啊。”
陸安苒故意拖長尾音。
“知道就好,趕緊去換衣服,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陸安苒當(dāng)著宋淮書的麵掏出手機(jī),撥通電話。
沒多會兒,手機(jī)裏傳來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小祖宗,什麼事?”
陸安苒故意打開免提,嬌滴滴地說:“舅舅,宋淮書說我穿jk裙丟他們宋家的臉了,舅舅我該怎麼辦呀?”
“你想怎麼辦,舅舅都依你。”
陸安苒笑瞇瞇地盯著宋淮書看了幾秒,“舅舅,我想取消婚約。”
那邊傳來翻書聲,就在所有人屏氣凝神以為江啟明會責(zé)怪陸安苒不懂事時,那頭傳來江啟明有力的聲音:“行,你要是不同意這門婚事,那就取消吧。”
陸安苒捂嘴笑了一下,故意裝作很擔(dān)心地問:“那我單方麵毀約,宋家會不會找你麻煩啊?舅舅,我是不是給你添亂了。”
“我江啟明的外甥女,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看誰敢攔她!苒苒,舅舅奮鬥這麼多年,為的就是你有底氣去做任何想做的事。宋家要是敢給你不痛快,他敢嗎?”
圍觀人群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好家夥,不愧是江啟明。
大佬說話就是有底氣。
陸安念攥著裙擺的手微微發(fā)抖。
宋淮書的臉由紅轉(zhuǎn)白,喉結(jié)上下滾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好噠,謝謝舅舅!”
掛了電話,陸安苒往前走一步,對著臉色鐵青,原地快要爆炸的宋淮書瞇眼一笑:“怎麼樣,現(xiàn)在不會給你們宋家丟臉了吧?”
“陸安苒你……”
陸安苒轉(zhuǎn)身直接選擇無視,宋淮書的話就這樣被硬生生地憋了迴去。
陸安苒走後,在場的人忍不住議論紛紛。
“哇,好屌啊。”
“真的羨慕死了,這麼好的舅舅,朝哪兒拜才能給我一個啊。”
“宋淮書好丟臉呀,就這麼被陸安苒給甩了。”
“他就是活該,惹誰不好惹陸安苒。”
嘲諷、鄙夷的聲音此起彼伏。
宋淮書氣地握著拳頭,恨不得上去撕碎那些人的臉。
可是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惹事。
宋家這段時間內(nèi)憂外患,這個關(guān)鍵節(jié)骨眼上,他隻能忍。
竊竊私語像潮水漫過走廊。
宋淮書攥緊的拳頭關(guān)節(jié)發(fā)白,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就在這時,陸安念踩著細(xì)高跟款步上前,溫柔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淮書哥哥別生氣,這婚約是我爸定下的,江啟明說了不算……”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宋淮書的怒氣減少很多,但臉上還是很勉強(qiáng)。
宋蕓蕓也過來給哥哥找臺階下,“是啊哥,這事陸安苒說了不算,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話雖然這麼說,可宋淮書心裏還是隱隱不安起來。
陸安苒這段時間變化太大了。
下課後,宋淮書準(zhǔn)備找個機(jī)會跟陸安苒解釋一下。
結(jié)果剛走近,就看到陸安苒追沈赫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