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湛果然還在外麵廝混著野女人。
沈雲歌心裏一陣冷哼,覺著自己被他那樣調戲真的是,惡心。
又為他後院的那些女人感到悲哀。沈含玉不是個能容人的正宮,真不知哪一日,她就會像她娘梁夢梅一樣對她們下毒手。
心中信念又加深。人性都是自私的,感情是貪婪的,她亦不是能容人的女人,她不會為一個男人去害人,亦不想被人害。
天下間,像舅舅和師父那樣清心寡欲的男人多得是,何必自找苦吃。
她與湯圓暫別,自己去往那家金樓。
金樓裏的夥計看到沈雲歌時眼神明顯一頓,很顯然他是記得她的。
她亦捕捉到夥計細微的神色,心中確定他定是在說謊,更加說明那日確實是丹雪。
“姑娘裏邊請,我們這項圈、項鏈、瓔珞、戒指都有新來的北疆款式,請姑娘隨意看。”夥計裝作一副接待客人的模樣。
沈雲歌進了門,與夥計直直對視,開門見山道:“你不用裝作不認識我,我還是來找人的,她在哪裏?”
夥計還是笑意盈盈:“姑娘找何人,我們店裏的夥計客人都在這堂裏了,您自己看就是。”
他伸手在擺滿了金銀首飾的展堂內比劃了一圈。
沈雲歌眼神隨意跟著掃過眾人,又道:“你知道我找的不是這些人。”
“那我們這裏就沒旁的人了。”
“……”沈雲歌見說不動便改了自己一向清冷的語氣,放柔了些聲音又道:“這位小哥,我是丹雪的故人,找她隻是想問幾句話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
她不知道丹雪與這金樓到底什麼關係,亦不便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就隻能這麼說。
夥計笑瞇瞇迴:“這位小妹,咱們這裏確實沒有你要找的人,你還是莫要為難我才是。”
她沒有過多的時間一而再地出來尋人,今兒趁著這機會定要問出個蹤跡來。先禮後兵,軟得不行就不得不來硬的。
沈雲歌英氣的眉眼一凜,語氣變得淩冽,“你藏著人,難不成是軟禁了她怕我告發你不成?”
若你今兒不讓她出來,我便拆了金樓上的牌匾。
聲音驚動堂裏看首飾的人,紛紛看向沈雲歌,嘀嘀咕咕著:“這是誰家的小婢女,這是要做什麼?”
“看起來還挺厲害。”
“膽子也太大了吧,一個小丫頭敢這麼叫囂……”
霎時堂內嗡聲如蜜蜂迴巢。
夥計還是不以為意,隻當是沈雲歌嚇唬他,可沈雲歌等不起,她要快一點為母親報仇,早日離開王府這個是非之地。
見夥計還是不為所動,她便轉身出了展堂大門向鋪麵門前走了幾步,接著迴頭,目光如炬看準那雙開的大門上的珍寶軒金樓牌匾。
下一秒隻見她腳尖彈起,三兩步向著大門飛跨過去,奔至門前一個飛身跳躍,腳點牆,抬手抓門,猶如一隻夜行的蝙蝠落在門上,另一隻手高高舉起“梆梆梆”拍那牌匾幾下,隻聽“哐當”一聲,那“珍寶軒金樓”便掉在門前摔成兩半。
沈雲歌又借著門和牆輕點兩下飛落在地。
倏地,剛剛還滿臉笑意的夥計帶著三個打手怒目衝了出來。
“光天化日,一個小丫頭片子敢打砸金樓,給我拿住!”
隨即三個打手衝過去就要拿沈雲歌。
他們沒想到,一個小女子竟身手如此了得。
隻聽著“砰砰砰……”沈雲歌與三個男人拳腳相迎,霎時珍寶軒金樓門前圍了一圈人。
一會兒後,沈雲歌隻用拳腳有些寡不敵眾,她看到金樓門前放著一把掃帚,隨即幾個閃身閃到門口拿起掃帚。
她與師父主要練的便是棍法,在山裏時常常隨意折一樹棍也能揮武自如,長掃帚攜風武影在三個男人之間啪\/啪作響,打得三人難以招架。
但沈雲歌目的不是傷人,她隻示威,也沒將人打傷。
夥計觀勢不利瞪著眼道:“快去報官!”
報官!
沈雲歌隻想私了,報了官一來牽連王府,屢次讓穆元湛抓到自己做這些事也會比較麻煩,惹惱了他又不知道他會發什麼神經;二來,若是讓沈含玉知道了,定會詰問自己鬧事緣由,攀扯出自己的身份更不好。
一個男人抓著機會跑,沈雲歌飛出掃帚砸在那人後背將其砸個踉蹌,“我隻是找人!”
那人不聽又拾起身跑,沈雲歌又追,在轉過一條夾道時,沈雲歌“砰”地撞在一人胸口。
“王爺!”
穆元湛一手提著那一路跑的打手,一臉肅色地看著不省心的女人,他雖然幫她,但心裏對她那晚毫不猶豫地拒絕還惱火未散,也沒答話眼鋒一轉徑自提著打手向金樓走去。
沈雲歌黛眉一蹙:他不是在春花樓的?
跟著穆元湛迴到金樓,夥計是認識大名鼎鼎的昭王的,他戰戰兢兢地迎上:“王爺,這姑娘可是王爺府裏的人?活該是小的眼拙竟沒認出這位姐姐,求王爺恕罪!”
這時湯圓把外麵圍著的眾人都已驅散。
穆元湛將手裏的人隨意往邊上一丟對著夥計臉色淡淡道:“把你們夫人請來。”
夥計和沈雲歌俱是一震,隨後夥計支支吾吾:“王、王爺,我們夫人不管這金樓的事,您請我們夫人是為何事?”
“你們夫人名叫丹雪,是她的故人,請她前來一會。”穆元湛說得不疾不徐。
沈雲歌滿目驚疑,他怎麼如此篤定這金樓的夫人就是丹雪,又怎麼知道丹雪做了夫人而不是小妾。
她想起那日翻牆被他抓到後,她告訴他自己找的人叫丹雪。
難不成他這些日子已經暗下尋過並查得一清二楚?
沈雲歌思忖間那夥計已經讓人去請人。
明顯對方已經將他們家夫人調查得明明白白,堂堂昭王他們這金樓可得罪不起。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打手跑過來向夥計耳語幾句,夥計便向穆元湛和沈雲歌道:“王爺、姑娘請與小的來。”
這時沈雲歌卻看向身邊一直未與她說話的穆元湛,抱歉道:“王爺,奴婢想自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