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歌倏地腳步一頓,而隨之又是沈含玉接連的肆意的聲音。
聲聲如麥芽糖般拉絲纏綿,一會兒“王爺…王爺,玉兒好歡愉”,一會兒又聲聲地喊“夫君、夫君我的親”。
語調忽抑忽揚,聽起來她就快要舒服死掉了。
沈雲歌停下的腳步久久沒有再抬起,腦子裏那日穆元湛手撈住她後背,臉緊附在她耳邊的畫麵又湧現在腦海。
當即她覺著臉側如蹭上了什麼難以擦掉的汙垢,抬手便反複擦抹,一直擦得那臉發熱發紅才堪堪停下。
又在原地直直站了不知道多久才挪了腳步緩緩坐在房簷下的石階上。
裏麵的聲音一直纏綿起伏一個時辰才停。沈雲歌聽著外殿仿佛有很輕的腳步聲,她以為沈含玉會叫她進去服侍,沒想到又半個時辰過去了,卻沒有人叫她。
她長鬆了口氣。
直到翌日寅時,外殿大門傳來“吱呀”一聲,沈雲歌從石階上起身,她沒有抬頭,看皂靴長袍便知道是穆元湛。
天還謐黑,繁星還未褪去,他就離開了玉華殿。
穆元湛腳步沒停,眼睛也隻斜了沈雲歌一眼,淡淡道了一聲:“關好門迴去睡覺!北銚P長而去。
沈雲歌抬眼時隻看到蓮花門處穆元湛消失的背影。
她關好門,拖著有些沉重的身子迴了自己房裏。
沈含玉一直睡到快巳時才迷離地睜開雙眼。
她渾身很沉,腦袋迷糊了片刻才忽地往左右來迴巡視。
巡視一番才看到窗上明媚的日光,不想已經日上三竿,他的夫君早已起床了。她昨日還盤算著要早起一步服侍夫君更衣呢。
既如此,她便不急著起床,竟漸漸迴味起昨日那讓她如飛翔在雲端的一幕幕。
誰說他的夫君這方麵不行的,那簡直太行、太猛了,幾乎讓她快受不住。
王爺的低喘聲那樣迷人,他一定與她一樣很快活,快活的連喊她“王妃”的都啞啞的,與往常聲音不一樣了呢。
沈含玉迴想著臉頰緋紅,抿著嘴又一次陷入了溫柔鄉裏。
她第一次摸王爺的那寬闊的肩背、堅實的胸膛,還有一直讓他陶醉的那棱角分明的俊臉。
隻可惜,王爺不喜有亮光,讓她想看卻不能清晰地看到王爺的臉,若看到王爺愛著他的表情,她就會更滿足了。
王爺不僅厲害,還很是體貼,事後還親自下床為她拿了水,更讓她開心的是,他還準備了助孕丸給她服下。
她一定會早日誕下王爺的孩兒,堵上那些人的嘴。
王爺雖未說幾句話語,但他每一個動作都是愛她的表現。
隻是也不知是那藥的作用還是與王爺歡好太消耗體力,竟能睡得那樣沉,連王爺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等下一次,自己定要早早起來服侍王爺。
沈含玉迴味夠了才柔聲喚:“遮月!
能貼身服侍她的向來是遮月,遮月早已在外殿等著。
洗漱穿戴好,她便喜上眉梢地笑著出了寢殿。
沈雲歌與另一個粗使奴婢正在灑掃院子。
沈含玉笑著走到沈雲歌麵前,隨手扔了一個金簪子到地上,她向來在極其高興時就要賞沈雲歌東西的。
“昨日守夜辛苦了!
一定很辛苦吧,身心煎熬吧?
聽著自己和王爺那樣親昵繾綣,嘖嘖,也不知道後半夜有沒有睡著。
她無聲冷笑一聲,眼睛一翻向蓮花門外去了。
沈雲歌亦心中冷笑,她卻不知道自己笑的是什麼,隨後便俯身撿起金釵。
給賞她就收著,她需要錢。
丹雪提到的那個梁夢梅嘴裏的張婆子還在天同府,她得去找她,那裏距離京都比不上南邊境安南城那麼遠需要兩個月的路程,可也不會很近。
去了還要花費時間找人,這一去的盤纏不知要多少才會夠。
沈雲歌深吸一口氣,她不知道丹雪有沒有想起那周老貨說的是什麼城。
她一個奴婢,丹雪不能主動上門來王府找,隻能沈雲歌盡快找機會去找她。
……
沈含玉那邊去攬雲院找穆元湛,穆元湛一臉淫笑地迎了出來,語氣極其關切地問:“愛妃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沈含玉嬌羞如花咬了咬下嘴唇,柔聲如貓般:“臣妾睡了好久了,請王爺恕罪,臣妾沒有及時起來為王爺更衣。”
沈含玉說著就要環穆元湛的手臂,穆元湛卻倏地躲開,沈含玉含羞的神色瞬間一愣。
隻見穆元湛笑瞇瞇軟語道:“王妃,白日裏在奴仆麵前咱們還是避諱些,不然讓別人看了失了威儀。”
這句話一出,沈含玉便自動在腦海中替穆元湛補上一句:夜裏咱們想怎麼親昵便怎麼親昵。
她當即自我安慰地羞澀一笑,隨之霞染雙頰。
穆元湛又食指在沈含玉衣襟上的繡花處摩挲兩下,“王妃不用愧疚,本王與他人同榻向來難以入眠,便隻好等著王妃睡踏實了本王再迴自己的寢殿,今後也是如此,故王妃安心睡著便是!
“……”這,沈含玉有一絲絲的遺憾,可轉念一想,後院那些個賤皮子自然不能讓王爺舒服,自己是王爺的正妻,與那些賤皮子定是不同的,待王爺熟悉幾次後自然會喜歡與自己同眠。
隻需要耐心等著就是了。
沈含玉甜甜一笑,柔柔道:“妾身記得了。”
二人相隨去吃朝食。
這一日,整個王府後院都知道王爺和王妃圓房了。
這一消息尤其讓林淑兒和趙南風都心緒翻湧起來。
她們二人進府時間為兩年的一年,進府時穆元湛便與她們說明,他有治不好的隱疾,帶她們進王府便是為了讓她們圓他這個王爺的臉麵,好讓世人知道他是個能行人事,且需求極大的正常男人。
與她們不會有男女之實,但會保證她們衣食無憂,若是今後過夠了守空房的日子,他便會給他們一筆家資離開京城。
這對穆元湛和後院的那些女人來說是雙贏。
但條件是她們不能對他人提起這件事,不然他會讓她們無聲消失。
照常稍微有些家資的正常女人是不會想獨守一輩子空房的,可她們不是生存在骯髒之地如不能見天日的蟲鼠,便是父母家人生病賣身求財的,故穆元湛提出的條件對他們來說是極其優厚的。
也就無欲無求,隻求好日子過。
可如今一聽王爺與王妃圓房了,王爺如今治好了隱疾,她們二人便各自打起了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