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一死,剩下的小兵更沒了主心骨,蒲麗軍陣仗全亂,慌張地與我大夏軍亂戰一通。
隨後巖罕用著蒲麗語大喊:“蒲麗王昏庸無道,殘害忠良,寵幸奸佞,沉迷聲色,窮兵黷武不顧百姓死活,爾等生為蒲麗子民,身為蒲麗軍,當效忠良王,對如此無道君王不足以替其賣命。今大夏皇帝陛下進攻蒲麗國乃為拿下昏王,不為屠殺爾等與百姓,拿下昏庸蒲麗王,另立新王,全為百姓,爾等繳械不殺!”
蒲麗王昏庸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就他讓人在民間搜羅百姓家初長成的女兒進王宮供其聲色早引得百姓有怨言,眼下聽到巖罕如此說,眼看抵抗不過的蒲麗軍便都動了投降的念頭。
於是巖罕邊打邊喊:“王室宸王依淄木心係百姓,反對糜亂王室,因此當年被先王所迫,逃亡大夏,爾等當拉下現在的蒲麗王,扶依淄木做新王,於國有利於民有福!”
宸王當年被關入大牢“一家畏罪服毒”一事蒲麗國上上下下有一多半的人都聽說過,都知道他是被迫害,如今聽得依淄木還活著,並逃亡大夏,現在大夏皇帝有心要立依淄木為新國王,那些蒲麗軍搖動的心更堅定了——繳械。
眼看是打不過了,不繳械等著的便是送死。
既然對方說著不屠殺百姓,繳械另立國王來說對他們來說不會更壞了。
當即幾個小將帶頭把手裏的兵器往地上一扔雙手高舉:“繳械不殺!繳械不殺!”
地上已經鮮血滿地,誰還想送死,於是那些小兵小卒當即都相繼把手裏的兵器扔到地上。
“叮叮當當”一時間盡是兵器相撞的聲音。
蒲麗軍都繳了械,穆元湛問了一個小將,城內還有多少兵。
那兵道:“隻有兩千兵守城了。”
夏侯虎:“兩千兵?那個攻城槌撞幾下就開了。”
穆元湛眼眸深深,一副勝利者的勝券在握的平靜:“攻城!”
於是夏侯虎和巖罕帶著兩隊人馬直接前往禹城城門前。
然而,城內的兩千兵知道已經是窮途末路,沒怎麼反抗便自動打開了城門。
剩下的便是由巖罕和秦不往這兩個對蒲麗國最熟悉的本土的人,帶著前一座城內有些威望的百姓去往禹城,對城內百姓進行安撫。
城內的百姓對秦不往這個名望很好的宸王能做下一任國王表示極力擁護。
湯圓和秦川幫著幾個副將清點繳械的蒲麗軍和整理地上的兵器。
穆元湛看著剛剛平定殺色的沈雲歌,眼眸中沒有了剛剛的嗜殺鋒芒,轉而全是溫柔,道:“拿下蒲麗國王,你的大仇將是徹底得報,可能心安了?”
迎上他的目光,她眼神平靜無波。
夜裏。
大軍勢必是要慶功的。
迴了營帳沈雲歌先洗漱更衣一番,待收拾完正事暮色四合,天際邊還掛著一條日落西山的金紅。
營地中大勝後的歡樂笑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的肉香味彌漫著整個大營。
剛出了營帳,江舜英抿著嘴皺著眉,一副看起來很是不高興的模樣往營長方向走來,身後還跟著個許秋鳴。
聽著許秋鳴道:“喂,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太小心眼了吧?大不了我一會不吃肉了,把自己的那份都給你好了!”
“怎麼了?”作為表姐的沈雲歌自然要問問原因。
誰知江舜英欲言又止,一甩肩膀便進了營帳。
許秋鳴不方便進去,看著沈雲歌一臉怨懟地訴苦,“哎,不疑你說,我不過是碰掉她正要吃的一塊肉嗎?她就跟我氣成這個樣子,我又不是故意的呀,大不了我一會不吃賠給她好了!”
聽明白了。
江舜英累了一天了,快要餓哭了,好不容易想盡辦法先去火灶那裏厚著臉皮先要來一塊肉,還沒進嘴呢,就被許秋鳴個粗心大意的家夥碰到了地上。
可不得跟他惱了麼。
他吃慣了大魚大肉的,怎麼能明白江舜英對那塊肉的欲望呢,更何況,是她餓極了的時候。
沈雲歌道:“那你就要來一塊肉給她就好了,比怎麼道歉都管用。”
她說完找師父去了。
“……”許秋鳴茅塞頓開。
當即轉身去火灶處,不一會端著一個碗,碗裏放著三塊還沒怎麼燉爛的五花肉,站在營帳外,一副鄙視的神色向裏麵道:“喂小心眼,還你的肉。”
他本以為對方會拿喬,讓自己繃一會兒才會裝模作樣的出來。
沒想到,話音剛落,他還沒有以為完畢,裏麵的人就抿著嘴跑了出來,生生把他驚到了。
她毫不客氣地奪過碗筷,毫不客氣地就開吃,一塊肉占她的滿嘴吃的那個香。
許秋鳴還沒見過哪個女子為了一塊肉饞成這樣,就連國公府的婢女也不至於如此,這個丫頭平常過得這麼可憐嗎?
看著對方那被肉撐得圓鼓鼓的臉,再沒有剛剛跟他生氣的惱意,反而眼角帶笑,看著一臉的滿足,他心道:這得多好養,一日三頓肉就能滿足,放在家裏豈不是像養了一隻小狗子?
江舜英邊吃邊翻了許秋鳴個白眼。
許秋鳴:嘿,有意思的小狗子。
……
今日一仗沒有耗費太多的力氣,投降的蒲麗軍把蒲麗國內所有城池的守備軍情況向穆元湛說了,因為全國的兵力都投在了進攻大夏的計劃上。
總共十萬兵,戰死四萬,其他的投降,剩下國內的兵力一個城不過是三千多人,這樣一來,蒲麗國就像是一個空殼了,明日便要一鼓作氣攻下一座城。
故今晚的慶功宴大家以吃肉少酒為主,宴席很快也就散了。
穆元湛和其他男人們都相隨出了營帳看戰馬的狀況,營帳內剩下三個女人。
江舜英吃飽喝足看著上位的表姐和朝陽公主,見兩人分明已經放下碗筷好一會兒,都已經喝了兩盞茶漱口了,都沒有起身要迴營的意思,便主動道:“公主,表姐,咱們迴吧?”
沈雲歌和純禧相互看對方一眼:“……嗯,好。”
二人起身慢吞吞,看起來一副有事未了的樣子。
江舜英正奇怪,純禧先開了口,道:“那個我有點吃多了,想先在外麵轉一轉遛遛食,你們姐妹倆先迴。”
要遛食?
先迴?
一看純禧的樣子沈雲歌便猜出她是想找秦川去。
看著表妹等了半天,她也隻好與其一起迴去。
路上,江舜英邊走邊向她吐槽許秋鳴:“表姐,那個許秋鳴可真是太討厭了,整日裏都在跟我作對,他什麼時候才走啊?”
沈雲歌側頭看看她:“她怎麼跟你做對了?就是因為碰掉你到嘴的肉?”
“嘿嘿,這個他倒是賠給我了。主要是他的嘴太討厭,一會兒說我偷懶,一會兒又說我嫁給誰誰倒黴,我看,是誰嫁給他誰才倒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