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
薑誠海氣得吹胡子瞪眼,他眼睜睜看著傅知言這混小子,把自己寶貝閨女騙走了。
沈家父母更是表情微妙,自己女兒受了委屈,可奈何薑家有權勢,自家稍有差距,也不敢當著這麼多賓客麵討難堪。
況且,傅知言原本的聯姻對象,就是薑星喬。
“別看他們,看我。”
傅知言察覺到薑星喬的不專心,握緊了她的腰。
她疼得輕微發顫,身子都跟著軟了下來,任由男人拿捏。
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跳完了這支舞。
薑星喬迴頭,看見父親難看的臉,乖順地迴到了他的身邊。
薑父氣得臉色難看,奈何自己寶貝女兒的選擇已經說明了全部,他又是懊惱,又是無可奈何。
“你這丫頭,要我說就幹脆算了,傅家再好,我也不容你被人輕賤。”
薑星喬明白,父親這是心疼她,可是她早就認定了傅知言,這輩子是死都不會再變心意了!
傅知言神色堅毅,薄紅的唇緊抿,他見不得薑星喬被責備。
就在他欲要幫薑星喬解釋時,沈瀾突然攔住了他。
“知言,我們單獨聊聊吧。”
休息室,房門緊閉
偌大的會客廳,沈瀾靜默地抽了根煙。
他深知傅知言最多半年,就會成長為他高不可攀的人,拿到繼承權。眼下,也許是他為數不多,可以長者自謙的方式,和他麵對麵交談了。
“知言啊,伯父有話就直說了。”
“你和盈盈的婚事,是老夫人親自定的。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你和薑家那孩子糾纏不休,讓盈盈如何見人吶。”
沈瀾對這樁婚事,也是相當滿意的。現在京城誰不知道,他是未來傅總的老丈人,依著傅家都得給他幾分顏麵。
沈瀾滿心都是自己女兒成傅家少夫人,現在好了,公然打臉。
他和薑誠海的關係,也越來越微妙,商場上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
“伯父,盈盈在我心裏,隻是普通朋友。”
傅知言俊逸的臉上,沒什麼情緒。他冷漠平靜得像是溪流,靜默卻言語堅決。
沈瀾抬頭呆滯一瞬,心裏雖然早有預斷,卻還是不免皺起眉頭。
這麼天大的好事,他好不容易得到傅老夫人支持,又怎麼會輕易鬆口?
他眉頭緊擰,臉色難堪:
“可這婚事,是兩家商量好的,你怎麼能不顧老夫人臉麵?”
說到這,傅知言笑了。
他雙腿交疊,幾分慵懶的樣子有些老成。
這些年,他一直讀書,甚至讓有些人忘了,他早在16歲就已經參與家族決斷,絕非一個可拿捏的人。
“沈伯父,兩家商量好,可不是我傅知言商量好。如果您覺得和我奶奶已經定下了這樁婚,您可以找我奶奶結。至於她要安排誰,那是她的事,和我沒關係。”
沈瀾臉色更加難看,更是敢怒不敢言。
傅知言淺淺笑著,可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戾氣,若不是那張年輕的臉,誰能想到他還是個少年。
“這件事,我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如果您和沈盈盈依然要上趕著,那必然是要接受我的拒絕。所有的羞辱,都是你們自己造成,且應該承擔。”
他的生日宴,本想給薑星喬驚喜,卻被這些人生生打斷。
傅知言已然有了怒意。
深邃的眸底宛若陰沉的海,哪怕是久經商場的沈瀾,也被看得一身汗。
他想再點根煙,卻收迴手。
莫名的低氣壓讓他不得不正視眼前的少年。
“那恕我多問一句,如果傅老夫人堅持,你又要怎麼辦?”
傅奶奶是家中輩分最高的人,如果她態度堅決,難道傅知言要氣死她不成?
沈瀾還帶著最後一絲僥幸,希望拿老夫人壓住他。
傅知言隻是靜默地看著他,嘴角揚起難以揣摩的笑。
良久,看得沈瀾坐立難安。
傅知言才終於開口,“沈伯父,那是我的家事。”
言外之意,與他無關。
兩家還沒正式聯姻,他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
更何況,傅知言向來不喜被人掌控。他披著高中身的“外衣”,實則已經骨子裏漸漸流露出殺伐果斷的狠決。
如果沈家繼續不識好歹,必要時,他會以絕對的權力,壓得沈家翻不了身。
沈瀾沉默許久,猶豫後還是又燃了根煙,白色霧氣繚繞。
燃盡,他才終於看清現實。
……
沈瀾從休息間出來的時候,沈盈盈正站在門外,她眼神中的期待從看見父親那沉重的表情後,漸漸冷了下來。
她死死地抓著手心,眼眶含淚。
沈瀾見不得她這副模樣,“哭什麼,人家不喜歡,難不成還要強迫?”
今天宴席上人這麼多,表麵上都是在說薑家女兒不檢點,勾三搭四。被傅家放棄還去攀附。
實則,從頭到尾,沒入傅知言眼的都是沈盈盈…
沈瀾歎了口氣,壓低聲音不怒自威,“你跟我迴家。”
沈盈盈咬唇,看向屋內依舊端坐在沙發上的少年,神色漸漸從期待變成失望,再到羞辱後的不堪。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
等人群散去,傅知言捏著眉心也終於鬆了口氣。
他和奶奶的較勁才剛剛開始。
張哲元和賀凡一直在等傅知言迴來。這期間,薑詩瑤沒少在他們眼前晃悠。
隻可惜,這兩少爺,一個演藝圈待出道,行為嚴謹的很;一個禁欲的像佛子,誰都無法讓他抬高眼眸。
“星喬呢?”
傅知言掃了一圈,沒看到人。
“還能去哪,被薑伯父帶走了。你是沒看到他老人家的表情,難看得很!”
“嘖嘖嘖,你這未來女婿想討人家掌上明珠,難嘍~”
傅知言原本就心煩,聽張哲元這麼說,他冷眸瞪了一眼。
周遭寒氣瞬間降低。
他的慍怒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