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年,家裏沒有季霜和薑詩瑤。她反倒覺得自在,時間也轉瞬消磨。
開學後,薑星喬投入到了緊張的高三複習之中。令她意外的是,開學一個月,她都沒再見到薑瑤,老師似乎也沒跟薑誠海那邊通知。
不過薑詩瑤要如何一步步毀了自己的人生,她不在乎。
畢竟上輩子,她的人生可就是薑詩瑤一點點破壞殆盡的。如今薑詩瑤經曆的,不過是十分之一罷了。
春去夏至,高考近在咫尺。
三?荚嚱谘矍,薑星喬考出了不錯的成績,雖然不如去年冬天,但也考了將近六百分。與之相對的,薑詩瑤的成績就不太理想了。
她考了五百分不到,薑誠海得知之後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失望。班主任更是把薑詩瑤叫到辦公室,好好地談了一次話。
薑星喬在班裏坐著,聽著從辦公室迴來的課代表繪聲繪色地學薑詩瑤迴懟班主任的話。
“她說,啊老師,你不用操心我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必須要參加高考的,我不需要高考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課代表學的惟妙惟肖,薑星喬看了都笑了,而後又不由得覺得感慨。
前世,薑詩瑤一直都是尖子生。
而她之所以能保持好成績,不外乎是彼時的自己實在像一塊爛泥,薑誠海即使再偏疼她,也不免失望,將大部分精力都傾注在了薑詩瑤的身上。
加之薑詩瑤又有林餘這個尖子生在旁輔導,她的成績扶搖直上,高考的時候考出了六百二十分的高分。
雖然她最後是擦線進了京海大學,卻足夠給薑誠海長臉。
畢竟富家子女,能考上高校的其實也是鳳毛麟角,還是不學無術得更多。
薑星喬笑夠了,將注意力轉迴到自己的卷子上。
她從前落下的太多,想要在最後的一年多裏,趕上天賦異稟和天道酬勤的人那是不可能了。她所能做的,不過盡力而已。
傅知言注意到薑星喬認真的神情,忍不住問道:“你想考哪所學校?”
薑星喬不假思索:“京海大學!
傅知言眼底多了幾分笑意,“為什麼?”
“因為那裏有我想學的專業,而且好大學,學術氛圍肯定更濃鬱,我也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傅知言微微一愣。
他以為,薑星喬會說,因為他要去京海大學。
薑星喬給出的答案讓傅知言有些詫異,但卻更加為之心悸。良久,傅知言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他的星喬,一向都是如此出色優秀的。
——
很快,六月高考季來臨。
七號當天上午,薑誠海比薑星喬還要緊張,即使薑星喬反複強調了,不用他親自去送,但薑誠海還是堅持送薑星喬到了考試學校。
“不用緊張,考不好也沒關係,爸爸不需要你上多好的大學來長臉,盡力就行!”
“咱們家這個條件,實在沒必要拚命是不是?”
薑誠海一邊碎碎念,一邊又忙道:“對了,東西都準備齊了沒?”
薑星喬好笑道:“準備齊了!”
薑誠海連連點頭,“那就好!千萬千萬記住,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考不好也不要學網上有的孩子,出門就跳樓了,那爸爸真是要傷心死了……”
薑星喬哭笑不得。
這段時間薑誠海在網上關注各種各樣的高考消息,自然也刷到不少負麵的新聞。
譬如有的考生考得不理想跳樓自殺,薑誠海刷到過不少,嚇得膽戰心驚,生怕薑星喬也步了後塵。
“爸,我不會的!彼K星喬朝著薑誠海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好了,我走啦!”
薑誠海目送薑星喬走遠,眼眶漸漸紅了。
同行的助理瞧了忍不住笑:“薑總你別太擔心了,我看咱們大小姐心理素質好得很,三模的成績都將近六百分呢,要知道三?杀雀呖茧y多了!”
薑誠海心中卻還是緊緊揪著。
成績不成績的,他也不看重。孩子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他就放心了。
與薑誠海截然相反的是,薑星喬卻無比的放鬆。
她甚至感覺自己比平?荚囘要輕鬆,卷子答得雖然不算是如有神助,但也是穩紮穩打。
第一場語文下來,薑星喬找老師對了下答案,心中差不多有數。
她這一次,六百分以上,穩了。
兩天的考試很快結束,薑星喬也算是穩定落地。
迴家後,薑誠海絕口不提薑星喬考得如何的事,隻高高興興問她畢業旅行想去哪兒。
“都可以吧!彼K星喬輕笑,“爸爸,你沒問問詩瑤嗎?”
高考薑詩瑤自然是參加了的。隻是薑誠海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薑星喬這兒,對薑詩瑤自然也就忽略了。
聞言薑誠海愣了下,而後冷斥,“考前我問過季霜了,我瞧她支支吾吾的,就知道詩瑤肯定複習的不到位!
頓了頓,薑誠海麵色更冷:“而且,她最後這一學期經常不去學校,肯定是跟那個沈容廝混在一起!她能考好才怪了!”
薑星喬不由得驚訝。
“您知道啊?我還以為……”
薑誠海搖了搖頭,很是失望,“怎麼?你還以為你爹我蒙在鼓裏呢?我隻是懶得再管而已!
自從沈容來薑家說了那一番威脅之後,薑誠海心中也算是有數了。他對薑詩瑤本就是責任大於疼愛而已,如今她自甘墮落,薑誠海更是懶得再管。
薑星喬看著薑誠海這樣,也沒再多說什麼。往後,薑詩瑤應該很難再能阻礙她,也很難能夠染指薑家的任何東西了。
若是薑詩瑤肯自己老老實實地偏安一隅,她也願意給薑詩瑤幾天清淨?扇羰撬K詩瑤要自己找事,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半個月後,高考成績出來了。
薑星喬不負眾望的,考了六百三十六分。而薑詩瑤的成績,便不那麼理想了。
薑公館
薑誠海眸光冷凝地瞥了薑詩瑤一眼。
薑詩瑤站在客廳裏,無措又窘迫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四百二十七分…詩瑤,你自己說,你比起之前,退步了多少分?”
薑誠海語氣不善,滿滿的全是恨鐵不成鋼,“你最後這一個學期,究竟在幹什麼?”
薑詩瑤揪著衣角,說不出話來。
季霜見狀趕忙護著女兒說:“老爺,詩瑤在外麵一直擔驚受怕,害怕唐靜柔找她的麻煩,又害怕您再也不要她了,所以這才……”
“胡說!”薑誠海冷喝一聲,瞪了眼季霜,“我什麼時候不要她了?難道我每個月沒有按時給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