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薑詩瑤更是淚眼汪汪一副林餘做了多大犧牲一樣。
但最震驚的,還是薑星喬。
她愣了幾秒,漂亮的眉頭慢慢緊擰,像被人惡心了一樣,嘔了出來。
“薑星喬!”林餘惱了。
他無可奈何地壓著怒氣,簡直受到了奇恥大辱!偏偏,這個時候又拿薑星喬沒有辦法。
林金華借機打圓場,“大小姐,林餘這孩子很少與人低頭的,他還是在乎你。”
這父子倆,你來我往地相互說情,要把這清明的水攪渾。
“夠了!”
薑星喬自己都厭倦了。
“聾了?我說得還不夠明白?”
“給臉的時候,蹬鼻子上臉。翻臉了,現在又以退為進地想拿捏我。你們父子倆是把我當傻子?”
“劉管家!”
薑星喬開始叫人,“帶林金華去辦理離職手續,再叫人把林餘房間清理出來。”
劉管家是薑誠海身邊最親信的人,老爺不在,也隻聽薑星喬一個人話。
他眼睛都沒眨,直接一個揮手就叫來三個黑衣保鏢,兩個去了林餘房間,另一個盯著林金華辦手續。
薑星喬唾沫星子都說幹了,這兩父子裝聾作啞。
結果劉管家出麵五分鍾,林金華就怯弱地跟去了,就連林餘也火急火燎地追到臥室,說他要自己收拾。
這就是賤!
薑詩瑤看得大氣不敢喘,站在那輛豪車前手足無措。
直到看見門外的男人,她突然紅了眼,哭哭啼啼道:
“姐姐,我不過是沒有車去學校,想跟著你一起去上學,你惱林餘哥哥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我也不管不顧。”
“那輛車維修還要一段時間,我不坐你的車,還怎麼去學校。”
薑星喬壓根沒正眼看她。
“怎麼,接你迴薑家之前,那十幾年你都沒走過路,擠過公交?就現在沒了我的車,你就不能去學校?”
“薑詩瑤,你在學校到處造謠我才是私生女,保姆的孩子。”
“我沒和你計較,不是因為我軟弱,而是我不想給爸爸添麻煩,畢竟你和林餘比起來,身份是有些特殊,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拿你沒辦法。”
薑詩瑤哭得更厲害了,“我沒有,是盈盈她們都覺得我們差距太大,自己猜測出來的。”
“你意思是,我比你差嘍?”
薑星喬笑得冷嘲熱諷。
她笑薑詩瑤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季霜費這麼大勁兒,借了薑家一個種子,生下她。要是薑詩瑤安安穩穩過日子,就算出不了風頭,也不會比一般人家差。
可她太貪心,什麼都要比,什麼都想比薑星喬強,比她受矚目。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除了成績比我好,哪裏比我強?”
“你的樂器?網球?還是身份?或者你媽媽的出生?
薑星喬說得字句見血。
“在這個圈子,出生雖然是敲門磚,但更看重為人。”
“你才這個年紀,做事情就這麼多手腳,毫不磊落,還想著以後能嫁進富人圈,醜小鴨變鳳凰?”
“薑詩瑤,照照鏡子吧,你不過是個成績有點好卻愛慕虛榮的人,別把自己裝得太無辜多純情,裝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了。”
“同學們以為我才是保姆家的女兒,打擊我欺負我的時候,你是不是看著挺爽的?”
“可一旦我告訴大家,你才是那個保姆生的賤種,會怎麼樣?”
幾句話,差點讓薑詩瑤破防。
她眼睛通紅,麵露羞恥。一雙手在身前不知該放何處,豆大的眼淚往下掉。
“這是我給你的第一次警告。”
薑星喬正色,“再讓我知道,你手腳不幹淨,別怪我把你也轟出去!”
傅知言就站在薑星喬身後。
薑詩瑤本以為,他看到薑星喬這麼‘惡毒’後,會對她疏遠。可沒想到傅知言的神色卻出奇的讚賞。
他眼底似有光,看著一大清早帶著火氣,卻頭腦清晰,處事決斷利落的女孩。
唇稍微微揚起。
“星喬。”
那一刻,薑星喬迴眸的時候,他們之間似乎近在咫尺。
“知言哥哥?”薑星喬詫異,“你不是應該在學校麼?”
這個點,早課已經開始了。
“我不放心你。”
傅知言說得坦誠,絲毫沒有因為薑星喬剛才的話,要疏遠她的意思。
小花園另一邊,兩個保鏢把林餘的東西全部丟了出來。
林餘邊喊,他會自己收拾。一邊狼狽地撿起地上零碎物品。
昔日高捧的光芒不在,薑星喬的神色也甚是冷淡。
傅知言捏緊拳頭,不敢低估林餘這麼多年在薑星喬心裏的位置,試探道:“你們鬧脾氣了?”
他聲音溫和得像是一道緩緩拂過的風,讓薑星喬的心,瞬間寧靜下來。
她無可奈何地指著麵前那輛百萬豪車,“這是我爸爸送給我的禮物。”
“我不願意載他們,叫他們坐別的車。林家父子還有薑詩瑤就話裏話外,說我不喜歡讀書耽誤上課,給他們添麻煩。”
“既然都這麼麻煩了,幹脆就讓林家父子出去,我這裏可不能花錢供祖宗。”
這話從薑星喬口中出來,傅知言還是有些詫異。
“你把林餘父親開除了?”
薑星喬很是認真,“以後,以後的以後,林餘和我都沒有半點關係!”
傅知言笑意難藏,失控地把薑星喬拉到自己身邊。
他語氣纏綿,壓著青春期的雀躍歡喜,“你想清楚就好,林餘...真的不適合你。”
傅知言早就清楚林餘的為人,可薑星喬真的太喜歡他了,誰的話都不聽。
他忍痛看著她追在林餘身邊,毫無底線地遷就他。
本以為薑星喬隻是一時興起,可她始終沒有要作罷的意思。
傅知言怕她被騙被欺負,才不顧家裏阻撓,把保送的名額讓出去,轉學來陪薑星喬。
這些,薑星喬一無所知。
“夠了,薑星喬,你快讓他們住手,我自己會收拾!”
對麵,林餘幾近崩潰。
他的書散落一地,連被子和行李箱都被丟了出來。無論他怎麼抗拒,保鏢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林餘,你看到了麼,這才是拿著薑家工資,該有的態度。”
“你年紀輕,富婆傍不明白我不怪你。隻不過下次眼睛要擦亮了,從這個家滾出去之後,再招惹我,可就沒那麼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