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星喬並不驚訝,失笑,“我妹妹人呢?”
唐大小姐一派優雅閑適,“人自然是在我那裏。她是你們薑家的女兒,今天不給我個說法,人你是別想見到了!”
薑星喬叫來傭人給唐大小姐上茶,聞言輕笑:“既然如此,那人就歸唐大小姐你處置了。我父親如今不在,家裏沒有一個能管事的。唐大小姐能代為管教我這個妹妹,我非常感謝。”
“薑星喬,你真不管你妹妹?”沈杏兒微驚,“再怎麼說你們都姓薑!你怎麼這麼狠心?”
那唐小姐此時也是一臉狐疑。
薑星喬笑而不語。
不多時,季霜從樓上飛奔了下來。她看看薑星喬,再看看沈杏兒和唐小姐,撲通一聲跪在了兩人麵前。
“兩位千金大小姐,求求你們放了我家詩瑤吧!”
季霜痛哭流涕,不住地朝著地上磕頭,那砰砰的響聲簡直比過年的鞭炮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杏兒和唐小姐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嚇得都站起身來向後躲去。
“你做什麼?快起來!我們又沒欺負你!”沈杏兒氣急敗壞,想攔不敢攔,想走又覺得不甘心。
薑星喬巋然不動,坐在沙發上悠哉地喝茶:“這是薑詩瑤的生母,也是我們薑家的傭人,你們要是覺得收拾了薑詩瑤還不夠,把她也一並帶走吧。”
地上的季霜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她抬起頭,卻是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仿佛受欺負的人是她一般。
“二位小姐,你們都出身高貴,我家詩瑤就是拍馬也趕不上你們,你們為什麼要為難我家詩瑤呢?求求你們,放了她吧!”
唐小姐此時早都氣得麵無人色了,“你這話什麼意思?明明是你女兒先勾引我未婚夫,不過也難怪。早就聽說,這位二小姐是傭人生的。”
季霜像是根本聽不懂對方的話,隻跪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沈杏兒一邊安慰自己姐姐,一邊急得朝著薑星喬怒吼:“你快管管她啊!”
“哎喲,我可管不了。”薑星喬含笑,“說到底她也算是我半個小媽,雖然一直沒有名分,但我可不好對長輩指手畫腳的。”
薑星喬起身要走,“你們跟她交涉吧。”
她轉身上樓,卻在拐角處停下腳步。
唐靜柔雖然有幾分氣勢,但拿季霜這種下九流根本沒法子,沈杏兒雖然脾氣爆,但也沒有見識過季霜這樣哭哭啼啼、死纏爛打的。
眼瞧著就要讓季霜以弱淩強,以退為進這一套給吃幹抹淨。
薑星喬看夠了戲,心裏感歎。
沒想到沈杏還真是個外強中幹的花架子。連帶她這未來小嬸嬸也是如出一轍的色厲內荏。
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薑星喬正準備下樓,就見沈杏兒和唐靜柔終是敗在了季霜的手段之下,說了些難聽話就走了。
季霜看著兩人走遠了,起身霎時間,又換了副樣子。薑星喬似笑非笑的下樓,季霜轉身,正對上她的目光。
季霜的眼眶還紅著,腮邊還掛著淚,但眼中的陰狠無比駭人。
她直勾勾盯著薑星喬,“大小姐,你就這麼狠心,連順手搭救詩瑤一把也不肯?”
薑星喬挑眉,“難不成是我教唆她去接近有婦之夫的?”
季霜恨恨開口:“詩瑤跟沈容接觸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訂婚了!”
薑星喬不緊不慢:“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她一個高中都還沒畢業的女孩子,去跟三十多的沈家小叔接觸,我實在是想不通。她是為什麼呢?難道是真愛?”
季霜被噎的不輕,哪敢迴答這個問題。她根本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借口來。
薑星喬見她語塞,嗤笑,“既然迴答不出來,還好意思讓我救她?不如這樣吧,過兩天父親就迴來了,到時候把事情跟他說一說,讓他去救薑詩瑤好了。”
季霜表情驟變,雙腿一軟又要順勢給薑星喬跪下,“不行的大小姐……”
薑星喬眼疾手快,微微抬腿直接抵在了季霜的膝蓋上。
“來人!”薑星喬一聲令下,兩個傭人立時上前來攙扶住了季霜。
“季夫人這會兒累了,神智也不清楚,把她帶迴去好好休息,要記得好好照顧,要是出一點事,父親迴來我不好交代,你們也別想繼續在薑家幹了。”
薑星喬說得一本正經。
季霜目眥欲裂:“你什麼意思?”
傭人垂首將季霜拉了下去,薑星喬對季霜的叫罵全都視若無睹。
直到季霜被帶迴臥室關起來,兩個傭人迴來,來到薑星喬麵前,薑星喬這才淡淡開口。
“把人看好了,不允許她傷了自己,也不允許她隨意出門,等爸爸迴來了,自然會處理。”
“是,小姐。”
很快,薑詩瑤跟沈容有一腿的事便傳開了。
不單單是薑星喬的學校,還有整個上流圈子,都知道薑家私生女跟沈家那位小叔有一腿。
在薑星喬的有意引導之下,外界還得知,唐家大小姐上薑家門討要說法那日,還被薑詩瑤的生母反過來給霸淩了。
這下一石激起千層浪,等薑誠海迴來的時候,薑家那點陰私早都漫天飛了。
薑誠海進家門的時候就沉著臉,連薑星喬給他打招唿都沒反應,徑直衝向了季霜的房間。
薑星喬坐在沙發上喝茶,聽著季霜房間內傳出來的吵鬧聲,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半個小時後,薑誠海麵色黑沉地從季霜房間出來了,他直奔薑星喬這裏。
薑星喬放下茶杯,笑著扶住薑誠海:“爸,先別生氣了,坐下喝口水。”
薑誠海沉鬱的目光落在了薑星喬臉上,“星喬,為什麼不救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