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詩瑤嘴角掛著笑意,似乎根本沒把薑誠海的話聽進去。
“爸,他對我很好的,而且沈家也跟咱們家門當戶對,我覺得很合適。”
見薑詩瑤根本不聽自己的話,薑誠海也失去了再說下去的念頭,他垂下眼,“你覺得合適,那就訂吧。無論你需要什麼,我都會為你準備。畢竟,你也姓薑。”
薑誠海說的有些感慨,殊不知這話落進薑詩瑤耳朵裏,無比的刺耳。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不如爸爸的意,讓他這麼厭煩?
薑詩瑤捏緊了手,麵上卻仍舊是笑容柔和:“爸,姐姐在哪?我也想跟她分享我的好消息。”
薑誠海遲疑了一瞬。
他並不想讓薑詩瑤跟薑星喬再有過多的接觸。
高考就是個分水嶺,他心中已然有數。
薑星喬將來是要作為他的繼承人去培養的,而薑詩瑤,他會提前為她準備一份信托基金,等到年齡之後,薑詩瑤每年都會拿到一筆不菲的生活費。
這些錢可以讓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但卻跟薑星喬要繼承的財產,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誰知不等薑誠海說話,薑星喬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頭發隨意地紮了個馬尾,卻難掩清麗脫俗的氣質。
薑詩瑤看到薑星喬,嘴角的笑意有一瞬的凝滯。而薑星喬則是一臉淡然,仿佛沒有看到薑詩瑤和季霜一般,徑直走到薑誠海身邊。
坐定後,薑星喬才似笑非笑地看向薑詩瑤:“找我有事嗎?”
她目光落在了薑詩瑤指間的鑽石戒指上,故作詫異笑道:“戒指很不錯,是別人送的嗎?”
薑詩瑤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眼底劃過幽深的怨恨。她摩挲著戒指,許久才擠出一抹笑來。
“是啊姐姐,怎麼,你也喜歡嗎?”薑詩瑤特意將戒指展示出來給薑星喬看,“傅家大少難道沒送你一顆?”
聞言,薑誠海倏然變了臉色,沉聲道:“詩瑤,注意你的言辭!”
薑詩瑤立時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爸爸,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在想,傅家大少之前表現得那麼喜歡姐姐,卻沒有給她買什麼合適的禮物。我為姐姐鳴不平而已……”
薑誠海眉心微動,將薑詩瑤的話聽了進去。
薑星喬卻不以為意:“我和知言都還是學生呢,戒指這種東西,我想不能亂送吧?”
“再說,我也不必讓知言哥哥破費。這樣的戒指,我十六歲生日的時候收到了好幾個,都是爸爸給我挑的。”
薑星喬笑著看向薑誠海,“爸,你還記得你當時給我送的那幾個鑽石嗎?有顆粉鑽就挺適合詩瑤的,比這個要大一點,鑲嵌也沒這麼寒酸,要不把那個送給詩瑤吧?”
薑詩瑤神色扭曲了一瞬。
薑誠海掃了薑詩瑤一眼,沉聲道:“她不需要了,沈家那位財大氣粗,不會少了她。”
薑星喬笑著應聲,“那也好。”
“詩瑤,你要訂婚,做姐姐的當然要祝福你。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選專業。”
薑星喬語氣關切,“咱們薑家世代從商,當老師的倒是很少。你將來要是能去教個中學生……”
話說到一半,薑星喬忽然想起什麼,“啊我忘了,京海師範分數不夠的話,是沒辦法選好的專業的。也就是說,你估計當不了中學老師,隻能當個小學老師呢。”
薑詩瑤的表情險些沒控製住。
她強壓怒火,柔弱道:“多謝姐姐提醒。可我覺得,隻要是老師都很好啊。難道姐姐看不起小學老師嗎?”
薑星喬輕笑:“那當然不是。隻是我懷疑妹妹的能力罷了...畢竟,妹妹連高考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何談別的呢?”
薑詩瑤捏緊了手。
季霜眼見著薑詩瑤臉上快要掛不住,趕緊出來接過話:“星喬啊,你為詩瑤好她都知道的,知道的!”
薑星喬似笑非笑地看著季霜。
季霜還是比薑詩瑤聰明一些。至少她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薑星喬不再理會薑詩瑤和季霜,轉而看向薑誠海,“爸,升學宴的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薑誠海見女兒終於問起了正事,語氣稍緩:“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薑星喬笑了笑,“那就好。我想請知言哥哥來,可以嗎?”
薑誠海遲疑了一瞬,脫口就想拒絕。可他想到傅知言的身份和地位,加之他這次高考的分數,薑誠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也好,你們是同學,他又一直為你輔導功課,請來也是應該的。”
薑星喬鬆了口氣,“謝謝爸爸!”
薑誠海看著女兒高興的樣子,心中也湧起一股暖流,“隻要你高興就好。”
說完,薑誠海便吩咐下人去準備升學宴的事宜了。
父女兩個其樂融融,完全將薑詩瑤和季霜拋到了腦後。薑詩瑤的嫉恨幾乎快要把她吞噬。
她不明白,明明之前,她都快成功了!
薑星喬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忽然變得那麼上進,還那麼懂得討薑誠海歡心了?
她下意識看向薑星喬。誰知,薑星喬也含著笑,正在打量她。四目相對,薑星喬勾了勾唇,轉身上了樓。
薑詩瑤隻覺得一股寒意忽然從後背升起。
她想起來了!
自從那次薑星喬出事,醒來之後她就像是變了個人!
就在薑詩瑤剛想說話之時,季霜忽然拉住了她,拽著她往外走。
薑詩瑤不情不願地被拽出去,目眥欲裂地瞪著季霜,“媽,你拉我幹什麼?我想到薑星喬為什麼有問題了,我知道了——”
啪!
季霜一個巴掌扇在了薑詩瑤的臉上。
薑詩瑤被扇得懵然站在原地。
許久,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季霜,“你打我?”
季霜的表情狠辣,“你給我清醒點!現在去抓薑星喬的事有什麼用?你的當務之急,就是給我好好抓緊沈容這個搖錢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