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地宮的黑水突然泛起金芒時,蘇雪正用銀盒收集沈巍的算籌殘片。萬千金色星砂從珊瑚裂縫中湧出,每粒都刻著極小的古篆,在三人周圍聚成旋轉(zhuǎn)的星圖,而星圖中央,正是他們?nèi)齻人的生辰八字。
“操!”蕭戰(zhàn)的機械爪猛地護住胸口,頸後刺青如刺蝟般豎起,“九哥,雪,這些星砂在啃老子的血祭紋!”他的機械眼瞳映出星砂軌跡,發(fā)現(xiàn)每粒砂子都在模仿他頸後星圖的轉(zhuǎn)動頻率。
林九的羅盤指針突然靜止,腕骨印記與星砂產(chǎn)生共振:“戰(zhàn),這些是初代守墓人留下的星砂,每粒都刻著三派血祭紋的密碼。”他伸手觸碰星砂,古篆突然發(fā)出清鳴,“雪,用銀盒共鳴星砂,這是九闕的記憶載體。”
蘇雪的銀盒剛貼近星砂,金紅光芒與星砂的暗金交織,竟在黑水中顯形出半透明的巨人虛影——那人穿著北派刺青服飾,腰間掛著與蕭戰(zhàn)相同的機械爪,背後懸浮著九闕星圖。
“玄蛇逆鱗,星河流轉(zhuǎn)。”虛影的聲音像珊瑚摩擦礁石,“三派守護者,歸墟核的齒輪已倒轉(zhuǎn)十七圈。”他的機械爪指向星砂組成的水脈圖,“南海闕是玄蛇尾椎,西域於闐是蛇首七寸,陰符會正在玉石礦用機械核心複活蛇首。”
蕭戰(zhàn)的機械爪突然扣住虛影手腕,卻穿過透明軀體:“老祖宗,您倒是說清楚!玄蛇的七寸到底在哪兒?”他頸後的星圖與虛影產(chǎn)生共振,“老子的刺青能看見於闐礦洞在冒機械蒸汽!”
虛影的目光落在蘇雪掌心的算籌殘片:“北派算籌,南派羅盤,西陵銀盒,三派合璧方能斬斷逆鱗。”星砂突然聚成箭頭,指向地宮深處的星河流轉(zhuǎn)坐標(biāo),“蛇首核心嵌著初代守墓人的斷劍,唯有雙星血祭紋能激活劍鞘。”
林九的真本殘頁無風(fēng)自動,顯形出與虛影相同的水脈圖:“雪,戰(zhàn),於闐玉石礦的坐標(biāo)在星砂箭頭末端,陰符會用和田玉核心替代蛇首的血肉,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啟動了機械複活陣。”
蘇雪的歸墟眼穿透星砂,看見西域方向的星空下,於闐礦洞的輪廓正在被機械齒輪覆蓋:“九哥,戰(zhàn),玄蛇的七寸是水脈的樞紐,若蛇首複活,九闕的水脈會被抽幹成機械潤滑劑。”她握緊銀盒,金紅胎記在星砂中亮起,“必須趕在陰符會完成融合前摧毀核心。”
蕭戰(zhàn)突然笑了,機械爪在星砂中劃出北派戰(zhàn)旗:“九哥,雪,老子的刺青能給星砂指路!”他的機械血滴入星砂,竟讓萬千金砂聚成機械鷹隼,“走,跟著這玩意兒,老子倒要看看,陰符會的機械蛇首,能不能咬斷北派的戰(zhàn)旗。”
三人剛踏出珊瑚地宮,星砂突然變黑,先前的水脈圖被十七道蛇瞳咒文覆蓋。林九的羅盤發(fā)出蜂鳴,指針瘋狂指向東北方:“戰(zhàn),雪,長白山首座的機械核心啟動了!陰符會在同時攻擊玄蛇的首尾!”
“那就兵分兩路!”蘇雪的雙劍在黑水中斬出通道,“九哥去長白山,戰(zhàn)和我去於闐礦洞,老煙槍的船在南海接應(yīng)。”
蕭戰(zhàn)的機械爪突然扣住她手腕:“雪,九哥,老子的刺青能同時定位兩處核心,分什麼路?”他指向星砂組成的機械鷹隼,“這玩意兒能分裂成兩隻,老子的血祭紋夠分。”
林九看著蕭戰(zhàn)頸後幾乎透明的星圖,突然想起祖父日記裏的警示:“三派合璧,缺一不可。戰(zhàn),你的機械血已經(jīng)透支,不能再分裂。”他將羅盤塞進蘇雪掌心,“我去長白山,你們?nèi)レ蛾D,用星砂鷹隼保持聯(lián)係。”
蘇雪剛要反駁,星砂突然劇烈震動,顯形出陰符會首領(lǐng)的機械虛影:“蘇雪,蕭戰(zhàn),你們以為拿到算籌殘片就能贏?”虛影的胸口嵌著完整的周明遠機械心髒,“玄蛇的七寸,早就和戰(zhàn)的血祭紋綁定了。”
蕭戰(zhàn)的機械刺青突然暴走,金屬星圖在胸前凝成盾牌:“老狗!老子的血祭紋是九闕的鎖,就怕你沒鑰匙開!”他的機械爪撕開星砂迷陣,“九哥,雪,別廢話,先砍了蛇首再說!”
於闐礦洞的夜風(fēng)卷著沙礫襲來時,蘇雪的銀盒突然發(fā)燙。礦洞入口的玉石牌坊上,十七道蛇瞳咒文正在吞噬星光,而牌坊中央,半柄斷劍斜插在蛇首浮雕上,劍鞘纏繞著與南海地宮相同的機械齒輪。
“戰(zhàn),”她握緊蕭戰(zhàn)的手,金紅血液滴在劍鞘,“就是這把斬海劍,初代守墓人的斷刃。”
蕭戰(zhàn)的機械血剛接觸劍鞘,礦洞深處突然傳來機械轟鳴。無數(shù)機械蛇鱗從洞頂墜落,每片都刻著陰符會的標(biāo)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九哥,雪,老子的刺青能聽見蛇首在咳嗽,陰符會的雜種們,怕是已經(jīng)把機械核心塞進蛇嘴裏了。”
林九的聲音通過星砂鷹隼傳來,帶著風(fēng)雪的雜音:“雪,戰(zhàn),長白山首座的機械核心在抽地下水,我這邊需要三分鍾破陣!你們先穩(wěn)住蛇首,別讓它合上嘴!”
蘇雪的歸墟眼穿透礦洞,看見深處的機械蛇首正在融合和田玉核心,蛇瞳是兩顆巨大的機械核心,正吸收著於闐河的水脈:“戰(zhàn),用你的刺青共振斬海劍,我來凍結(jié)機械核心的齒輪!”
蕭戰(zhàn)的機械爪扣住斷劍,頸後星圖與劍鞘產(chǎn)生共振:“九哥,雪,老子的刺青在劍鞘裏摸到了沈叔的算籌殘片!”他突然悶哼一聲,機械眼瞳裏閃過十七道齒輪虛影,“雜種們在劍鞘裏設(shè)了血祭陷阱,抽老子的血喂蛇首!”
蘇雪的凝水術(shù)及時凍住蛇首關(guān)節(jié),金紅鎖鏈纏住機械核心:“戰(zhàn),集中精力!九哥說玄蛇的七寸在蛇首的‘承露盤’,也就是機械核心的齒輪軸!”
蕭戰(zhàn)的機械血順著斷劍湧入蛇首,金屬星圖在蛇首顯形出北派戰(zhàn)旗:“九哥,雪,老子的血祭紋在燒!那些雜種的齒輪軸,老子能擰下來當(dāng)燒烤簽子!”
礦洞突然震動,蛇首的機械瞳仁亮起,噴出的黑水中凝結(jié)成機械蛇信。蘇雪的雙劍斬落蛇信的瞬間,歸墟眼看見核心深處嵌著周明遠的機械心髒殘片,殘片表麵刻著與蕭戰(zhàn)相同的刺青星圖:“戰(zhàn),周叔的心髒殘片在核心裏,陰符會用他的機械血當(dāng)啟動鑰匙!”
蕭戰(zhàn)的機械爪突然掐住機械核心,金屬星圖與殘片產(chǎn)生共振:“九哥,雪,老子的刺青能聽見周叔在說‘戰(zhàn)兒,砍這裏’!”他的機械爪猛地擰下齒輪軸,“承露盤已毀,蛇首動不了了!”
蛇首發(fā)出瀕死的蜂鳴,機械軀體開始崩解,顯形出內(nèi)部的壁畫——初代守墓人用三派血祭紋封印蛇首的場景,而周明遠的機械爪,正按在蛇首的七寸位置。蘇雪突然想起南海地宮的壁畫,原來周明遠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在玄蛇殘肢裏埋下了護心陣。
“雪,戰(zhàn)!”林九的聲音通過星砂傳來,帶著少見的急切,“長白山首座的機械核心破了,玄蛇首座的機械鱗在脫落,你們那邊——”
話未說完,星砂鷹隼突然崩解,蘇雪的銀核發(fā)出蜂鳴,歸墟眼看見東北方的星空下,長白山巔的機械核心正在爆炸,而西域於闐的礦洞深處,十七道機械光柱突然升起,每道光柱都顯形出陰符會的蛇瞳標(biāo)誌。
蕭戰(zhàn)望著崩解的蛇首,突然發(fā)現(xiàn)機械核心深處藏著半塊護星鈴殘片,上麵刻著母親蘇挽月的字跡:“雪雪,戰(zhàn)兒,玄蛇的逆鱗在青藏冰峰,陰符會的終極核心,在歸墟核的星河流轉(zhuǎn)樞紐。”
蘇雪握緊殘片,金紅胎記在礦洞中亮起:“九哥,戰(zhàn),陰符會的目標(biāo)不是複活玄蛇,是用十七處殘肢打通星河流轉(zhuǎn)樞紐,把九闕變成機械墳場。”她望向洞外的星空,九闕星圖的裂痕正在擴大,“我們必須去青藏冰峰,阻止他們拿到逆鱗。”
蕭戰(zhàn)的機械爪扣住她肩膀,金屬星圖在礦洞顯形出越野車的輪廓:“九哥已經(jīng)趕往青藏,雪,咱們抄近道,老子的刺青能定位逆鱗的機械核心,這次,老子要讓陰符會的雜種們知道,玄蛇的逆鱗,不是誰都能碰的。”
於闐礦洞的風(fēng)沙掠過三人發(fā)梢,蕭戰(zhàn)頸後的星圖雖然暗淡,卻依然倔強地閃爍。蘇雪知道,陰符會的陰謀才剛剛浮出水麵,玄蛇的十七處殘肢,每一處都藏著九闕的生死密碼。但隻要三派守護者並肩,那些冰冷的機械齒輪,永遠擋不住守墓人溫?zé)岬难兰y——因為他們是九闕的秤砣、定盤星和掌燈人,是玄蛇最鋒利也最溫暖的逆鱗。
越野車的燈光刺破西域的夜幕時,蘇雪看見礦洞深處的斬海劍突然發(fā)出清鳴,劍鞘上的北派刺青與蕭戰(zhàn)的機械爪遙相唿應(yīng)。歸墟眼穿透黑夜,她看見在更遙遠的青藏冰峰,林九的羅盤印記正在風(fēng)雪中亮起,像一盞永不熄滅的燈,照亮著九闕守護者前行的路。
“戰(zhàn),”她望著身邊機械爪泛著暗金的夥伴,“等咱們集齊玄蛇殘肢,一定要讓九闕的水脈,重新流淌成最初的模樣。”
蕭戰(zhàn)咧嘴一笑,機械爪拍了拍方向盤:“雪,九哥,老子的刺青早就記下了玄蛇的心跳。等收拾了陰符會,咱們就去南海烤星砂魚,讓老煙槍把震魂炮改成烤爐,準(zhǔn)保香飄九闕。”
夜風(fēng)帶來遠處的駝鈴聲,蘇雪突然覺得,哪怕前路布滿機械齒輪,隻要有這兩個夥伴在,九闕的光,就永遠不會熄滅。而陰符會的機械陰謀,終將在三派血祭紋的光芒中,碎成星砂,散落在九闕的地脈裏,成為守墓人傳奇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