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個字,讓少女心裏湧上一股巨大的驚駭。
但她也沒有乖乖閉嘴,而是恨恨地望著葉塵道:“你這個該死的流氓,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葉塵無語,這女孩隻要靜下心來好好檢查下自己,就會知道什麼都沒發(fā)生。
另一邊,少女仍舊帶著哭腔道:“你這個該死的人渣,禽獸,我一定要報警抓你!”
“你先好好看看自己的情況再來和我說話�!比~塵淡淡說了一聲,根本懶得多費口舌。
此時正巧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便走出臥室接起電話。
“塵兒,你和白家的丫頭相處的怎麼樣?”
熟悉的話語,幾乎令葉塵落下淚來。
這充滿慈愛的話語,除了父親葉念還會有誰?
上一世,他害得父親絕望自殺,即便是萬年修行,他也一直心有愧疚。
這一世,他無論如何不能再讓父親受半點傷害!
“還好。”強行按捺住激動的情緒,葉塵平靜地迴答著。
“那就好,在白家要好好跟小萱相處!”
幸好葉念也沒有發(fā)現(xiàn)葉歡什麼異常,兩人隨意聊了些東西便掛了電話。
“父親,這一世,兒子定會一盡孝道,還要揚名天下,讓您以我為榮!”
就在葉塵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候,臥室門一開,那少女從裏麵走了出來。
在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是清白之身後,她的臉色好了許多,不過卻仍舊警惕。
少女默默地走到葉塵麵前,抬頭等待對方開口。
葉塵也不客氣,天狐情絲他拿一縷就已經(jīng)夠用,便直接開口道:“我不是昨天綁架你的人,而是救你的人,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既然你都醒了、又沒有受到侵犯,就請離開吧。”
少女咬著嘴唇凝視著葉塵,半晌才開口道:“我信你。”
葉塵無所謂地?fù)]揮手,他現(xiàn)在隻想打發(fā)了這個少女。
按理說昨天自己從訂婚現(xiàn)場離開,今天應(yīng)該去白家拜訪。
本來他不準(zhǔn)備去,但接了父親的電話後卻改了主意。
若是自己不去白家,按照白書和的性格,他一定會給父親打電話,今生,他已經(jīng)不想再讓父親操半點心。
“那我走了�!鄙倥姷饺~塵心不在焉,不由得心中有些五味雜陳,悻悻地向門口走去,不過在開門的時候還是迴過頭來,望著葉塵開口道:“嗯對了,謝謝你……”
見到葉塵仍舊沒理會自己,她氣哼哼地跺了跺腳,重重地把門摔上,甩頭離開。
不過五秒鍾之後……
“咚咚咚——!”
惶急的敲門聲響起,少女在外麵急切地說道:“喂喂,快開門,拜托你,先讓我進來一下!”
她的語速很快,但聲音卻非常小,仿佛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一樣。
葉塵打開門,看著這個剛剛瀟灑離去的少女又溜了迴來,並且不安地左右張望著,仿佛在尋找一個藏身的地方,便皺眉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女孩的目光落在葉塵身上,眼睛突然一亮,上前幾步小聲道:“喂,這別墅是你的嗎?讓我在這租個房間怎麼樣?”
“不行�!�
葉塵想都沒想就開口了,這別墅可是要當(dāng)做自己未來的道場,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住進別的人來?
“哇,別這樣說嘛,房租好商量,押一付三也不是不行啊�!�
沒料到葉塵拒絕的這麼幹脆,少女頓時慌了神。
葉塵看著少女淡淡開口道:“你覺得住這種別墅的人,會缺那點房租錢嗎?”
少女頓時無語,想想也對,這別墅她雖然沒住過,但家族裏的那些長輩們卻有,那些人哪個不是身家數(shù)千萬上億的,怎麼可能會看上那點兒租金。
“咚咚咚——!”
就在葉塵準(zhǔn)備開口趕人的時候,敲門聲卻再次響了起來,不,或許說砸門更準(zhǔn)確一些,門外的人毫不客氣地用力砸著門,還大聲地叫喊道:
“柳冰瑤,開門!老子看到你了!”
“拜托你幫幫忙啦�!绷幙蓱z兮兮地看著葉塵,小聲道:“門外那家夥是我現(xiàn)在的房東,可他卻總是對我圖謀不軌,幾次想占我便宜。有一次以談房租的事情把我約去酒吧,卻暗自下藥,幸好被我提前發(fā)覺�!�
“之後我便搬了出去自己找住處,可他還是一直糾纏,結(jié)果我為了躲這個家夥,專挑小巷子走,才被壞人迷暈過去的。”
說到這裏,柳冰瑤委屈巴巴地看向葉塵道:“我知道你不差錢,我離家出走之後信用卡也被凍結(jié)了,沒有多少錢,我給你打掃別墅當(dāng)保姆,你就暫時收留我一下行不行?”
葉塵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想住下來也不是不行,但每個月要給我十根頭發(fā)�!�
柳冰瑤嚇了一跳,俏臉變得通紅,小聲道:“你,你要我頭發(fā)幹嘛�!�
“那是我的事情,你同意就留下,無法接受就請自便吧�!�
柳冰瑤轉(zhuǎn)了下眼睛,還是隻能無奈同意,畢竟眼前的男子昨晚都沒有趁人之危,應(yīng)該是可以信賴的……
砸門的潘虎此時可以說是憋著一股邪火,他本是個無業(yè)閑漢,仗著舅舅的幾處房產(chǎn)收房租過得倒也滋潤,時不時還可以從那些單身女租客身上占些便宜。
第一次見到柳冰瑤時,他完全驚呆了,明明是如此清純楚楚的臉孔,卻偏偏配合上火爆熱辣的極品身材,再配合那股淡淡的嫵媚氣質(zhì),幾乎讓潘虎為之瘋狂。
之後他幾次找機會施展套路,卻不料這小妞警惕的很,前兩天更是直接搬走下落不明。
他在鬱悶之下,來雲(yún)頂山別墅找舅舅喝酒,酒後四處閑逛的時候,卻居然又看到了那個讓他滿肚子欲火的小妞。
這一次,他絕對要把握機會!
打開門,一個滿身酒氣的大漢出現(xiàn)麵前,葉塵不由得皺了皺眉。
潘虎也吃了一驚,不過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對麵的人大腿還沒有自己胳膊粗,頓時放下心來,蠻橫地開口道:“小子,你是誰?”
葉塵還沒開口,柳冰瑤便從葉塵身後漏出頭來大聲道:“這是我的新房東!”
“就他?新房東?”潘虎直接哈哈大笑起來,打量了葉塵幾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半晌,他才停止笑聲,正色說道:“冰瑤,你被他騙了,看看這小子身上穿著什麼?這一身破爛玩意怎麼可能買得起別墅!多半是被雇來打掃衛(wèi)生的家政工!”
此話一出,柳冰瑤都有些動搖起來,雖然她在家族中不受重視,但也見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的確沒有哪個會穿得如此“簡樸”。
她情不自禁地抬眼望去,卻看到葉塵臉上輕鬆的表情,不知怎地一下子就安下心來。
“我相信他!”
這一次,她說得斬釘截鐵,毫無猶豫,不由得讓潘虎變了臉色。
眼見柳冰瑤不信自己的鬼話,他直接瞪向葉塵,冷冷地說道:“小子,你的話騙得了冰瑤,騙不了我!識相的就給我讓開,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喂!你不要欺負(fù)他,有本事衝我來!”
葉塵還沒開口,柳冰瑤就慌了,她隻想讓對方知難而退,卻不料這個家夥憑借著自己是地頭蛇,不但不退,反而準(zhǔn)備使用暴力!
看房東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怎麼打得過潘虎這兩米高的大漢,因此她一下子就擋在葉塵前麵,舉起小拳頭大喊道:
“來呀,我和你打!我,我家裏可是武道世家,才不怕你,嗚嗚……”
最後的一聲嗚咽,讓本來挺有氣勢的一句話變得慫了起來,葉塵嘴角微翹,這丫頭簡直連撒謊都不會。
天狐之魂高貴至極,雖然修行高級功法進度一日千裏,但稍微差一些的修真功法卻是無法修煉,更別說凡俗的武藝。
不過至少可以看出這柳冰瑤本性不差,所以這事兒葉塵決定管上一管,徑直伸手將她護在身後,葉塵淡淡地開口道:
“滾�!�
“小子,敢跟大爺我囂張?”
潘虎頓時大怒,揮動著砂鍋大的拳頭就打了過來,見此情形柳冰瑤不由得尖叫一聲,捂住了眼睛。
不過很快,潘虎沉悶的叫罵聲便傳入耳中,她慌忙睜開眼睛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那人高馬大的潘虎,居然被葉塵單手按在地上!
“小子,你敢暗算我,有本事放開手咱們再來!”
潘虎破口大罵,拚命掙紮,卻怎麼都掙脫不開。慢慢地,他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喝下的酒都化作冷汗溢了出來。
葉塵冷冷地開口道:“從今天開始,別再騷擾柳冰瑤�!�
眼見潘虎就要服軟,另一個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嗬嗬,這位小兄弟好大的脾氣啊。”
潘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大叫道:“舅舅,快救我!”
隻見一個衣著頗為華貴的老者走了過來,自信滿滿地說道:“年輕人,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放開我外甥然後磕頭道歉,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
葉塵不為所動,淡淡開口道:“哦?我倒想見識見識。”
那老者麵色一沉,冷哼道:“年少輕狂,我看你是不知道我孫殘的手段!”
說罷他便拿出手機撥了個號道:“喂,保安兄弟嗎?這裏有冒充沈家的人,自稱是雲(yún)頂山山巔別墅的房主。”
放下手機,孫殘得意地笑道:“小子,你還不知道這雲(yún)頂山是誰的產(chǎn)業(yè)吧,還以為冒充了房主泡妞之後可以全身而退?”
“告訴你,這可是江省第一大家族沈家的產(chǎn)業(yè),這裏的保安都是洪五爺手底下的人,他們可不會溫柔地請你出去,他們會把你打成二級殘廢,讓你哭著跪在五爺麵前磕頭道歉!”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