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來犯者,居然是長生道之人!
要知道這地方,可是比鄰河西郡城,長生道竟如此猖獗。不過,薛浩感到詫異的,卻不是長生道的猖獗。
這一路走來,他對局勢已有所了解。
他感到詫異的是,這群人之中,居然混入了薛明薇。起初,他並未認(rèn)出對方,直到看見對方朝自己頻頻示意。
他一番注目,才認(rèn)出對方身份。
這是自家妹子薛明薇?
不是很確信,眼前的薛明薇已經(jīng)毀容,隻有那雙眼睛隱隱有昔日光彩。
是了是了。
如果不是毀容,憑薛明薇的實(shí)力,如何在郡城茍且偷生?她又不會什麼易容之術(shù)。
薛浩辨認(rèn)薛明薇之時(shí),這幫長生道的領(lǐng)頭人,冷聲說道:“哼,就是薛浩?”
聽到冷哼,薛浩才把目光,轉(zhuǎn)移到這個(gè)領(lǐng)頭人身上。此人頭有戒疤,虎背熊腰,卻穿著道士服飾,不倫不類很是醒目。
“你是何人,為何私闖進(jìn)來?”薛浩語氣平淡,虛斂著自己的目光。
戒疤道士有些不滿,冷聲道:“灑家持戒道人,勸你乖乖跟灑家迴去,否則……哼!”
砰!
禪杖轟然落地,為他的冷哼伴起奏。
地麵為之網(wǎng)狀碎裂。
薛浩死毫不在意,之所以不急著動(dòng)手,是想拿住了問詢長生道的事。鬼母猶如利劍,始終懸掛在他的頭頂之前,威力與嶽山不相上下。
沒錯(cuò)。
巡禦使嶽山,在他眼裏不是靠山,反倒是不穩(wěn)定的威脅。他往日不想這一點(diǎn),是因?yàn)橄胍矝]有用,完全不是對手,還不如當(dāng)做不知道。
可現(xiàn)在,他自問可以想一想了。
出現(xiàn)這樣的心理,他想拿下持戒道人,但下一刻他改變了想法。他猶如一片落葉,忽而從椅子上飄起來,一陣風(fēng)般飛向持戒道人。
他手中的黑龍,如一道光線,從刀鞘中彎月般劃出來。
“該死!該死!”
持戒道人臉色巨變,心裏惱怒至極,卻顧不得謾罵,伸手便拉過旁邊信徒擋刀。
砰!
黑龍刀一閃而過,擋刀的信徒四分五裂。
一陣血雨飄落下來。
薛浩麵無表情,狂刀如風(fēng),陰影般籠罩著持戒道人。持戒道人狼狽逃竄,不停抓住信徒擋刀。
剎那功夫,血雨傾盆而下。
院子裏一片猩紅。
持戒道人身後信徒,隻剩下薛明薇一人,他自是毫不猶豫抓過去。
“呃。
下一刻,他發(fā)出一聲慘叫。
他的右臂掉落地麵。
可不等他多叫,薛浩手中黑龍,刷刷刷好似五道蛟龍遊動(dòng)。
——持戒道人五馬分屍了。
薛浩麵不改色,迴刀之前輕輕一劃,持戒道人如氣球砰地一聲炸裂。
鮮血碎肉,炸落了一地。
這毛骨悚然的場景,從開始到結(jié)束,薛明薇都未能反應(yīng)過來。直到薛浩飄迴屋內(nèi),黑龍入鞘放在雙腿之上,悠悠然端起桌子上的茶杯。
她,一臉愕然。
過了好一會兒,她打破沉默,道:“三哥!”
“嗯,我都知道了!
薛浩依舊平靜,右手輕輕摩挲黑龍刀。
薛明薇好似沒聽見,自顧自說起滅門當(dāng)夜,說到眼睜睜看著父母慘死,說到自己躲過一劫,親手毀了自己的容貌,再一次投身長生道。
不為活命,隻想替薛家報(bào)仇。
薛浩喝著茶,沒有迴複她的話,淡淡說道:“監(jiān)察司快來了,你趕緊走吧。”
“三哥!”她又叫了一聲。
可是,薛浩仍舊不迴應(yīng),她不甘心地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奔向後門。
“胡家,我會處理!
聽到薛浩這句話,薛明薇喜極而泣,便要繼續(xù)逃出院子。忽然,她腳步一頓,提醒道:“三哥,不知為何,長生道對你很上心!
“這個(gè)持戒道人,在長生道乃是大渠帥,居然親自前來對付——”
她說到這裏,聲音戛然而止,猛然迴過頭看向薛浩。她露出駭然之色,參雜著一絲絲疑惑,大渠帥可是先天武者,怎麼三哥如此輕易就解決了?
三哥,你究竟什麼實(shí)力?
也許真可以對付胡家……
對自己上心?
聽到這話,薛浩哪裏不明白?他破壞了烏山一事,近來又屠戮定江渠帥,一路走來也料理長生道。
長生道能不上心嗎?
嗬。
他冷笑一聲,瞇著眼看向院門。
對他上心的何止長生道,門外這一波人不也上心?卻不知又是哪一方勢力。他心裏才這般想,院門吱呀一聲打開,院外一群人大步走了進(jìn)來。
<a id="wzsy" href="
https://m.tsxsw.la">吞噬小說網(wǎng)</a>
當(dāng)前一人,陰惻惻說道:“薛繡衣,這是發(fā)生什麼事了?怎麼滿地都是血跡?”
薛浩饒有興致,含笑迴道:“看不出來?當(dāng)然是殺人了!
此話一出,殺意頓時(shí)升騰。
眼前這個(gè)人,監(jiān)察司通判胡惟禮,他曾在監(jiān)察司見過這個(gè)人。他之所以改變主意,將持戒等人斬殺,就是遠(yuǎn)遠(yuǎn)聽見大隊(duì)腳步聲。
可他沒有料到,居然是胡家之人。
他的眼神越發(fā)深邃,渾身殺意並不收斂,毫不掩飾的籠罩著胡惟禮。
他忽然拊掌,大笑道:“好個(gè)胡家,向長生道透露我的消息,過來瞧一瞧我死透了沒有?當(dāng)真是好算計(jì)!”
當(dāng)真趙義明壓服了河西世家?
胡家這幫人,明顯拿捏住了趙義明,隻要快刀斬亂麻,趙義明絕不會為薛浩翻臉。畢竟明天早晨,薛浩已是一具屍體。
孰輕孰重,趙義明怎麼會不懂?
隻是,胡家懂這一點(diǎn),薛浩就不懂這一點(diǎn)了?胡家可以利用,他薛浩為何不能利用?
薛浩斂去笑容,緩緩從椅子上起身,道:“你一定在疑惑,持戒道人哪去了?難道他沒有親自前來?”
“他若是來了,我也不用自己動(dòng)手。”胡惟禮瞇著眼睛,臉上露出兇狠之色。
“哈哈哈!”
薛浩放聲大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裏盡是戲謔之色,如同觀看猴子的表演。
胡惟禮抽出精金長劍,吩咐道:“爾等且去放火,我來殺了這小雜種!
“你死在這裏,胡惟忠敢不敢報(bào)仇?”薛浩玩味一笑,也在等胡家人放火,讓敵人布置兇殺現(xiàn)場,多麼省力的一件事啊。
“小雜種,趙義明會救你?哈哈哈,我殺你父母半個(gè)小時(shí),他也沒派一個(gè)人過來!
胡惟禮冷冷一笑,提劍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