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的裙丹花,終於露出一枚小小的花苞。
常治龍和馮仲清都非常興奮,現(xiàn)在還差兩種水,勝利在望。然而時間也隻剩最後一天,看這萬裏無雲(yún),想下雨估計(jì)是難了。
馮仲清提議說:“這迴我去吧,我在附近找找,說不定能看見水窪之類的。”
常治龍沒有反對,一方麵知道馮仲清想做些貢獻(xiàn),另一方麵是他窩在這裏太久,也是應(yīng)該讓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馮仲清走後,常治龍與媚兒兩人百無聊賴。人一閑就覺得困,妖精一閑就覺得餓,媚兒又開始鬧了。
“我餓了,找些吃的來吧。”
常治龍斜眼看著她:“饅頭鹹菜不夠你吃的嗎?”
“你太沒良心了!”媚兒暴怒,“你說自從跟了你之後,我吃了多少苦?走南闖北風(fēng)餐露宿,吃吃不好,睡睡不香,你還要用火燒我!”
這口氣,說得好像下嫁的幼妻一樣。常治龍實(shí)在是拿她沒辦法,隻怪自己道行淺,否則也不會讓一個法咒這麼折騰。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媚兒現(xiàn)在是被迫成為自己的附庸,那照顧她也是應(yīng)該的。
“行吧,那麼……我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野兔、野雞啥的。你待在這看著花,有什麼事大聲喊,反正也就五百米!
“嗯,那你早去早迴哦。”
常治龍離開營地,上附近找吃的去了。他不知道其實(shí)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們,等待時機(jī)……
常治龍?jiān)跇淞种袑ふ,偶爾會發(fā)現(xiàn)野果,可是野兔和野雞之類的小動物始終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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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了很久,隻發(fā)現(xiàn)一窩田鼠。常治龍拽出一隻來,看了看,長得挺漂亮,用來烤一定不錯。以媚兒的性格估計(jì)會嫌棄,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總之先帶迴去,她不吃那是她的事。
將田鼠弄暈塞進(jìn)懷裏,本想再掏幾隻,誰知剛要伸手卻聽見一聲尖叫。
“呀——!”
是媚兒!
常治龍頓時緊張起來,也顧不得抓田鼠了,連忙起飛趕往營地。原本距離不遠(yuǎn),可從上往下看隻見茂密樹林,由於一時間慌促,常治龍竟找不到營地位置。在空中一陣盤旋,好不容易才找見,於是立刻朝那邊飛去。
落地之後,隻見有一人對著媚兒,手裏拿著劍,居然是金嶽煬!
常治龍暴怒大吼:“你要幹什麼!”
上去二話不說就是一掌!
金嶽煬也是反應(yīng)極快,麵對突然襲擊他迴轉(zhuǎn)寶劍,用劍麵接下常治龍這一掌。盡管人被打退好多步,可經(jīng)受這次攻擊,人與劍均毫發(fā)無損。
常治龍有些驚訝,此人並非修士,以凡人之軀接下自己全力一掌竟還能站住,可見手段了得。
不過就算能接下一掌,第二掌也未必能接住。常治龍調(diào)整架勢,準(zhǔn)備再次全力出擊。
然而此時媚兒一撲上前,抱住常治龍胳膊大喊道:“別打了!他剛才救了我!”
“他救了你?”常治龍疑惑,這姓金的小子老擺一副臭臉,他能那麼好心?
媚兒把來龍去脈告訴了常治龍,原來剛才有賊人趁常治龍走遠(yuǎn)想要奪花,幸好金嶽煬及時趕到,將賊人打跑,保護(hù)了媚兒的安全。
“原來如此,這麼說是個誤會……”常治龍
轉(zhuǎn)過頭對金嶽煬說,“剛才沒搞清楚就動手是我不對,為此我願意道歉。但我不會謝你,因?yàn)槲抑滥銇磉@肯定不是湊巧。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哼!”金嶽煬把劍收迴,冷峻迴應(yīng)道,“本來我是有事情想問,不過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不著了!
“嘁!”常治龍嗤笑一聲,還能有什麼要問?無非就是來請教關(guān)於“水”的事,既然如此不妨告訴他,常治龍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
“兩界之水是油,無情之水是沸水……我就知道這麼多!背V锡堃桓焙艽蠓降臉幼。
金嶽煬走出幾步,迴頭瞪著他:“這你不說我也知道。”說完便獨(dú)自離開。
“得了便宜還賣乖……”常治龍望著背影諷刺。
媚兒說:“我認(rèn)為他應(yīng)該不是來問這個的,你迴來之前,他問我跟你是什麼關(guān)係!
常治龍?jiān)较脒@事越覺得奇怪,專門跑來問關(guān)係,怕不是有什麼目的。他問媚兒:“那你是怎麼迴答他的?”
媚兒有些猶豫,稍稍遲疑一下說:“我說……你是我的仆人!
常治龍懷疑:“你真這麼說?”
媚兒氣唿唿:“那還有假?除了仆人,你還想當(dāng)我的什麼呀!”
常治龍看著媚兒激動的樣子,他知道媚兒說的絕不是“仆人”。不過這種事也沒啥好深究的,於是開玩笑道:“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媚兒自信地說:“那可說不準(zhǔn),本姑娘天生麗質(zhì),有仰慕者也不奇怪!
“仰慕?我看是審美畸形吧。”
“你說什嘛!”
兩人喧鬧之時,馮仲清也迴來了,開口就說:“老遠(yuǎn)就聽見你倆在拌嘴,夫妻吵架注意一下場合好不好?”
常治龍與媚兒異口同聲:“誰跟她/他是夫妻?”
馮仲清也是無語,這麼默契還說不是夫妻,弟子們都說媚兒是掌門沒過門的妻子,看來傳聞不假。
常治龍注意到馮仲清手上的瓶子,看樣子是有所收獲,於是問:“你手上那是雨水?”
馮仲清笑了:“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我估計(jì)應(yīng)該沒錯。”
之前藥王讓選手們?nèi)』ㄅ璧拿┎菖镞呌幸豢诰T仲清好奇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口枯井。
按理說這枯井的水已經(jīng)幹涸,不過若是前幾天下過雨的話,井底大概率會殘留一些雨水。
馮仲清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落到井底,竟然真的幸運(yùn)地在淤泥中找到一個水窪。
“雖然可能是地下水,不過試試也無妨!
馮仲清將收集到的水倒入花盆,片刻後花苞開始鼓脹,尖端的花瓣程螺旋形待放,顏色也愈加紅潤。
常治龍與馮仲清擊掌相慶,經(jīng)過他們共同努力,五種“水”終於隻剩下最後一種了。
“好!還差最後一步!”常治龍振奮精神,不料這一聲吼卻驚醒了藏在衣中的田鼠。
胸口一陣鼓動,常治龍這才想起要送給媚兒的“禮物”。掏出來伸到她麵前,小姑娘嚇得連聲尖叫:“呀!這是什麼呀!快拿開,離我遠(yuǎn)點(diǎn)——!”
常治龍戲謔道:“這是你的午飯呀,你不是說想吃肉嗎?附近隻有這個。”
“不要!”媚兒驚慌拒絕,“我死也不會
吃這種東西!”
常治龍覺得奇怪,田鼠對狐貍來說不是日常食物麼?怎麼她會這麼害怕?
媚兒認(rèn)真解釋道:“第一,我雖然是狐貍,但自從過了宿魂期之後就沒吃過這種不幹淨(jìng)的東西,以前就算有吃過也是上輩子的事。第二,我一直在姑姑手下進(jìn)行有教養(yǎng)的修煉,是一位淑女。就算死!死外邊!從這裏跳下去!我也絕對不會吃這種東西!”
動物修煉與人類有許多不同之處,其中區(qū)別最大的當(dāng)屬“宿魂期”。
由於動物們本身智慧不高,它們一開始其實(shí)並沒有所謂“修煉”的概念,之所以有修為,大多都是由於一些被動因素。比如剛巧身處於靈氣集中之地,或者湊巧吃了仙草等……
動物一旦有了修為,智慧就會成倍提升,到達(dá)一定程度便會進(jìn)入“宿魂期”。在這個階段,動物們會摒棄一部分生來自帶的習(xí)性,並且開始逐漸遺忘作為動物時的記憶。
“宿魂期”結(jié)束之後的動物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妖精”。它們會擁有近於人類的智慧,保留一部分知識,而作為動物時記憶卻不複存在,算是取其精華忘其糟粕。好比是擁有了全新的意識與靈魂,接下來便可按部就班,進(jìn)一步修煉提升自我修為。
需要注意的是,把妖精當(dāng)動物看是一種很沒禮貌的行為。任何妖精被人這麼像動物一樣對待都會生氣,媚兒這樣都不跟常治龍拚命,足以證明她脾氣其實(shí)還不錯。
又是叫、又是鬧,發(fā)完脾氣後,媚兒有些頭暈。
常治龍見她臉色不好,於是問:“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媚兒虛弱地說:“幾天沒吃像樣的東西,現(xiàn)在有點(diǎn)貧血了……”
常治龍有些心疼,苦口勸說道:“你看看你,讓你將就點(diǎn)你偏不聽。要不還是把這隻田鼠吃了吧,我保證烤過之後絕對好吃,而且你根本看不出它原來長什麼樣。”
“既然你這樣說……那好吧!泵膬好銖(qiáng)答應(yīng)。
“好嘞!”常治龍很高興,馬上著手開始準(zhǔn)備料理。
這時馮仲清突然叫住他:“等等!”
常治龍為難道:“你不會也想吃吧?老鼠就這麼一隻,要不你自己去周圍再逮幾隻來?”
“放心,我嘴沒那麼饞……”馮仲清問媚兒,“你剛才說貧血?”
媚兒:“是啊,怎麼了?”
馮仲清笑著看常治龍。
常治龍起初有些疑惑,片刻後反應(yīng)過來。對呀!原來這就是“生命之水”!
有一種“水”,它負(fù)責(zé)新陳代謝、調(diào)節(jié)體溫,將養(yǎng)分和氧氣輸送到各個器官。無論動物還是人類,隻要活著就一定離不開它。
它就是一切生命不可或缺的“生命之水”,它的名字叫“血”!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五種水就湊齊了!”
常治龍將田鼠的脖子擰短,冒出的血液滴進(jìn)花盆之內(nèi)。
神奇的一幕再次展現(xiàn),花苞綻放,猶如青空下的煙火。紅色、黃邊,少女的裙擺在風(fēng)中舞動,擁抱沁人芳香,令人心馳神往。
“太棒了!真實(shí)太好了!”常治龍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用拳捶著馮仲清的腹肌,“老馮!這全是你的功勞!”
馮仲清輕輕一笑,搖搖頭說:“不,這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