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帶著四位姐妹在驕海這一呆就是一個月。
劉玲此行的目的並非是來做生意,湊熱鬧,驕海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多的是一流的夜總會。
她是帶姐妹們見識這等盛會中各式各樣的男人,成功男人!男人是玫瑰人間的女人必修功課,而在國際博藝會期間,平常稀缺的男人變得不再稀缺。
所以,劉玲領(lǐng)著眾女頻繁出入各類酒會,如蝴蝶一般穿梭其間,在世界各國的佳麗雲(yún)集的盛會中也頗為惹人注目。
劉玲領(lǐng)姐妹們借住在昔日同坊好友賈雯麗——人稱麗三娘的香水人家夜總會。
麗三娘曾與劉玲同為某酒店當家兩花旦,二人的關(guān)係好得如同姐妹。
隻是她們風格不同,最終沒有在一起發(fā)展,在業(yè)內(nèi),兩位的帶領(lǐng)下,頗有“東有香水人家,西有玫瑰人間”之稱。
劉玲主張以情動人,認為男人最需要的並不是肉體的放縱,對於來高級夜總會的男人,他們已經(jīng)飽受各種各樣、新奇古怪的性服務(wù),他們需要更高級的服務(wù),那就是心靈的安慰,情感上的打動。
麗三娘則完全認為劉玲所謂以情動人是欺人之談,根本就是她們這一行的歧途,她們這一行提供的就是各式各樣的服務(wù),開發(fā)男人全部感官的感知潛力,因此,麗三娘這一派自謂是“純技巧派”,稱劉玲則屬情感派。
雖然風格不同,但兩派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提倡良好的職業(yè)素質(zhì),所以,那些貪圖虛榮,好吃懶做,光有好臉蛋、好身段的女人,是根本就進不了她們這兩家的夜總會。
一旦樹立起一個品牌,就會有更大的附加值,這兩個聰明的女人都深知這一點。
劉玲和麗三娘已有一年沒見,兩人見麵非常親切,一見麵就探討她們這一行的發(fā)展以及彼此這一年來夜總會的經(jīng)營經(jīng)驗。
劉玲帶著眾女參觀了麗三娘的香水人家的地下訓練館,那真是個活色生香的場所!看得四大美女心裏都有些把持了。
人一走進去,就看見一個挨個訓練小間,香水人家的姑娘們都在勤學苦練各種技巧,分基本技巧、中級、高級技巧,有特殊、特色技巧,真是眼花繚亂,按劉玲的話說這簡直就是一個性服務(wù)博物館。
麗三娘驕傲地說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就是要讓在男人到我們這充電,恢複他們的自信和尊嚴的,使得他們能夠重返社會上拚殺,為我們賺錢。”
這些“參觀學習”完了之後,劉玲就放了眾女的假,讓她們隨意去逛街,這個極具人性化的命令讓眾女欣喜若狂,那一刻,她們迴複普通女孩所具有的興奮神情。
劉玲和麗三娘對視一下,沒有說話,但心底是同一個聲音,那就是:我們都老了。
麗三娘挽著劉玲的手,說道:“我們?nèi)ネ嫖覀兊摹?br />
我知道驕海一些很純淨很有個性的酒吧,我們?nèi)ツ亲!?br />
劉玲麗三娘所說的很純淨的就是指不提供色情服務(wù)的酒吧。
在一家名為老人的酒吧,兩個美麗的女子奇異地出現(xiàn)在酒吧,但並沒有引起轟動。
這個酒吧來的多是一些老人,或者心態(tài)比較老的人。
麗三娘和劉玲安靜地坐在一張臨街的桌子旁,透過明亮的玻璃看著外麵忙碌的人群,該說說一些私人的事了。
劉玲問道:“怎麼樣,三娘,個人問題解決了沒有?”麗三娘搖了搖頭說道:“每次來你都要問這個問題,看來劉玲你骨子裏還是傳統(tǒng)的女人,認為女人找個男人,結(jié)婚生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你我入這一行這麼久了。
男人見得多了,看一個男人,一眼就看到他骨子裏,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趣味。”
劉玲微笑著沒說話,她很清楚眼前這個姐妹的傷心往事。
麗三娘原來是一個廠的職工,下崗後到沿海一家外資企業(yè)打工,被車間主任**,後來也就破罐子破摔入了這一行。
麗三娘賺的錢都寄往丈夫及婆家裏。
後來,錢賺夠了,麗三娘就迴家不幹了。
丈夫人也聰明,用她的錢開了個店,生意越做越好。
麗三娘迴到家收心做一個賢妻良母,覺得這些年虧欠丈夫的。
但是,隨著丈夫成了老板,老總,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少迴來。
終於,有一次,麗三娘在家鄉(xiāng)最好的賓館把丈夫和那賓館裏的頭牌捉奸在床。
麗三娘二話沒說,把衣服脫光,在**,輕鬆施了手段,讓已經(jīng)大泄特泄了的丈夫又忍不住和她翻雲(yún)覆雨了一翻,那一次可謂欲仙欲死,而那賓館所謂的頭牌像足了一個小學妹在旁觀摩,做完了,麗三娘就走人,沒有小孩,走得一身輕鬆。
麗三娘後來每每和姐妹們說這事,都笑得眼淚直流。
麗三娘歎了一口氣,說道:“劉玲,我為什麼重新迴到這個行當?那是因為我覺得這世界的女人,結(jié)不結(jié)婚都一樣。
男人,很難是一個女人的一顆心,一個身體能困住的,到處都是烏鴉一片黑,我是挺羨慕你,你心中還有一個惦記的對象,你沒有和他正式交往過,沒有戀愛,沒有那個過程,所以把他想象得非常完美,但你真的和他交往,你會失望,甚至絕望。”
對於劉玲的故事,麗三娘也聽過許多遍。
兩個可憐的女人,不忙的時候就幸福地講她們愛或恨的男人。
這次,輪到劉玲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在楚天看到他了。”
“什麼?你居然看到他呢?真是,嗬嗬,那怎麼辦?你們有沒有上床?”劉玲臉紅了,啐道:“沒有啦。
他還是那樣,一雙憂鬱的眼睛,但比八年前更沉穩(wěn),更有男人味了。
他不是那種一眼能看穿的男人,有很多很深的東西。”
“看來你是舊情複燃了。”
劉玲甩了甩一頭的秀發(fā),說道:“不會了,我不會這麼傻的。
我隻是對他有些好奇。”
麗三娘動作幽雅地往吃著水果,說道:“別騙我了,你的眼神瞞不過我的,你一提到他,眼神就變了。
他叫林曉吧,在我記憶中。”
“你記憶力真不錯。”
麗三娘笑道:“不是我記憶力不錯,而是你在我耳邊說過他的名字不下一百遍了。
我是被強迫記憶的。”
在酒吧坐得無聊了,兩個女人就滿世界地瘋玩,沒有男人的世界多麼自由自在啊。
晚上,迴到麗三娘的家,兩個人睡在一起,麗三娘笑道:“玲玲,看看你的技藝有沒有長進?”說著手就伸了過來。
劉玲水蛇一樣身子趕緊躲開,笑道:“不行,不行,我還是不行,你手一過來,我就癢。”
麗三娘裝作男人的聲音念道:“是我,隻有我才能開啟你身體的秘密,來吧,妹妹eon!”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笑作一團。
這兩個女人,這世界上似乎隻有她們兩個能彼此安慰。
笑畢,劉玲問道:“三娘,你真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
“不啊。”
麗三娘起身走進書房,一會過來手頭拿著一疊材料,放在劉玲麵前,說道:“這是我這些年收集的各大城市未婚的青年才俊,挑選其中合意的,追蹤觀察一兩年,確定目標,然後我再以一各絕世淑女的形式湊巧出現(xiàn)在他們麵前,然後,然後……?”劉玲問道:“你還打算嫁入豪門啊。”
麗三娘點頭說道:“如果是嫁,那就嫁豪門,我們富貴慣了,哪還能過去清苦的生活?再說嫁一個普通男人,我的豐厚嫁妝遲早會引起他的懷疑的,豪門就不一樣。
當然,也是有難度的。”
麗三娘又說道:“我們一起看看,說不定這裏麵有你中意的了。”
劉玲笑著翻看這些資料,資料裏各方麵的信息非常詳盡,細到該人一些生活細節(jié),動作習慣方麵,劉玲說道:“三娘,我看你可以改行幹私家偵探了。”
麗三娘說道:“也不錯啊,很是刺激。
劉玲你看這一份,名字和你的那個男人一個樣了,當時我就收集過來,看他的各方麵的資料蠻適合我的,沒有顯赫的家世,全靠自己努力奮鬥建立了自己的房地產(chǎn)集團公司。”
劉玲接過一看,果然是一份名字也叫林曉人的資料,上麵赫然是騰龍房地產(chǎn)有限公司,劉玲看得走神。
麗三娘說道:“可惜這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從沒有他公開的照片,資料也不是全的。
怎麼,有沒有興趣?可比你那個林曉強多了。”
劉玲問道:“三娘,想辦法弄他的照片過來。”
“怎麼,還真對他有興趣啊。”
“不是,我有一種懷疑。”
“懷疑什麼啊,此林曉是那林曉。”
麗三娘很能猜劉玲的心思,繼續(xù)說道:“人家現(xiàn)在正在歐洲做兩年的市場考察了。”
麗三娘所說的是騰龍公司的官方解釋。
劉玲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啊。”
麗三娘放下這些照片來,突然說道:“劉玲,你還過來驕海和我一起做吧,一個人挺寂寞的。”
劉玲笑了笑,她能體味一個人在一座大城市裏的孤獨滋味,在沒有愛情的天空裏,友情就變得彌足珍貴,麗三娘也隻有在她劉玲麵前才暴露她的脆弱。
劉玲笑道:“不要啦,我們倆在一起,說不定天天吵,為夜總會的經(jīng)營方式,又說不定來一個帥哥,我們都愛上了,不要搞得姐妹都沒得做了。”
麗三娘想了想,說道:“你總是在理。”
夜色,在這座巨大的城市一點也不濃,人們精彩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兩個精於夜生活的女人居然感到疲倦了,一個個睡著了。
第二天,劉玲沒讓麗三娘繼續(xù)陪自己,她有她的事要忙。
玫瑰人間完全交給她的副手阿香打理,她會每天一個電話向劉玲匯報,劉玲對她很是放心的。
啊,白天,城市的白天,太陽初升,比以往看得都要大,都要紅豔豔的,就想掛在遠處摩天大樓的旁邊一樣,透過晨霧照射下來。
忙碌的城市啊,各式各樣的車輛川流不息,人來人往,都不知道忙著什麼。
劉玲今天特意穿得很樸素,有些像那次見林曉女大學生的裝扮。
她打車來到博藝展覽中心,她想去看看。
她在人群中穿梭,等自己站在房地產(chǎn)展覽區(qū)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想找騰龍集團公司的展廳。
劉玲在聽到麗三娘說林曉的名字的聲音,她心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似乎覺得這兩個人有一種聯(lián)係。
劉玲反正正好沒事,過來看看。
劉玲找到了騰龍集團的展廳。
啊,真是漂亮!劉玲看著騰龍推出一批批的樓盤,從地段、建築風格、景觀、物業(yè)服務(wù)都非常讓人動心。
一位小姐非常禮貌地遞給她一份精美的材料。
劉玲一看,騰龍公司是六年前注冊一千萬資金成立的,經(jīng)過六年的發(fā)展,已成為資產(chǎn)幾十億的涉及房地產(chǎn)、物業(yè)管理、裝潢、建材業(yè)的集團公司。
劉玲並沒有看到展覽廳任何關(guān)於林曉的照片。
劉玲隨口問了一句:“你們的總裁是林曉?”小姐迴答道:“是的,不過他出國考察去了,現(xiàn)在的執(zhí)行總裁是我們的蘇總。”
劉玲點了點頭,她所能知道看來就是這些了。
她轉(zhuǎn)身走了,她並沒有真的指望這兩個人能重合,隻是因為這家集團公司總裁的名字叫林曉而已。
二○○六年的十一月十二日淩晨一點,劉玲迴到楚天。
這個時分,驕海是熱鬧非凡,而中部城市的楚天卻要冷寂得多了。
寬敞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麼行人。
她駕車還去了玫瑰人間看了一下,淩晨兩點,她又駕車迴來。
車裏音響放著舒緩的輕音樂neveragainallthelife。
突然,劉玲一個急剎車。
劉玲止住唿吸,心情像見到鬼一樣。
她把車緩緩地後退,從車的反光鏡裏她看到一個女孩,一個赤足前行女孩,身子裹著一襲黑袍,夜風吹得有些淩亂。
劉玲下車,心情很是緊張,她幾乎不敢正眼去看那女孩,但她還是忍不住看,一瞥之下,全身上的血一下都湧了上來,不可遏止心頭的激動,這是媚若天成又天使一般美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