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浩瀚遺跡的路是一條由白色石塊鋪成的小路,小路很窄,最多就能容兩人並肩通過。小路兩邊是天空,白雲如絲綢一樣纏繞在小路上麵。
到了現在,學員們才知道,他們所處的山中秘境,竟然是一塊懸浮在半天之上的超巨型大陸。而浩瀚遺跡,則又是懸浮在大陸邊上的又一廣闊城區。
大陸邊界在眾人眼前斷開,兩邊延伸,直伸到無窮的盡處,肉眼看不清,也不可能看得如此遙遠。
而腳下則變成懸崖,一步向前就會從數萬丈的高空掉落,懸崖邊上偶爾還有石塊脫落,脫落之後,就是無聲無息,
沒有人知道數萬丈之下會是海洋,還是另外一塊大陸,但這已經不要緊了,大家隻需要知道,一旦掉落,就絕無生還的可能,這就行了。
一條河流從眾人身邊流過,清澈的水流帶著活魚和石塊,在半空之中扭成銀龍,無數飛鳥在銀龍之間穿插,一邊捕捉活魚,一邊呀呀的叫著。
除了林崎之外,還是沒有人敢於探頭去看。
而林崎之所以不怕,那是因為他有大天狗的團扇,能夠駕馭大風之力。
他能飛。
大天狗的團扇是聖靈寶具,它駕馭大風的力量可以隨著使用者的妖力提升,而不斷提升。
林崎剛剛得到團扇的時候,他的等級還低,隻能數秒騰空,但如今他已經守衛十階巔峰了,所以,他可以騰空的時間,也延長到五六分鍾。
五六分鍾還不足以讓林崎進行長途飛行,但要將他摔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林崎沒有想過直接飛到浩瀚遺跡的上空,先不說那上麵盤旋著大量異獸,就說地底人那無盡的貓膩,林崎就知道用常規的方法進入遺跡,就是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
而到了這遺跡的入口之處,林崎也知道,他作為俘虜的生涯也即將到頭了。
林崎見到懸崖,就猜想這次的儀式是把學員推下去,用學員的生命獻祭,以打開懸空石路盡處那道數百米高的緊閉的石門。
但是,林崎還是猜錯了,地底人的玩法是科技與神學間隔著來的,第一次用飛碟,第二次用活祭,而第三次,他們又玩飛碟。
懸空小路的邊上,以小路為中心,間隔著兩三百米的距離,這間隔的兩邊,豎起了兩根十人抱大型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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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上麵是寫實派的雕刻,所刻著的是天使與飛船這兩種八竿子打不著的文明印記,但它們偏偏就雕刻在一起了,而且渾然天成毫不突兀。
俊美青年來到左邊的石柱邊上,飛碟放開,波浪般的光幕撲出。
石塊向上拉起一層石版,露出雕刻下麵覆蓋著的另外一層雕刻。
這另一層雕刻所勾勒的是一棵氣勢磅礴的大樹,大樹的樹冠極其茂密,它沒有紮根於地麵,而是盤於半空,細長而靈性的植根懸空飄蕩,雲層纏於樹間,而樹下麵則是麵積廣闊的大陸。
林崎一眼就認得了這棵大樹,他的祭祀知識雖然很水,但他有前世記憶,而且,這大樹實在太過有名了,就連身體原主那種超級學渣,也都對其大名有所耳聞。
世界樹,北歐神話中,構建了整個世界的神樹,傳說主神奧丁曾經在此樹上掛臘鴨,然後,他拿長槍昆古尼爾懟了自己一下,從而發現了盧恩文字。
而在林崎這一世界裏麵,世界樹則被定性為遠遠超越SSS的存在,是萬物之本,是生命之源,沒有任何妖使能夠契約世界樹,因為以妖之名來界定世界樹,那是一種褻瀆。
林崎在認出世界樹之後,他的身體就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因為,他有了一個極端恐怖的想法。
“這山中秘境的廣大簡直無邊無際,樹木蔥鬱繁茂,不但滿布生靈,而且聚集了世間各界的高端妖器,而最重要的,它還懸空漂浮!難道……難道說……”
林崎不敢再去多想,他隻是更加肯定了自己另外一個判斷。
“這山中秘境已經不是器界了,所以,他所能夠聚集的,就不止是我那一界的妖器!跟著地底人進來果然是正確的,而且,我還得繼續配合他們,打開那通往遺跡的石門。”
林崎已經猜到打開石門要犧牲學員了,但是,他也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力所能及,他可以去救人,但大道麵前,沒有什麼比自己更加重要。
世界樹的雕塑下麵,拖出了一條細長的凹槽,凹槽一路延伸,落到地麵,然後折向平地。
地麵輕微顫動,一個巨大的石刻法陣平地升起。
俊美青年來到法陣邊緣,手持一把銀製短刀劃破了自己右手手腕,鮮血落下,沿著法陣的刻槽將法陣的線條染成了鮮豔的紅色。
俊美青年一邊放血,一邊念誦:“弟子司馬羅網以血獻祭,求開聖城大門!”
林崎第一次聽說俊美青年的名字,他感覺到了一絲突兀。
“司馬羅網,亞特蘭蒂斯不是西方傳說嗎?這名字怎麼華夏風?”
然後,他看司馬羅網那雕塑般的麵容,果然找到了一絲華夏血脈的味道。
“這貨是大夏國的種?”
再然後,林崎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司馬……SS級……這設定怎麼這麼熟?哇靠!曜哥!難道地底人就是傳說中的葬愛家族?”
林崎差點噴血!
他已經肯定司馬曜在蒙他,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葬愛家族,他林崎的保鏢就是一個地底人!
別人也許還不清楚,而林崎他有萬劫之眼,他再清楚不過,司馬曜還不是普通的SS級,這貨SS+!
林崎對蔣老的評價再次拔高。
“把地底人的天驕送給我來當保鏢?原來蔣老才是幕後大佬!他才是真真牛逼!”
司馬羅網的血液完整地勾勒出了完整的法陣,他的血線外流,到了石柱底部,便即悄然停止。
司馬羅網的臉色變得發白,嘴唇都沒有了血色,他腦袋晃了晃,有點站立不穩,但是勉強,還是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轟隆”一聲巨響,懸空石路的盡頭,石門裂出了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