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又一聲打斷, 她剩下的話從喉嚨咽迴肚子, 眼底是難言的失落,轉(zhuǎn)身悄悄離去。
玉嬪看著她的身影, 側(cè)頭看賢妃,“姐姐,淑妃都被禁足了, 點子都還不少, 聽聞還免了罰跪, 推姐姐那一下,難不成就這麼過去了?”
她並不精明, 話裏話外都在引戰(zhàn)。
“不過是無心,並無大礙!辟t妃淺笑,並未露出她相見的不滿, 看著她身上的衣服, “妹妹這身衣服著實好看,如果本宮沒記錯, 是皇上禦賜的料子吧?還是進(jìn)貢的呢。”
聞言,玉嬪嘴角微翹, “是皇上賞賜的那一批, 妾身也覺得好看至極,做了兩身衣裳。”
那是她封嬪當(dāng)天收到的獎賞,特意穿來見皇上。
“難怪了!辟t妃又誇,“皇上眼光也是極好的, 知道什麼樣的顏色最適合妹妹。”
玉嬪更為嬌羞,也覺得如此,若是改日皇上招了她侍寢,她一定能贏得皇上歡心。
兩人往前走,賢妃餘光瞥向玉嬪,眼底深處極為清冷,甚至無波無瀾。
淑妃點子倒是不少,但是皇上卻不一定領(lǐng)情,免去罰跪就算了,還妄想爭奪盛寵,簡直在癡心妄想。
與此同時。
青荷迴了靜陽宮,麵對自己主子期盼的目光,喉嚨就像被堵住一樣,不忍出口。
見此,宋琬也能猜到,眼底的亮光漸漸消散,扯了扯嘴角,“沒有見到皇上,還是怎麼?”
青荷隻能如實開口,將禦書房門前的情景又描述一遍,還有偶遇賢妃和玉嬪的事情。
宋琬聽著,說毫無反應(yīng)是假,冷笑道,“她們覺得本宮不是在禁足,是在冷宮是嗎?還真當(dāng)本宮是病貓呢?”
“玉嬪娘娘素來說話口無遮攔,娘娘別氣到自個。”青荷寬慰她。
宋琬緩了緩神色,無奈歎了一口氣,“皇上若看不到本宮送的糕點,那樣便白瞎了幾個時辰的心思!
“皇上...會看到的吧?”青荷說這話時,自己都沒底氣。
各位娘娘還是自己親自送,就她一個丫鬟,公公或許都不知道這份是她們家娘娘送的。
“那就希望皇上看得到吧!彼午酒饋恚輧(nèi)走。
青荷也連忙跟上去。
禦書房。
元海公公把各位娘娘送來的吃食放在一邊,挑了青荷送來那份,放在了書桌邊。
彎著腰,話語恭恭敬敬,“皇上,這是淑妃娘娘送來的芋頭糕!
季淮正在寫字,頭也沒抬,“放那吧。”
“是。”元海公公又不理解了,隻是規(guī)規(guī)矩矩把盒子放在一邊,然後退至一旁。
季淮批注完奏折,隨手放在一邊,抬眸看向糕點。
元海公公趕忙上前,打開蓋子,把芋頭糕捧出來,放置在綠葉上的芋頭糕做成花瓣的形狀,香氣撲麵而來,綠葉的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
“皇上。”元海公公取出紙條,雙上奉上。
季淮挑眉,伸手接過來,低著頭,伸手打開,字體小巧整齊,筆酣墨飽在上頭寫道:《相思》
摘抄了張北末朝著名大詩人李康的情詩。
他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句上:思斷腸,盼君歸。
元海站在一邊,偷偷觀察著皇上,隻見對方把紙條放下,嘴角勾起,輕輕笑了一聲。
明顯是龍顏大悅。
淑妃果真不一樣,日後可不能輕視。
季淮嚐了一塊芋頭糕,對著他道,“你也嚐一塊,看看淑妃這手藝如何。”
“奴才謝皇上!痹9p手拿了一塊,推到一邊,嚐了一塊之後,自然要讚賞,“淑妃娘娘這手藝,怕是能和禦膳房出品的糕點媲美!
季淮笑出聲,“你別誇她,尾巴都該翹上天了!
“奴才實話實說!痹9娀噬闲α耍樕鼮檎\懇,說完又道,“李太醫(yī)今日前去給淑妃娘娘把脈,已無大礙!
“嗯!
夜幕降臨。
宋琬還是抱了一絲的希望,他能看到她寫的字條,能來看看她。
她被禁足,哪都不能去。
等啊等。
前兩次他來得晚,但亥時便來了,今晚她都等到了子時,還是沒有見他的身影。
已是深夜,宮裏頭的人都歇著了。
青荷上前勸,“娘娘,夜深了,您還是去就寢吧,皇上今日可能真的不會來了!
“本宮不困!彼午谧肋,單手撐著下巴,還要強撐著。
“娘娘,時候真的不早了,再過幾個時辰,天便要亮了,您身子剛好,可不能這麼熬著!鼻嗪稍俅蝿裾f,神色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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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琬還是又熬了一刻鍾,最後實在沒忍住,正想起身來往內(nèi)室走,青翠卻從外麵跑進(jìn)來,聲線歡喜,“娘娘,皇上來了,皇上來了!
這一次,季淮並沒有一人前來,還有身邊伺候的人,饒是半夜,整個靜陽宮就都得全部候著,一陣忙活。
宋琬的瞌睡蟲頓時就嚇跑了,站起身來。
季淮穿著玄色常服,頭戴玉冠,尊貴清雋,單手覆在身後,直徑走進(jìn)來。
“妾身見過皇上。”宋琬上前行了禮。
“起身。”季淮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扶她,問道,“為何還不睡?”
“妾身想皇上想得睡不著,便坐著等等皇上,哪曾想,還真把皇上等來了。”她伸手去攬著他的手,拉著他往裏走。
“朕最近繁忙,與你說過無需等!奔净磦(cè)頭看她,出口一句。
“等不等,是妾身的事情,皇上都管上了?”宋琬說完,伸手拉著他的衣角,嬌嗔道,“妾身今日可不就把皇上等來了嗎?”
想必她寫的紙條,他是看到的。
“你啊!奔净醋旖俏P,無奈歎氣又問,“若是等不到朕呢?”
“皇上今日吃的糕點裏,沒有吃出特別的味道嗎?”她拉著與他坐在床邊。
“什麼味道?”他好奇。
宋琬另一手攀上他的肩膀,一張精致小臉往前微微湊了湊,眸子清澈又明亮,殷紅的唇一張一合,嗓音甜膩,“都是妾身想念皇上的甜!
“可甜了!
季淮當(dāng)真是被她說得心癢癢,當(dāng)下就抱住了柔媚嬌軟的身子,往床上倒。
宋琬倒在他身下,水眸含情脈脈,望著他,“妾身怎麼會等不到?皇上肯定嚐出來了。”
“朕嚐出來了!奔净袋c頭,手覆在她纖細(xì)的腰身,摩挲著,眼底有些變了變。
“那皇上從妾身的眼裏,還有沒有看到皆是皇上?”宋琬軟著聲,纖纖玉手去解他腰帶,聲音越說越糯。
季淮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放在頭頂,盯著她的水眸,似笑非笑,“朕仔細(xì)瞧了又瞧,除了嫵媚撩人,倒是沒瞧見其他!
“鐵定是皇上沒仔細(xì)看,妾身好冤!彼龐蓩珊吡艘宦,仰頭與他對視,白皙的脖子下精美誘人的鎖骨更加明顯,明亮的黑眸微微睜大,“皇上仔仔細(xì)細(xì)看嘛,豈會沒皇上?眼裏和心底都是皇上!
季淮等不及再瞧上一眼,便隻想把人弄哭。
兩人赤.裸交纏,宋琬在他身下承歡,婀娜有致的身段在纏著他,幾度讓季淮險些沒控製住。
一聲聲酥軟的求饒,眼神狐媚,到底是讓他失了控。
結(jié)束後,兩人出了一身汗,季淮抱她去耳房,與她一同沐浴,宋琬腳無力,軟綿綿趴在他懷裏。
季淮環(huán)著她,低頭看著她道,“朕看清楚了,愛妃眼中,的確是朕。”
宋琬兩靨生嬌,嬌嬌弱弱又道,“妾身心底也全都是皇上,隻是被困於寢宮,不能去見皇上,隻能在心底想念!
“以往還能遠(yuǎn)遠(yuǎn)瞧見皇上的身影,如今皇上若是不來,瞧見都不能瞧見了,加深思念。”
季淮手放在她光滑的後背,聲線低緩磁性,“朕今日不是來了?”
宋婉在他懷中轉(zhuǎn)身,主動纏上他的脖頸,努了努嘴,“妾身連給皇上送糕點都不能去,足足等了皇上一天,才把皇上等來,知曉皇上忙,也隻能默默在這院中等,今日都在院中坐了半天,哪都去不了。”
季淮垂眸看她,空出一隻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那便不禁你足了!
她眼底先是一怔,而後又小竊喜,似乎沒想到這麼容易,嘴上還要口是心非,“妾身才沒有故意逃過懲罰,皇上足夠心疼妾身,還時常來看妾身,妾身已經(jīng)很感動,豈能恃寵而驕?”
“那朕便收迴剛剛說的話?”季淮逗她。
宋婉有些急了,抱著他拖著聲,“皇上,君無戲言的,騙妾身一個女子,皇上忍心嗎?”
他笑,“倒是挺不忍心。”
“後花園的花都開了,妾身還未好好賞過,待妾身去賞了,過兩日皇上來,妾身不僅是甜的,還是香的,皇上肯定就更喜歡了,好不好?”她也絲毫沒隱瞞自己的目的,撒著嬌說。
她不想禁足了,免得所有人都以為她進(jìn)了冷宮,再無翻身機(jī)會,什麼人都敢往她身上踩一腳。
季淮笑得胸膛發(fā)顫,放在她腰間的手一用力,把她摁在木桶邊緣,與自己貼得緊密。
宋婉也沒躲,隻是出言,“妾身現(xiàn)在隻是甜的,可一點都不香!
“朕不介意。”
兩人在耳房又是一陣胡鬧,快要天明之時,才又躺在被窩裏,宋婉趴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要入睡之時,一道低沉磁性的聲線響起,似乎有些縱容,“不禁你足了,想做什麼,去做便是!
她累得很,也沒多想,隻知道抱住他說些好聽的話。
之後撐不住,便沉沉入睡了。
季淮看著她熟睡的麵龐,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又低頭親了一下,眼底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