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秦飛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這幅畫,究竟是白牧之的,還是白知畫的,所以也沒必要說人家是贗品。
萬一人家隻花了幾萬塊買的呢?:筆瞇樓
白牧之微微哼了一聲,心裏想到,就算你小子能蒙對幾塊原石。可是名畫就需要,真正的基本功了,可不像賭石,有一些運氣的成分在裏麵。
想到這裏,他故意想讓秦飛出醜,便問道:“小夥子,你可知道這幅畫,誰畫的?”
雖然梵高的畫,舉世聞名,但不知道的也大有人在。
白牧之見秦飛穿著普通,就吃定了秦飛,多半是生活在社會下層的普通人,怎麼可能知道,這種頂級的名畫呢?
秦飛知道白牧之是故意想讓自己出醜,不過他也不會和一個老頭子較勁,隻是微微笑著說道:“家裏有一幅,聽老丈人說,好像是一個叫梵高的人畫的。”
確實,上次謝見南來家裏做客,就送了一副油畫給楊若曦,也正是《向日葵》係列。
而且,十分湊巧的是,還是同一幅向日葵。
這樣的話,就有點尷尬了。
“嗬嗬....一般人在古玩界,隻能算菜鳥。楊國明那點水平,鳥都不算。還收藏梵高的畫?地攤上買的年畫吧!”白牧之冷笑了一下,有些不屑的說道。
他心裏討厭秦飛,所以也把楊國明貶得很低。
秦飛聽了之後,微微皺了下眉頭。在他心裏,一直把楊國明當成自己的親人,也許別人損秦飛兩句,他不會生氣。
但是,損他的親人,就不一樣了,何況還是他的長輩呢?
秦飛正想直接戳穿,說這幅畫是贗品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一道聲音:“白老,我那輛捷達進修理廠了。打的車來,沒耽誤啥事吧?”
白知畫衝著門口換鞋的人影,笑哈哈的說道:“沒有,沒有。快進來吧,老楊,剛好你女婿也在這裏!”
秦飛迴過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老丈人怎麼也來了!
楊國明見秦飛也坐在沙發上,微微楞了一下,才笑著問道:“小飛,你和白老什麼時候認識的!”
“爸,剛認識。”秦飛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要是讓楊國明知道,自己是送白芊芊迴來的話,又傳到楊若曦耳朵裏,多半又要給自己臉色看了。
楊國明也沒多想,自己這女婿,和王厚德都是好朋友,認識開醫藥公司的白知畫,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都一個“圈子”的人嘛。
白知畫笑嗬嗬的招了招手:“老楊,快來坐。今天大哥帶了一副梵高的真跡來,所以打電話讓你過來,一起欣賞一下。”
楊國明,在公安係統的副局位置上坐了差不多十多年了,也算是江城的上層人士。平日裏,又喜歡古玩,收藏,所以和白知畫也是朋友。
隻不過,白知畫和楊國明在古玩方麵,一直不是很精通,也就是白牧之口中的“菜鳥”。兩人也樂在其中,私底下沒事還交流收藏經驗。
楊國明點點頭,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茶幾上的《向日葵》上麵,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著痕跡的把腋下包裹的東西放在了腳下。
白牧之有些傲然的指著《向日葵》,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也不敢肯定這幅畫,是梵高的真跡。但是,你們看看這樸實,雋永的風格,奔放誇張的色彩,還有厚重,粗獷的油墨,不是梵高這種天才畫家,還有誰能畫出這種曠世作品呢?”
“那花了不少錢吧?”白知畫被白牧之說得一愣一愣的。兩人的領域並不一樣,一個是搞醫藥公司的,隻是閑暇之餘,才玩一下古玩。
另外一個,是靠這個吃飯的,還是古玩協會的會長。所以,白知畫還是比較相信白牧之的眼光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