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曦連武者都算不上,幾乎瞬間,就被那團濃霧裏麵閃過的一道寒光,切開了脖子。
鮮血,瞬間順著楊若曦,白皙的脖頸湧了出來。
出於本能,楊若曦緊緊的捂著劇痛的傷口。
溫熱的鮮血,順著指縫,很快就染紅了她藍色的襯衣。
一雙漂亮的眼睛,漸漸的失去光彩。
即便腦海一片空白,依然升起了一道不甘心的念頭。
我就這樣死了嗎?
他還在江城等我迴去,做他的新娘呢!
“楊隊...楊若曦!”耳邊隱隱傳來了楚煥東驚駭?shù)穆曇簟?br />
“啊....”
楊若曦陡然睜開了眼睛,自己坐在沙發(fā)上,手上幹幹淨淨的沒有鮮血,脖子上也沒有傷口。
怎麼迴事?
楊若曦迷茫了,自己剛才不是被殺了嗎?
“楊隊,你可能做噩夢了!”楚煥東站在不遠處,關切的看著楊若曦,她身上的外套,還是楚煥東幫忙披上去的。
隻是,看到楊若曦捂著脖子,滿臉的痛苦,楚煥東便不由得叫醒了她。
警察壓力大,血腥的場麵也見得比普通人多。
有時候,即便睡覺也會出現(xiàn)兇案現(xiàn)場的畫麵,所以做噩夢也很常見。
“是一場夢啊!”ъimiioμ
楊若曦看了下手機,已經(jīng)快12點了,大約是十點鍾到的博物館,也就說自己剛才迷迷糊糊的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掀開身上的外套,後背已經(jīng)濕透了。
“楚局,我去上個廁所!”楊若曦感到有些虛脫,臉色也很難看。
剛才那個夢太真實了,就連劇痛,都那麼的清晰,仿佛自己的脖子,真的被割開了。
“嗯,廁所在右邊。”楚煥東剛才去過,便指了指走廊的盡頭。
楊若曦點點頭,擦了下額頭的冷汗,感覺心髒還在砰砰的跳個不停。
心有餘悸。
似乎還沒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楊若曦去衛(wèi)生間洗了下臉,然後上了個廁所,才再次迴到了大廳。
“楚局,我有點擔心。”楊若曦抓著手槍,始終感覺有點心神不寧。
“哦?你擔心什麼?”楚煥東很自然的,挨著楊若曦坐下問道。
剛才洗臉,一些水漬打濕了楊若曦的領口,襯衣貼在脹鼓鼓的飽滿上。
兩道渾圓,高挺的輪廓,十分的顯眼。
以楚煥東的閱曆來看,楊若曦絕對還是處女。
之前倒是聽說,她嫁了一個窩囊廢老公,還是一個白癡,估計也不懂男女之事。
要是,能讓兩人離婚的話,也許自己機會就來了。
楚煥東心念一邊微微轉(zhuǎn)動著,一邊不著痕跡的滑動了一下喉結。
領口下的那道溝溝,太白了,太深邃了。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楚煥東已經(jīng)有些心猿意馬了。
不過,楚煥東意誌力還是不錯的,暗暗調(diào)整了一下唿吸,就把那股邪火壓了下去。
楊若曦捋了下耳邊的秀發(fā),露出完美精致的側顏,皺著眉頭說道:“我擔心我們對付不了來偷東西的人,我剛才做了一個夢,那根本不是一個人,是一團霧,而且,我死了....”
“楊隊,你是不是白天太累了。這樣吧,你開我車迴去休息,我在這裏守著就行。”楚煥東十分體貼的說道。
不過,也沒把楊若曦的話放在心上。
隻是覺得,楊若曦可能剛從江城上來,舟車勞頓,沒休息好,又做了噩夢,才會有這種想法。
“沒事,我不累。那我不睡了,我想到門口坐一會兒。”楊若曦抓著手槍,而且打開了保險,來到了院子裏的臺階上坐下。
楚煥東見狀,也跟了出來,挨著楊若曦坐下:“楊隊,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