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坐在一塊石頭上麵,托著下巴,美眸輕輕眨動,明顯帶著幾分好奇:“還有呢?”
“不急,我點一支煙。”
秦飛咧嘴笑了下,摸出煙盒,像是想起了什麼,點著之後先遞給了丟丟一支。隨後,自己才點了一支,愜意的吸了一口。
“丟丟他....”龍女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老煙槍一般的丟丟。
“我也不知道。”
秦飛聳聳肩,摸了摸丟丟的腦袋,才繼續(xù)翻譯布條上麵的意思:“也許,我不應(yīng)該把這裏叫做墓穴,因為九幽王沒死。但是,對外放出風(fēng)聲,卻說他死了。也許,墓穴應(yīng)該是給我們準(zhǔn)備的才是。
我也想過要逃跑,但我隻是九幽宗的一個貼身侍衛(wèi),我才神三的修為,而九幽王已經(jīng)神八巔峰了。估計,一百個我綁在一起,也不是九幽王的對手。
他曾經(jīng)告訴我,突破神九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先死了。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為什麼叫先死了?
後來,九幽宮造好之後才知道,他似乎在躲避什麼。不想別人還知道,他還活著。但是卻悄悄的在這渺無人煙的深山裏麵,一邊煉丹,一邊嚐試突破神九。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九幽王害怕的存在?
也許,我們都太渺小了,也許九幽王窺探到了什麼天機。總之,他等到九幽宮造好之後,就會開始屠殺我們,這群曾經(jīng)對他忠心耿耿的手下。
對了,他還飼養(yǎng)了一頭兇獸,叫猙。等我們都死去之後,猙就可以代替我們,承擔(dān)起九幽宮的守衛(wèi)工作。
聽說雮塵珠能起死迴生,我就偷偷的藏在了嘴裏,等到九幽王殺了我之後,也許運氣好我還能複活。
我知道九幽王的計劃,在外麵布置了一口假的棺槨,用我的屍體來代替他。隻是,他突破了神九又怎麼樣,難道真的能長生不老嗎?
九幽王還是對我下手了,我受了重傷,被換上了他的衣服,放進了石棺裏麵。
也許是雮塵珠的作用,我一直沒死。可是,卻離開不了石棺,應(yīng)該是被九幽王用符咒封印了。我差不多堅持了半個月,才感覺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用自己的衣服,寫下了這些記錄。如果有人能發(fā)現(xiàn)雮塵珠,發(fā)現(xiàn)九幽王墓的秘密,希望能夠幫我去看看我的家人。我的妻子叫巧月,我的女兒叫盼盼,我叫楊不為。”
“絕筆!”
秦飛翻譯完最後兩個字,長長的吐了口氣。
事情的來龍去脈,基本上弄清楚了。
當(dāng)初,九幽王已經(jīng)突破了神八巔峰,眼看就要到神九了。
但是,卻聽到了風(fēng)聲,第二文明的人不會允許現(xiàn)在這個文明出現(xiàn)神九高手。所以,九幽王就選擇了假死。
然後躲在這山腹的墓穴裏麵,繼續(xù)突破,隻是沒想到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到底是練功走火入魔死的,還是被第二文明的人殺的,恐怕永遠(yuǎn)是一個謎了。
而白色的麵具人,應(yīng)該也知道了九幽王墓裏有奇珍異寶,還有兇獸猙的守護。
但是猙喜歡吸食靈魂,麵具人就偷襲了秦飛,想用他的靈魂把猙引出來。
想不到的是,秦飛誤打誤撞的找到了藏在楊不為口中的雮塵珠,僥幸躲過一劫。
可那個白色的麵具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麼有那麼高的修為?
秦飛歎了口氣,感覺心裏的謎團越來越多。
把手中的布條捏碎之後,恭恭敬敬的對著破碎的石棺磕了幾個響頭:“前輩,感謝你留下了雮塵珠,讓我重活了一次。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幫你去看看你的妻子,老婆!”
說罷,站起來和龍女一起離開了墓穴,準(zhǔn)備返迴。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