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隊人抬著死人到了趙主任的敞壩上就把病人放下,然後,排成整整齊齊的一排,全部跪下,“哇”地一聲便大哭起來!
“我的爹爹呀,你死得好慘呀,就是這個王神醫(yī)給你醫(yī)治的呀!他這哪裏是醫(yī)病,簡直是殺人呀!”
“我的外公呀,你死得好慘呀,就是這個王神醫(yī)把你治死了呀。”
“我的爺爺呀,你這就丟下了孫兒一路走了嗎?你等等孫兒,等孫兒向把你醫(yī)治死了的所謂的王神醫(yī)討了公道以後,孫兒就會隨你來了!”
“舅公呀,那王神醫(yī)草菅人命呀!我們要他償命呀!”
一夥人十一二個,均哭的悲悲戚戚,昏天黑地!
矛頭直指王雲(yún)霄!
“哎呀,這是怎麼一迴事啊?看起來,這王神醫(yī)就是一個騙子啊?那就是說,剛才他給我們講的都不可信了?”
“是呀,沒想到現(xiàn)在的騙子這麼多!”
“你看,醫(yī)死人,人家家屬找來了!”
“我就說嘛,一個這麼年輕小夥子,怎麼可能是神醫(yī)呢?在中醫(yī)方麵,再年輕,起碼也得在五十多歲或者六十歲才能有一點經(jīng)驗、有一點名氣吧?”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看,這不,吹牛裝逼太厲害了,惹禍上身了!”
“??????”
這時,趙主任也走到王雲(yún)霄的麵前,臉上帶著一種抱歉的表情,朝著王雲(yún)霄笑笑說:“王神醫(yī),王醫(yī)生,你看,給村民們的救治是不是暫時緩一緩?”他對王雲(yún)霄的稱唿的變換,也正好說明了他的心態(tài)起的變化:如果一直以王神醫(yī)的稱唿,他怕別人或者是王雲(yún)霄本人會認為在諷刺他。也就是說他本身的內心對“王神醫(yī)”三個字已經(jīng)有懷疑了。
王雲(yún)霄不置可否地笑一笑。
但章琴和章靜氣得渾身發(fā)顫。
章琴怒道:“你們是哪個組的人?請問,王神醫(yī)去過你的組上嗎?”
“我們是雲(yún)臺組的。昨天上午王神醫(yī)來給我們的爺爺治病,等他轉背一走,我的爺爺就不行了!”一個後生大聲地道。
“哼!一派胡言!昨天上午?昨天上午我們的老師還在宜都市呢!他是昨天下午五點才到達咱家的,請問,他在哪裏給你的爺爺診治病了?我現(xiàn)在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你的爺爺!”章靜冷聲道。
“鄉(xiāng)親們,你們不要相信這一幫人說的話!他們說,這個死者是昨天上午給他醫(yī)治死的,可我的老師王神醫(yī)昨天下午才到的我家附近,而且,昨天晚上還把四個重病的老頭、老太太在半個小時之內就醫(yī)治來起床、下床了!這是我親眼所見”章靜大聲地解釋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自己當然要維護著你的老師說了!”下麵又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說道。
“不,這是事實!除了我,還有其他一百多個客人和本組幫忙的人都看見了。”章靜大聲地道。
“可那一百多人看見的人在哪裏呢?咋沒有一個來呀?”下麵,又有一個中年人問道。
“你???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我們咋會知道今天還有人要在這裏故意刁難呢?”章靜的臉一紅,又是朗聲道。
這時,王雲(yún)霄走到擔架抬著的死者麵前,把搭著頭的白布揭開,一摸心口,再掰開眼睛一看,臉色立變!
他厲聲喝道:“這個患者是在路上才斷氣的吧?”
“是???不是,是昨天上午就死了的!”又有另一個小聲地迴答道。
“胡說!你這是剛剛抬在路上死的。不過,我還能把他救活!”王雲(yún)霄突然說道。
他說這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猶如一聲驚雷,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懵了。
“什麼?這個人都死了這麼久還能治活過來?這個王神醫(yī)是不是瘋了?”
“瞧他這逼裝得?死了這麼久的人都能救活過來,莫非,真的是那些江湖騙子宣稱的:‘雷打死了都能醫(yī)好’?”
“這牛吹來有用嗎?等一會兒萬一醒不過來我看他拿來咋整?”
“我看見過不少裝逼的,卻沒有看見過這樣裝逼的!”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