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人?
秦北挑起眉梢。
照片上的女人,眉目清秀,但眉宇間,卻帶著嫵媚,笑容平淡,但似是那一雙眼眸中,藏著無盡秘密。
“她……是梁先生的女友,陳菲兒。也正是她奪得梁家所有。”
“目前,梁先生的妹妹,苦苦支撐,按照目前這個進(jìn)度,恐怕?lián)尾贿^三天。”
趙如霜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秦北的麵色,不斷述說。
秦北一言不發(fā)。
隻是麵色愈發(fā)冰冷。
“她,該死。”
秦北的聲音不大,但其中宛若雷霆滾動,攜帶萬鈞之力。
趙如霜暗自心驚,也隻是輕輕點頭。
至於其他,卻不再多言。
秦北的能量,何其龐大。
對付這樣一個女人,那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次日清晨。
趙如霜按照秦北的吩咐。
將車子停在了鼎天大廈外。
秦北則是踏步而行,從容淡定的進(jìn)入鼎天大廈。
秦北之所以來這裏,隻為了看望梁琴。
從之前得到的情報來看,這鼎天大廈,隻是梁家最後的產(chǎn)業(yè)。
那些人,今天會在這裏,進(jìn)行所謂的公平談判,讓梁家賣掉鼎天大廈。
鼎天大廈。
是他兄弟,梁宏的產(chǎn)業(yè)。
梁宏曾經(jīng)說過,等他歸來,便在這頂天大廈設(shè)宴,倒下一杯酒,聊以慰風(fēng)塵!
但今時今日。
他秦北榮耀歸來,卻不見梁宏。
而梁宏,也正是在三年前,從鼎天大廈之上,決然躍下。
“梁宏,我今日,便從那個賤人開始,為你複仇!”
“梁琴的安全,你不用擔(dān)心,有我在,沒有任何人,敢動她分毫!”
“還不曾有人,敢觸怒一位活著的,天神。”
秦北邁步向前,眸光中,更透出幾分淩厲。
“秦北?”
秦北邁步向前,不遠(yuǎn)處卻傳來清冷的聲音。
秦北一愣,抬眼看去,那麵容上的神色,不由多出幾分古怪。
是她?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孟潔。
還是一愣,隨即便恍然大悟。
就在昨天,這個男人,還曾大言不慚,不需要找工作。
怎麼今天就自己跑來了?
“你是來這裏托關(guān)係的吧?”
孟潔微微皺眉,麵容上的鄙視,比起之前愈發(fā)濃鬱起來,她對於秦北之前那些事,也多少有些了解。
這秦北,和梁家的關(guān)係不一般。
如今的梁家,雖然落魄,但獨守一座鼎天大廈,而且還是在寧州,最為繁華的地段上。
秦北來這裏,的確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秦北,你死心吧,鼎天大廈,今天就要被拍賣掉。”想到這裏孟潔微微皺眉,眼眸中滿是清冷。
“嗯,我就是來解決這個事的。”
秦北微微一愣。
倒是沒想到,這事情居然鬧的沸沸揚揚,連孟潔都已經(jīng)知道。
不過,他根本不在乎。
“你來解決?”
孟潔一愣。
隨即俏臉上多出幾分慍怒?
這家夥怎麼來解決?
就他這樣的,來解決?
他不是來找工作的嗎?
昨天秦北在家裏弄出的陣仗,差點把所有人都騙了,現(xiàn)在倒是好,居然來這裏找工作?
孟潔冷笑,隨即搖了搖頭。
算了。
這個男人,本來就已經(jīng)無藥可救。
何必管他?
孟潔甚至是連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邁步便走。
秦北也是一臉無奈。
這個家夥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罷了,先解決要緊的事情。
鼎天大廈。
頂層,秦北踏步而行。
很快站在總裁辦公室外。
房門虛掩。
其中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吵鬧聲。
“梁琴,我勸你一句,識時務(wù)者,為俊傑。”清冷的聲音,從辦公室傳出,秦北卻皺眉,刀削般的麵容上,已然帶著幾分殺意。
看來。
他來的正是時候。
“你們,不要太過分,這裏是我哥哥留下的。”沉默半晌,梁琴開口,那語氣中除了果決,竟然多出一抹無奈。
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三年。
卻不曾想,這些人居然依舊不肯罷手。
“那個廢物,死不足惜。”
“想必你也清楚,我背後的人,你根本得罪不起,何必苦苦支撐?”
嗤笑聲傳來,站在門外的秦北。
挑起眉梢。
沒有絲毫猶豫的,邁步進(jìn)入辦公室。
他沒有看其他人。
目光定格在辦公桌前,那有著幾分憔悴的麵容上。
梁琴。
當(dāng)年他離開的時候,梁琴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八年未見,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
眉宇之間,倒是和梁宏有著幾分相似。m.Ъimilou
“你是誰?馬上從這裏滾出去!”
不等秦北開口,另一邊,刺耳的聲音傳開來。
“我受到梁家聘用,從現(xiàn)在開始,保護梁總安全。”
秦北的聲音不大,但語氣中,卻透著決然。
一句話出口,秦北目光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除了梁琴之外。
房間裏麵還有兩個人。
一名容貌姣好的女人。
女人身邊,有一名五大三粗的精壯男子。
男子麵色猙獰。
右邊的臉龐上,還有著一道猙獰的刀疤。
在燈光映襯之下,倒是讓男子的麵容,顯得愈發(fā)猙獰,但秦北卻不在意,轉(zhuǎn)而看向梁琴。
梁琴的俏臉上,還帶著一絲茫然。
“梁家?”
“梁家,已經(jīng)不複存在。”
女人的麵色,陡然陰沉下來。
梁家的事情,發(fā)生在三年前。
這三年,她最忌諱聽到的,便是這幾個字。
因為在她麵前提起梁家的人,沒有一個善始善終。
在寧州。
梁家二字。
已然成為禁忌!
“她在,便在。”
秦北麵色微冷,眸光中似是有著屍山血海閃動,一句話聲音雖然不大。
但其中宛如有著雷霆之威。
鏗鏘有力。
擲地有聲!
“你!”
“你是陳菲兒?”
秦北目光更冷一分。
那帶著殺意的目光,掃過趾高氣昂的女人。
他已經(jīng)看過照片,這個女人,名叫陳菲兒,兄弟梁宏故去三年。
在這三年中,這個女人,曾在不同場合,詆毀梁宏,處處表現(xiàn)出對梁宏的不滿。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
秦北對於陳菲兒,好感全無。
“你對梁宏所做之事,想過報應(yīng)嗎?”
秦北再次開口。
這聲音不大,卻讓房間裏眾人,身體不由輕輕一顫。
此話出口。
似乎是房間中的溫度,和之前相比,都下降了幾分。
“不要跟我提那個廢物!”
陳菲兒先是一愣,俏臉驟冷。
一句話還不曾說完,便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這男人眉頭已經(jīng)擰成了疙瘩,隨後獰笑著上前。
“你們別亂來!”
“亂來?”
“這是按照我的規(guī)矩辦事,他招惹我,就該死。”陳菲兒說話間微微揚起俏臉,眸光中透著淡淡的玩味。
他陳菲兒做事。
已然到了可以不計後果的地步。
依靠一個男人上位,對她來說,沒什麼可恥的。
但,現(xiàn)在,她全憑自己喜好。
這小子當(dāng)著自己的麵,提起那個廢物,就應(yīng)該發(fā)出代價。
“把他的雙腿,給我打斷,然後扔出去,今天,我們必須,拿到鼎天大廈所有權(quán)。”陳菲兒揚起臉,皺眉開口。
“想要這鼎天大廈?”
“你是在找死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