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中天深吸一口氣,那麵容上更多出幾分冷意。
既然眼前有人不識抬舉,他也沒打算藏著掖著,這是很沒有意思的事情。
項中天笑起來,反而抬起頭來,眼眸中最後一點(diǎn)忌憚,也消失不見,反而那眸光中的狂傲,卻再也掩飾不住。
秦北看在眼中。
那眸光中卻莫名的多了幾分笑意。
轉(zhuǎn)而那麵龐迅速轉(zhuǎn)冷。
有人找死。
他何必客氣?
站在不遠(yuǎn)處的趙如霜,麵容上的笑意,已然徹底消失。
麵色也跟著冷下來。
她跟隨在天神身邊時間最長,對於天神的這些習(xí)慣,也是極為清楚。
眼下這人要遭殃了。
但是麵對這種貨色,趙如霜一點(diǎn)都不同情。
這種人是活該。
得罪了天神。
當(dāng)死!
不等秦北吩咐,趙如霜一步當(dāng)先,直接走上前去。
人群聽到聲音之後,本能的迴頭看去,這一看之下,頓時愣住,少數(shù)人見過門口的場麵,眸子中更是多出一抹古怪。
但是大多數(shù)人都眉頭見過趙如霜,所以看向趙如霜的眸光中還帶著一抹狐疑。
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站出來做什麼?
這人,是誰的幫手?
趙如霜將周圍目光收入眼中,卻絲毫都不在意。
她的目標(biāo),正是秦北身前的那人。
“你,跪下道歉,否則,死。\"
趙如霜皺眉開口,那聲音清冷的就如同是來自九幽地獄一般。
聽到這聲音的眾人本能的愣住,每個人的麵容上都帶著錯愕的神色。
這什麼情況?
難道是搞錯了。
那可是項家人,眼下居然有人直接讓項家人跪下,這不是鬧著玩嘛?
難道今天已經(jīng)有人約好了,要一起找死?
眼前這女人雖然長得漂亮,而且氣質(zhì)也不錯,但說白了,在項家人麵前,都是不夠看的。
這樣的女人,項中天若是想要,隨便動用自己的關(guān)係,那都可以直接拉過來一車。
但少數(shù)人目光中精芒閃動,一時間也不說話,總覺得這事情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反倒是秦北,麵容上多出一抹笑容。
說實(shí)在的,他真的不想對這種垃圾出手。
如果趙如霜幫助自己出手,那秦北反倒是樂得清閑,可以直接去找孟冰的麻煩。
孟冰卻皺眉。
別人沒有見過趙如霜,但是她見過。
這個趙如霜,之前和秦北一起,在競拍會的時候出現(xiàn)過。
那個時候,這個女人就一直跟在秦北身後,卻不曾想到,現(xiàn)在居然也跟在身後,看那樣子,恭敬異常。
這家夥究竟是什麼身份?
這種姿色的美女,就算是不難找,對方也不至於對眼前這個家夥如此恭敬,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不成?
但是,不應(yīng)該啊?
想到這裏,孟冰麵容上的神色,比起之前更加難看一分。
這是怎麼了?
難道這個世界都瘋了不成?
“你說什麼?”
項中天頓時愣住,眼眸中除了錯愕,更多的是憤怒。
一個臭小子對自己不敬,也就算了。
現(xiàn)在又出來一個女人?
雖然說這女人的姿色,看上去不錯,但是這也不是對方冒犯自己的理由。
從什麼時候開始,項家居然這麼好惹?
他項中天站在這裏,難道已經(jīng)不管用了嗎?
還是說眼前這些人已經(jīng)瞎了。
“跪下,否則死。”
趙如霜麵色清冷,眸光中帶著淡淡的玩味。
既然是眼前這個家夥的耳朵有問題。
那自己多說兩遍也沒什麼問題。
“你!”
項中天的麵色,頓一片鐵青,眸光死死的盯著趙如霜。
放肆!
眼前這個女人,居然大膽到這樣的地步。
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這樣的話,當(dāng)真自己不敢動他?
項中天怒了。
但是那眸光中卻分明帶著幾分笑意。
今天這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幾個人想做什麼?
是想看看自己的底線在什麼地方嗎?
既然是這樣的話,成全他們好了。
“女人,你已經(jīng)成功的激怒了我,如果你的道歉方式,不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想,這個後果,不是你能夠承擔(dān)的。”
項中天瞇起了雙眼,說話間那麵容上依舊帶著幾分笑意。
但趙如霜的目光,從始至終卻沒有多大變化。
她既然站出來,那就是要幫助秦北,處理一些不幹淨(jìng)的東西。
自然也沒有什麼心情,和一個不相幹的男人,說太多。
那對於她來說,沒什麼意思。
畢竟趙如霜的眼中,隻有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北。
秦北才是真男人。
這個在北境一人獨(dú)戰(zhàn)八大神境的存在。
他是天神。
有人讓他不開心?
那不好意思,趙如霜便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刃。
甚至是不用秦北多說,趙如霜就會動用自己手中的資源,來解決眼前的一些麻煩。
“啪!”
但趙如霜卻不由分說的一巴掌抽了上去。
那眸子中甚至是帶著笑意。
這一巴掌沒有絲毫征兆。
周圍眾人看子啊眼中,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那人是項中天!
就算是省城來的人,在知道了項家的名號之後,多少都要給幾分麵子,但眼下,項中天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抽了嘴巴。
這事情若是傳開,項家的臉麵,要放在什麼地方?
好在,趙如霜對於自身力道的控製,那是相當(dāng)?shù)轿弧?br />
隻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比起尋常的巴掌,力量更加強(qiáng)大幾分,卻並沒有超出眾人的認(rèn)知。
但,也就是這樣一巴掌,頓時讓周圍的眾人愣在原地。
不少人麵容上都帶著錯愕的神色。
項中天被人打了?
“你!”
項中天本人也不由深吸一口氣,眸子中滿是清冷。
“啪!”
但趙如霜卻根本不給項中天開口的機(jī)會,他一句話迴味出口,趙如霜便又是一巴掌迎了上去。
這一巴掌,比起之前的巴掌力道反而是大了幾分。
“你特麼的是誰?你敢對我出手?”
“你這個賤女人~~”
在挨了兩個巴掌之後。
項中天也頓時反映過來,用近乎咆哮的聲音開口,那一雙眼眸中,甚至是隱隱帶著幾分血紅。
他是什麼人?
他是項家嫡係。
畢竟項家是本土豪門,這樣的大家族,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被人抽了兩巴掌,並且出手的人,還是一個女人,項中天的內(nèi)心,如何能不憤怒?
“我已經(jīng)說過了。”
“要麼跪下,要麼死。”
“之前這兩個嘴巴子,隻能算是對某些不長眼的東西,略微的懲戒,你有意見嗎?”
趙如霜皺眉,那聲音中的清冷,卻沒有絲毫掩飾。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yàn)槭椎哪请b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shí)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