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這邊,也沒多說。
和趙如霜簡單的梳理了一遍之前的事情,便離開了別墅。
趙如霜開車,秦北依舊坐在後座上閉目養(yǎng)神。
神色淡然。
正當此時,項家的別墅中。
項清河皺眉,眼眸中滿是冰冷。
議事廳之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聚滿了人,這些人全部坐在一起,神情肅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每個人的麵容上,都帶著一抹冰冷。
好好的一個青年才俊,就這麼沒了。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項家一行人的心態(tài),自然是有些不好過。
項清河身邊的女人,眼睛已經(jīng)腫成了核桃一般,頭發(fā)散亂,看上去也沒有了往日的氣質(zhì)。
但那一雙眼眸中的冰冷,卻沒有絲毫掩飾。
這一次,項家遭到這樣的變故,女人從昨天開始,已經(jīng)哭暈了兩次,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做其他的事情,隻能惦記著幫兒子報仇。
現(xiàn)如今所有的信息,全部都指向那個秦北。
秦北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的兒子動手就算了,出手狠辣也就不說了,項家這邊還沒有任何動作,這個家夥居然直接對兒子下手。
並且是直接下死手。
原本有傳言,這個人很不簡單,但是她不相信!
她就不信。
若是項家真有心思對對方動手,對方還能有什麼反抗之力。m.Ъimilou
當年的項家,起於微末之中,憑借的便是一家人的團結(jié),但是現(xiàn)在倒是好,所有人的日子,都已經(jīng)過好了,卻已經(jīng)忘了當年的事情。
當年,那麼多人一起努力。
當年,項家還是很團結(jié)的。
但是現(xiàn)在,兒子身死,作為父親的卻不敢為兒子報仇。
女人的目光,在所有人的麵容上是掃過,那眼眸中卻透著一抹冰冷,這樣的結(jié)果,是她所不願意接受的。
“項清河,我告訴你,這次的事情,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我跟你沒完!”
女人皺眉,眸子中多出一抹決然。
她之所以能夠在項家立足,不是沒有本事,而且她的本家,在寧州也有著一些勢力。
若是項清河不敢動手。
那沒有關(guān)係,她可以親自動手。
為了兒子走的安穩(wěn),她什麼事都可以做。
“哥,這次的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你若是要阻止我的話,說不過去了吧?”項清河身邊項淨柯目光驟冷,眼眸中滿是冰冷,其實早在一天之前,她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所有,隻是因為當時,家裏滅有同意,她才選擇不動手。
但現(xiàn)在,事情進一步惡化。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還不動手,項家的臉麵,應(yīng)該放在什麼地方?
項淨柯目光中冰冷閃動。
眼眸中也透著一絲決然。
其實項淨柯雖然是項家的二代子弟,但是和項中天的關(guān)係還不錯,作為項中天的小姑,兩人的性格相近不說,而且關(guān)係是相當不錯。
項淨柯的心中已經(jīng)決定。
如果大哥不能答應(yīng)報仇的話,那這件事情她就親自去做。
到時候就算是有什麼後果,她也可以一個人承擔。
不管如何,都必須要報仇!
“若是這件事滅有一個交代,今後我們項家的臉,放在什麼地方?”
“是啊,不要在猶豫了,老爺子雖然放話,但是那是之前,情況還沒有現(xiàn)在這樣眼中,現(xiàn)在如果我們沒有任何表示,那怎麼和項家的其他人交代?”
“這寧州,不是我們項家的寧州,但是全寧州都在看著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什麼意外出現(xiàn),所以你們能不能有點血性,我們項家的男人,那是不一般的存在,絕對不是孬種!”在座的一群人群情激憤,周圍的其他人也為之動容。
不少人都紛紛開口。
項清河的麵色也愈發(fā)的難堪起來。
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即將失控。
若是沒有特殊的情況,即便是有老爺子放話,這件事情也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否則的話,今後項家人如何在寧州立足?
隻是項清河眼眸中滿是苦楚,按照項家的地位來說,做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但是老爺子的話,是前一天晚上才放出來的,這種情況之下,自己若是貿(mào)然做決定,那是對整個項家不負責,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
項家在整個寧州。
那是一手遮天的存在,除了頂尖的幾個豪門,什麼人是對手?
但現(xiàn)在一個無名小卒居然跳出來,居然對項家動手?
項清河隻覺得心中憋悶,但是一時半會,有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聽著眾人議論,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心中卻不是滋味,這樣的感覺,已經(jīng)很多年都不曾在他心中出現(xiàn)過。
“有誰清楚,當初的情況,現(xiàn)在再說一遍,隨後大家一起做決定。”項清河皺眉,眸子中也透出幾分淩厲。
畢竟現(xiàn)在兒子屍骨未寒,他需要作出一些事情,讓自己走的安穩(wěn),至於這些人,說什麼話,其實他心中不是很看重。
最終怎麼說,還是需要老爺子來拍板。
畢竟眼前的這些人,並沒有處在自己的位置上。
無論自己怎麼做,那終歸是有人不滿意的,項清河將這些看的清楚,心中自然也就沒有了太多的情緒。
“少爺臨走的時候,跟我們說了那個人的名字。”
下方的幾個人,麵容上都帶著一抹古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就是明擺著的,已經(jīng)不需要了解其他。
“老爺子什麼時候來?”項清河皺眉,眼眸中的無奈,比起之前更加濃鬱起來。
在他看來,這件事的確很容易判斷。
等老爺子到場之後,自然一切都有了結(jié)果。
“老爺子來了之後再決定,我們能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地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有些判斷,不能隨意。”
項清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悲痛,眼眸中滿是無奈。
周圍眾人,雖然心中不滿,但畢竟事情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也不好多說,隻能點頭答應(yīng)下來。
房間內(nèi)的動人,也安靜下來。
不少人的麵容上,都帶著一抹無奈。
項家,怎麼說也是大家族,卻不曾想,發(fā)生了這種大事,雖然說要慎重,但是也需要有一個尺度,否則這樣下去,時間長了,必然是要被人看笑話的。
很多人不願意接受這個結(jié)果。
但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主事人。
“老爺。”
眾人沉默著,外麵卻猛然之間走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
這身影出現(xiàn)之後,不由微微一愣,目光環(huán)顧四周。
“秦北,來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