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秦北這麼久以來,說的最暢快的一次。
這也是梁琴,聽秦北一次性說話最多的一次。
我秦北生而自由,奈何你們逼我,成為至上之人,既然如此,我便要你們俯首,屈服,跪下!
邢牧嶼一聽到秦北這麼看不起他,便心生怒意,剛準備叫罵迴去,可是聽見秦北的身份,瞬間將話咽迴了肚子裏!
“我秦北,是北境的統帥,我身後的是天神戰團的眾兄弟,我們連外境神境都不怕,你區區邢家,算的了什麼東西!”m.Ъimilou
秦北一聲厲喝,震得附近的死士又退了幾步。
“統統統統.......”統帥!北境的統帥!邢牧嶼雖然對華夏軍營不了解,但是也有常識啊!那不是軍隊的領導者嗎!我,我這是和軍隊作對呢?!
秦北俯視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邢牧嶼:“打開。”冷冷的兩字,不容違抗。
這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邢牧嶼臉色煞白,如果真的把她們放了出來,他就沒有保障了,秦北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宰了他,不行。不可以......
他還想耍些小聰明,躲到梁琴她們那邊,可是秦北早就看穿了他的行動,長腿一邁,就將邢牧嶼隔絕在外。
邢牧嶼慌亂不已,慌裏慌張的想叫死士過來保護自己,可是他一迴頭,死士竟然什麼時候已經死去了三分之一。
在他的外圍,已然變成了秦北的天神戰團的人。他們不過是私人培養的死士,怎麼可能比得過華夏經過千錘百煉的軍人!
他的視線定在了那個叫趙如霜的女人身上。她親自出手,幾乎沒有人能夠傷她分毫,她的臉上濺了鮮血,像是殺紅了眼,不顧一切地結果著他們的生命。她像是故意做給邢牧嶼看,她已經滿是血的手掌,扭過一個死士的脖子。
她的腳下,踩著一個腦袋,瞪著眼睛,已經沒有了生氣的屍體。
邢牧嶼見著大廳的橫屍遍布,他們落在趙如霜的手裏,就是死狀淒慘。
她就是故意讓邢牧嶼害怕的。
惡魔,惡魔啊!女魔頭!
“馬上。”秦北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此時的不耐已經盡數表現在了麵上。
邢牧嶼顫抖著身體,哪裏還敢耍花招!“是,是,馬上,馬上就打開!”
他從地板的暗格裏拿出遙控,拿起遙控的時候,手還禁不住,的顫抖,險些掉到了地上,又被他接住。
“叮。”的一聲。
下一秒,一把帶血的短刀,飛到他麵前,在距離一厘米處,堪堪落下。哐當。邢牧嶼是被嚇傻了。
而梁琴在秦北彎腰下來,抱過囷囷的時候,也終於忍不住,將眼淚糊了整張臉。
秦北,你,終於來了.......
囷囷在秦北懷裏安然熟睡著,雖然知道是藥物讓囷囷昏睡,但他還是看了心中燃燒起無名之火,一種捧在手心的珍寶,被損害了的感覺。
他看向憔悴不堪的梁琴,皺著眉頭,眼神深不見底:“辛苦你了,梁琴。”
梁琴扶著銀籠的柱子起來,許久維持一個姿勢,讓她有些踉蹌。秦北單手抱著囷囷,一手扶了一下梁琴:“沒事吧。”
“放心,我沒事。”梁琴扶著柱子,自己站立穩定,“囷囷最重要......”
梁琴話還沒說完,便往旁邊倒去,秦北眼疾手快再次扶住了她:“如霜。”
趙如霜迅速趕來,大部分時候,秦北什麼都沒有說,趙如霜就知道秦北的意思。默契十足。
她拆扶著梁琴:“天神放心。梁小姐隻是體力不支暈過去了,沒有大礙。”
趙如霜是略懂醫理的。在軍中這麼經曆,秦北也大概能看得出來,梁琴確實沒有大礙,就抱著囷囷大步往外走去。
囷囷今早離開,就少一分危險。
現如今賭場拍賣大廳裏,能好好站著的,都是天神戰團的成員。
邢牧嶼見形勢已經完全沒有翻盤的機會了,他爬著到了秦北的腳邊,仰著頭:“秦北。秦北,我給你解藥,你女兒的解藥,你放過我,好不好?”
他已經沒有什麼姿態可言了,祈求著。
嗬。
秦北一個眼神都不給他:“我秦北的女兒,不需要別人來救!”
一股強勁的力量,直接將邢牧嶼震開。
兩名天神戰團成員迅速上前,擋在了邢牧嶼前。猶如兩座大山。隻是看向邢牧嶼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秦北抱著囷囷大步流星離開,後頭趙如霜帶著梁琴,天神戰團的成員緊隨秦北身後。到了賭場門口,秦北什麼都沒有說了,隻是看了一眼龍喬。
龍喬輕輕點頭,明白按照計劃繼續進行。
龍喬帶著一支小隊,進去收拾內場。
秦北他們則是直接去了離這裏最近,提前安排好的醫院。
而就在他們的車輛行駛走後不久,一雙眼睛露出來。緊緊地盯著賭場內的一舉一動。
一隻手揮動,暗處的人悄悄朝著賭場拍賣大廳靠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