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是一群炮灰罷了。
“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主是什麼身份,這樣的人,不是你能夠得罪的,有些東西的確是好東西,但是能拿到手,還要能夠消化,否則的話,那就是再給自己招惹災(zāi)禍。”
趙如霜微微搖頭,麵帶冷笑,那眼眸中更多出一抹玩味。
其實眼前這人是什麼實力,趙如霜的確有些看不透,但趙如霜心中,對於此人卻沒有絲毫忌憚。
畢竟,趙如霜那是從戰(zhàn)場上麵走下來的。
所修習(xí)的機能。
那都是所謂的殺人手段,雖然招式上麵,可能差一點,但是實際上卻並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東西,一旦出手,那就必須要取得應(yīng)該有的效果。
但!
這錢先生卻不一樣。
對方水平的確不錯,但隻能算尋常武者,天神身上雖然有傷,但是這些傷勢,正在在意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要不了多長時間,天神的實力,就會有長足的進步。
眼前這人,僅憑自身的這些手段,就想要拿下天神。
就想要折辱天神。
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行了,多說無益,你動手吧。”
秦北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笑容,就眼前這麼一個人,居然在自己麵前裝高深?
在北境的時候,死在自己手下的敵國戰(zhàn)將,沒有動手之前,也是自信滿滿,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動手之前,也是說過類似的話的。
隻是最終,這些人,在自己的手段之下,最終也隻有一個結(jié)果。
最終也隻能折戟沉沙。
秦北的自信,不是來自於過去。
隻是對於過去功績的一種肯定。
即便這裏是京都。
即便眼前這人,實力不錯,也沒有折辱自己的資格。
錢先生卻是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秦北居然會如此淡定。
難道對方身後,真的有什麼強大的力量?
錢先生皺眉,麵容上卻帶著一抹狐疑,這裏是京都。
這裏是天子腳下。
他錢家在京都雖然有著一定的地位,但是卻還有,太多的家族,是他錢家所得罪不起的。
但按照錢先生的理解,這偌大京都,十大豪門之中,卻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就算是後輩裏麵,也沒有如此優(yōu)秀的存在。
那麼,對方的底氣,究竟來自於什麼地方?
錢先生表麵上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有些無奈,若是早知如此,今天他寧可不出現(xiàn),但是來都已經(jīng)來了,這個時候若是掉頭就走,那這錢家的顏麵,今後要放在什麼地方?
若是不出現(xiàn),完全可以說是不想管這種事情,但現(xiàn)在,自己既然已經(jīng)站出來,若是不給對方的一個交代。
若是不給在場的這些家族一個交代,那今後錢家的地位,必然是要受到極大影響的。
“年輕人,我們錢家,那是開門做生意的。”
錢先生輕哼,麵容上更多出了一抹冰冷。
“你在我錢家的地方,拿了別人的東西,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那對於我錢家,是極為不利的。”
“甚至,我錢家的名聲,都會有極大的損失,我就問膩,你說是不是願意,對今天你的所作所為負責(zé)?”錢先生微微搖頭,麵容上滿是了冷意,自己早就已經(jīng)將話說的如此明白。
若是對方還不知道找一個臺階下,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哦?”
“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們之間所做的事情,和你錢家沒有什麼關(guān)係。”
“我們之間的交易,那也是完全公平的交易。”秦北微微搖頭,說話間那眸光中帶著淡淡戲謔。
這錢家還不是京都豪門。
忽然會以勢壓人?
這不是鬧嗎?
就算是京都那些真正的十大豪門,在見到自己之後,說話也不敢是這個口氣。
“哈哈!”
錢先生卻頓時愣住,眼眸中的冰冷,卻不由哈哈大笑,眼前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存在。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要在自己麵前裝大尾巴狼?
至於嗎?
有時候那隻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罷了!
要不了多長時間,眼前這個家夥,就會徹底後悔,因為他已經(jīng)得罪了一個,自己根本得罪不起的存在。
“小子,我很欣賞你的勇氣,我原本也根本不想把這件事情鬧起來,因為你也很清楚,這樣對於大家都是沒有什麼好處的。”錢先生輕哼,眼眸中淡淡的嘲弄。
這個年輕人手中有槍,著實是有些不簡單。
但是,有槍又能怎麼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