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將聶狂生送迴聶家,便驅(qū)車迴了星辰閣。
守衛(wèi)恭敬無比地喊了聲鳳將,放行!
……
另一邊,上官憐星也匆忙迴到上官家,上官家的宅子無論是與司家還是聶家比,都要小上兩圈。
上官家東院是上官憐星的住處,占地大概有四百多平,有個精致的小花園,園子中間是造型古樸的閣樓,上下三層。
進(jìn)入閣樓,映入眼簾的是一整麵牆的書架,上麵擺滿書籍以及各式古董。
上官憐星將一本古籍往裏輕輕一推,嘎吱一聲,書架右下方出現(xiàn)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一股古老腐朽的氣味從通道內(nèi)傳來。
一路下行,兩分鍾後,上官憐星與中年男子視線開闊起來,眼前是一個足有五百多平米的密室,處處擺滿瓶瓶罐罐,還有幾個古樸爐鼎,其中一尊爐鼎正燃燒著幽藍(lán)色的火焰。
而在爐鼎前,端坐著一人,她身材瘦小玲瓏,一頭銀發(fā)垂在地上,寬大的紅袍仿佛一塊布子喜慶地蓋在她身上,顯得她更加瘦弱渺小。
此時,她手裏早已破敗不堪的扇子輕輕扇動,每扇動一次,一絲靈氣便順著扇子進(jìn)入爐鼎,那火焰便像汲取到了營養(yǎng),燃燒的更加旺盛。
“老祖宗!”
上官憐星極為恭敬地站在老嫗身後行禮,中年男子則站在她身側(cè)不為所動。
“來了。”老祖宗手裏動作並未停下來。
讓人驚疑的是,她聲音聽上去竟像二八少女,悅耳好聽,更讓人如沐春風(fēng),無絲毫蒼老之意。
“老祖宗,星隕石已到手。”上官憐星上前,雙手將星隕石奉上。
一聽上官憐星得到星隕石,老祖宗這才停下手中動作,緩緩轉(zhuǎn)身,露出一張傾世之顏,那雙淡藍(lán)色的眸子宛如寶石般鑲嵌在白皙的皮膚上,又像兩團(tuán)跳動著的藍(lán)色火焰,充滿靈動。
在那滿頭銀發(fā)之下,那雙藍(lán)色眸子顯得過於妖異,冰冷。
看到老祖宗那張絕世容顏,不,確切地說是傾世妖顏,上官憐星隱隱都有些妒忌,她知道老祖宗至少都要三百歲。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容顏永駐?
藍(lán)色眸子古井無波,落在上官憐星呈上來的星隕石之上。
上官憐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老祖宗看到星隕石時,她眸子裏的藍(lán)色似乎濃鬱了幾分。
“不錯。”老祖宗伸出散發(fā)著瑩瑩光輝的蔥白玉指,取過星隕石,語氣有了那麼一絲喜意,“有了這塊星隕石,我便可以渡過此劫。”
“老祖宗有劫?”上官憐星嚇了一大跳,從未聽老祖宗提過此事,要知道老祖宗可是上官家族最重要的一張牌,一旦老祖宗出了意外,後果不堪設(shè)想。
老祖宗點點頭,卻並未多做解釋。
“記你一功。”老祖宗收起星隕石,手中多了一顆芬香濃鬱,黃豆大小,通體金黃的丹藥。.Ъimiξou
“此丹名為駐顏。”老祖宗開口解釋,“服下去,可保證容顏三十年不變。”
上官憐星大喜,忙接過駐顏丹,“謝老祖宗。”
“嗯,沒什麼事便下去吧。”老祖宗下了逐客令。
上官憐星卻未動,想著要不要將韓立陽的事情一並告訴老祖宗。
老祖宗那張傾世妖顏露出一抹戾氣,聲音帶著絲絲冷意,“怎麼,還有其他事?”
上官憐星迴過神,有些畏懼地看了眼老祖宗,決定將韓立陽之事跟她匯報一下。
“老祖宗,星隕石本被另一人以三百億的價格拍走。”上官憐星開口解釋。
老祖宗神色一怔,認(rèn)真聽起來。
隨後,上官憐星將如何與韓立陽相遇,對方又因何將星隕石贈與自己快速說了遍。
“對了,他說那鼎名為‘囚龍’!”上官憐星忙把那尊小鼎的名字報上。
“什麼?”
老祖宗是知道那尊小鼎的,她研究了不知多少歲月,卻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奇特之處,聽上官憐星說將其拍賣掉,心中雖有不喜,但也沒說什麼。
可此時,當(dāng)她聽到“囚龍”二字時,整個人身上爆發(fā)出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那氣息冷若極地千米之下的玄冰,又像是萬丈之上的九天烈焰。
若不是她及時收斂,上官憐星和中年男子怕是在頃刻間便化作灰飛。
上官憐星與中年男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冷汗唰就下來了,那一瞬間的心悸和恐懼,讓他們深深感覺自己從死神身邊走了一遭。
兩人對視一眼,對老祖宗的實力有了前所未有的認(rèn)知,他們相信,若剛才老祖宗不及時收斂力量,整個上官家都會在剎那間夷為平地。
老祖宗那雙淡藍(lán)色的眸子跳動著燃燒的火焰,死死盯著上官憐星,追問道:“你確定?那人說此鼎名為‘囚龍’?”
“千真萬確!”上官憐星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在商場廝殺多年,什麼場麵她沒見過,但從未有像此時這般緊張。
“囚龍鼎,竟然是囚龍鼎……”老祖宗三千銀絲無風(fēng)而動,像是流動著的水銀,散發(fā)著流光溢彩。
上官憐星和中年男子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看著有些激動的老祖宗。
“是了,我早就該想到。”老祖宗自言自語,將手裏那把破敗的蒲扇丟在地上,一把抓住上官憐星就朝外麵走去。
“走,跟我去找那人。”老祖宗因有些激動,而聲音微微沙啞,“除了囚龍鼎,又有什麼鼎會如此玄妙,我研究了幾百年都未研究透?”
“老,老祖宗。”上官憐星一聽老祖宗要離開此地,臉色大變,“您忘了,除非上官家族有滅族之威,否則您不能離開此地。”
老祖宗神色一滯,那雙藍(lán)色的眸子變得越發(fā)妖異,情緒變得有些暴躁,“該死的祖訓(xùn)!”
鬆開抓著上官憐星的手,老祖宗拖著那身紅袍在燃燒著爐鼎旁邊來迴走動,似乎在想什麼法子。
“有了。”老祖宗眼睛一亮,忙去旁邊的櫃子上翻騰起來,然後不知道從哪個罐子裏倒出一顆有黑色,鴿子卵大小的丹藥。
“拿著。”老祖宗將丹藥塞進(jìn)上官憐星手中,“此丹可附著我一縷神識,你帶著它去找那小子,我要拿迴囚龍鼎。”
在老祖宗看來,除了那幾個老怪物,沒人能抵擋住自己的一絲神識之威。
說完,一道藍(lán)芒從老祖宗眉間射入那顆黑不溜秋的丹藥之中。
上官憐星眉頭緊鎖,想說什麼,卻忍住沒說。
隨後,退出密室。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