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情況你也看到了。你先賠他二十萬的醫(yī)藥費,別的費用你們也一起私了了吧。”
藍歡完全站到了中年婦女那邊,她看起來對這個心髒病患很是同情。
南天看了一眼藍歡的警徽,微微一點頭:
“藍警官應(yīng)該是第一次出警吧?剛剛考上警察的?”
底細(xì)被看穿,藍歡微微有些緊張。她的確是第一次出警,還是一個新鮮出爐的小警察。
“這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這位先生,你抓緊時間賠錢吧!”
藍歡故意壓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yán)一些。南天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一笑,雙手插進口袋離,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
“我要是說,不賠呢?”
“你!”
藍歡頓時火了,南天擺明了是不配合她的工作,要找麻煩嘛!
掏出對講機,藍歡立即唿叫自己的領(lǐng)導(dǎo),說滄州金光大路有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撞了人,車主態(tài)度猖狂,拒絕賠償,請隊長帶人出麵。
聽這意思,是要逮捕自己咯。
這事兒倒是有意思。
麵對即將出動的交警大隊,南天和薑睿絲毫沒有半點擔(dān)憂。別說是龍首了,就憑薑睿的軍功和身份,區(qū)區(qū)一群小警察見了他也得鞠躬行禮!
所裏,倆人根本沒在怕的。
他們越是沒有反應(yīng),藍歡就越覺得南天猖狂。一氣之下,她猛的抬起腳,嘭的一聲踹在了南天瑪莎拉蒂的車門上!
一個拳頭大的凹陷,瞬間出現(xiàn)在嶄新的車身之上!
這一踹,南天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薑睿也是一皺眉:“怎麼著,藍警官這是什麼意思?”
踹壞了南天的新車,藍歡卻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昂起腦袋,一臉我有理,我沒錯的表請:
“你們這麼猖狂,我這是給你們一點教訓(xùn)!再說了,一輛破車而已,大不了我賠你的錢!”
南天正要說什麼,忽然之間,薑睿嗬嗬一笑:
“藍警官,稍安勿躁。你們先看看這個!”
薑睿拿起中年婦女遞給藍歡的病例,伸手一指,病曆上麵最貴的一種藥物問那中年婦女:
“你弟弟是叫趙石是吧,這個八千一針的亞瑞他汀,是你弟弟要注射的藥嗎?”
中年婦女顯然一愣,沒想到薑睿還會仔細(xì)的看那些藥。而且那些藥都是她胡亂從網(wǎng)上找的,都是很貴的藥物,具體啥名字,她也記不住了。
不過既然薑睿問,她隻能硬著頭皮迴答:
“對啊!就是我弟弟要注射的,一個月一針呢!”
這個迴答一出口,薑睿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藍歡一怒,要質(zhì)問薑睿笑什麼,薑睿卻讓藍歡自己用手機搜一搜,這個亞瑞他汀是治療什麼病的藥。
藍歡皺著眉,滿臉莫名其妙,但還是搜了一下。這一搜,她的臉色也變了:
“這,這是治療癌癥的?”
那中年婦女也是一愣,竟然是治癌癥的!不過,她立即反應(yīng)過來,又一嗓子哭了起來:
“對啊,我這苦命的弟弟喲,身患多種頑疾,不僅有心髒病,也有癌癥啊。正因如此,他都三十八歲了,還沒找到媳婦兒呢!”
本來,按照藍歡的智商,應(yīng)該更加同情這個倒黴病患。但是這一次,藍歡卻一臉嚴(yán)肅……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