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南天,這不可能!為什麼你沒有沉迷在我的催眠幻境裏,為什麼?!”
玄武老祖幾乎要發(fā)瘋,他自知要死,卻還不死心的追問。
南天,隻是輕蔑一笑:“男人,的確會被美色誘惑。但,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yún),這首詩,你難道沒有聽過?
你幻境裏的那些俗物,那些賣弄風情的妖豔貨色,如何能跟我的婉心相提並論?若婉心是國色天香姿態(tài)萬千的牡丹,那群女人就連路邊的野花野草都不配當。
別說是婉心了,就連我身邊的任意一個女子,都比那群俗物強的多。用那些女人來誘惑我,我看你是老昏頭了!”
玄武老祖,渾身一震!
俗物......
下流貨色......
那些女人可都是玄武老祖一輩子見過的極品啊!
嗤的一聲,一口血從玄武老祖的口中噴了出來,他心髒一陣絞痛,再也支撐不住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玄武老祖自以為享受了一輩子,他修煉的武修在南天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他見過的美人兒在南天眼中,也都是俗不可耐的三流女人。
玄武老祖這輩子,在南天麵前一比,可算是白活了!
絕望,絕望!
玄武老祖跪倒在地上,揚起滿是淚水的老臉,雙手合十祈求南天饒了他一命。南天低頭看著玄武老祖,漆黑如夜色的眸子裏,蘊含著無盡的殺意。
“放過你?你之前殺人的時候,可曾放過他們?”
南天厲聲嗬斥,玄武老祖渾身一顫,看向了千條街裏的那群人,還有被他當做棋子看待的殺手和弟子們。看著這群人,玄武老祖忽然想起很多過往,那些他殺害的人,那些本不該死、還有遠大未來的年輕人們。
“嗬嗬、嗬嗬嗬......”
玄武老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隻有真的麵臨死亡的時候,他才會意識到生命的可貴。隻可惜,這頓悟來的實在是太遲了!
千條街裏的居民,一步步走向玄武老祖。他的命,應(yīng)該由他們來奪走,為子女報仇!
在玄武老祖混濁的瞳孔中,隱約看到千條街居民的身影裏,還夾雜了不少老麵孔。有些是被玄武老祖毫不留情害死的年輕殺手,有些是被玄武老祖利用後就拋棄的同盟,還有一些則是被他吸進了內(nèi)勁,慘死在玄武門的高手。
那些人憤怒的向玄武老祖走來,像是要報仇。
“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
玄武老祖怕了,他真的怕了。
然而,那些人影是不會止步的。那可是南天專門為玄武老祖布下的幻境。他不是喜歡催眠嗎?那就在幻境裏‘快樂’個夠吧!
幻境之中,玄武老祖看到那些曾經(jīng)慘死的人,已經(jīng)變成了非常恐怖猙獰的厲鬼。無數(shù)的妖魔鬼怪包圍住了玄武老祖,它們尖銳鋒利的鬼爪撕扯著玄武老祖的皮膚,手裏的刀槍棍棒也毫不留情的迎頭砍下!
“啊啊啊——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