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藏清湖畔。
藏清湖的湖水十分美好,水波如鏡麵一般,而且顏色仿佛純潔的藍天,湖麵倒映出蘇婉心和笑笑的身影,煞是好看。
最珍貴的,是藏清湖的岸上有很多顆天然鵝卵石。這些鵝卵石鋪滿了泥地,潔白的鵝卵石上都有天然紋路,像是水波紋一般,很是獨特,而且全世界隻有藏清湖邊出產(chǎn)這樣奇異的鵝卵石。
看到這些鵝卵石,蘇笑笑很是興奮的想要下去玩。不過藏清湖的岸邊地勢比較低,而馬路距離岸邊的垂直距離有五六米,蘇笑笑還小,自己肯定是下不去的。
“爸爸,抱我嘛。”
笑笑扭臉開始撒嬌,小家夥兒十分可愛的朝南天張開雙手,那姿態(tài),令南天根本無法拒絕。
他正要抱住笑笑,忽然間遠處傳來一陣鈴鐺的響動,叮叮咚咚十分好聽。笑笑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竟看到一個老頭牽著十來匹白馬,白馬的背上放了民族風的馬鞍,馬鞍的流蘇上還墜了不少用石子鏤空雕刻成的鈴鐺。
那叮叮咚咚的響動聲,就是這些鏤空石子鈴鐺發(fā)出來的。
笑笑的注意力剎那間被吸引過去,也不鬧著要南天爸爸抱了,三兩步走到那些白馬下麵,仰著小臉看著那些白馬。
白馬一匹匹都膘肥體壯的,看起來經(jīng)過精心照料。蘇笑笑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想要觸碰白馬卻又有點不敢,畢竟她才六歲,又是第一次見到馬匹。
那老人穿著打扮也都是民族風格,他戴著一塊藏藍色的頭巾,看到蘇笑笑之後就笑了兩聲,緊接著,老人從馬背上拿下一個木製的撥浪鼓塞進笑笑手裏,示意她搖動撥浪鼓。
撥浪鼓看著像是手工製品,雖然不是很精致,卻也有一種粗獷的美感。笑笑聲音脆甜的謝過老爺爺,緊接著搖動撥浪鼓,那些白馬就像是有靈性一般,紛紛低下頭將臉湊到笑笑的小臉蛋旁邊,親昵的在笑笑臉上蹭來蹭去的。
看到女兒笑的開懷,南天和蘇婉心都挺高興。鶴山也走過去拍拍那些白馬:“好久沒見過這麼壯實的馬了。老人家,之前我也養(yǎng)過馬,不過是戰(zhàn)馬,也沒有白色的。”
鶴山所養(yǎng)的戰(zhàn)馬通常是褐色或者黑色,這樣顏色的馬匹在夜晚行軍時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白馬畢竟太紮眼了。
老人家一聽說鶴山養(yǎng)過戰(zhàn)馬,一雙眼頓時亮了,他伸出手嗚嗚呀呀的比劃了兩下,南天發(fā)現(xiàn)這老人不會說話,像是喉嚨受了傷。老人家的身體也不是很結(jié)實健康,應(yīng)該是早些年在戰(zhàn)場上留了後遺癥。:筆瞇樓
南天一向很尊重老兵,若是沒有老兵,國家就不會如此安寧。
他的心中肅然起敬,走過來想要和老兵打個招唿,可就在這時候,老人家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唉呀,你們是哪裏來的客人,第一次來藏清湖遊玩兒嗎?”
那男人也穿著和老人一樣的裝束,看起來像家人似得。年輕男人胯下是一匹大黑馬,身後還牽著四匹小馬。他飛快趕過來,一下子攔在南天和那老兵中間,切斷了兩人的視線。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