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許長夢眉眼彎彎,嘴裏出來的話卻未見笑意,而是帶著一絲調(diào)侃。
“下毒那倒是沒有,但是這個酒裏麵,的確加了一點點東西!
那杯酒喝下去的時候,南天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異常。沒想到許長夢根本就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直接就告訴南天自己的確在酒裏下了東西。
淡金色的內(nèi)力在南天體內(nèi)運轉(zhuǎn)。
酒裏麵下的那一點點東西,在南天強悍的實力麵前,根本隻能是個擺設(shè)。
“不就是加了一點東西嗎,我根本沒在怕的,一杯酒一個消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迴答我的第一個問題,青狐是不是在西境。”
“既然你都不計較我在酒裏加了點料,那我再推三阻四也就沒有什麼意思。”
許長夢端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筆蒾樓
“青狐現(xiàn)在的確在西境。”
第一個消息到手,不用許長夢動手,南天拿過酒瓶,將手中杯子倒?jié)M。
又是一杯下肚。
南天看向許長夢,目光清明。
“看來你這個藥也不怎麼樣啊,這都大半瓶下去了,我還是一點事都沒有。第二個問題:青狐到西境是不是為了找重樓,她現(xiàn)在在哪裏。”
許長夢搶過酒瓶,同樣一飲而盡。
“你還說自己沒喝醉,這可是兩個問題,你得喝兩杯才行。青狐到西境的確是為了找重樓,至於她現(xiàn)在人在哪裏,那你得......”
南天抬手,又是一杯酒。
許長夢嬌笑出聲。
“你這麼心急做什麼,我還沒說完呢,我其實想說你要想知道下一個消息在哪裏,那就再去幫我那一瓶酒,沒想到你竟然喝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目光中已經(jīng)有了些許醉意。
“這個酒怎麼這麼不經(jīng)喝,還沒喝呢就完了。”
許長夢起身走向吧臺。
砰砰砰
幾瓶酒被扔在南天麵前。
“看來一瓶酒不太夠換你想要的消息,多喝幾瓶吧!
許長夢嘴唇微微嘟起,伸手就要往南天的杯中倒酒。
南天伸手阻攔。
“不著急,剛才那個消息你還沒告訴我呢!
“什麼消息啊?哦,青狐現(xiàn)在在哪裏,青狐現(xiàn)在在死海!
南天這才拿下放在酒杯之上的手。
許長夢已經(jīng)有了醉意,拿酒的手不穩(wěn),有些撒到南天的身上。
看到這個場景,許長夢不僅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憨笑幾聲,好像酒被倒在南天身上是什麼十分有趣的事情。
南天也不在意,他拿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死海要怎麼過去!
“這個問題可有點麻煩呢,我的確不知道死海應(yīng)該怎麼進去!
還沒等南天做出表示,許長夢繼續(xù)說道。
“但是我知道誰知道進去死海的辦法。”
“誰知道!
“嚴江!
“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嚴江。”
“嚴江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xiàn)在地下城,根本不用找他,隻要耐心等在這裏,就會遇到他!
觥籌交錯之間,南天和許長夢兩個人已經(jīng)喝下了數(shù)十瓶酒。
最後的消息到手,南天起身,眼中已經(jīng)有了恍惚之色。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