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再三詢問那個人的姓名。
胡小虎始終都沒有告訴南天。
他擔心南天對上那個人不會有好結(jié)果。
看來這件事隻有自己想辦法去查了。
南天心中下定決心,沒有再詢問胡小虎。
這頓飯顯然是已經(jīng)吃不成了。
“我們走吧。”
胡小虎看著南天,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有什麼話想要說。
“怎麼了?”
過了半響,胡小虎還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你能不能跟我去我家看看。我擔心威哥去我家找事,現(xiàn)在家裏隻有我老婆在家。”
南天猶豫了一下。
那個年輕人之前說過,他的老大叫做威哥。真正威脅到胡小虎的人其實並不是那個年輕人,而是威哥。
從年輕人的話來分析,威哥好像對胡小虎的老婆有一點不一樣的想法。
這件事情最應(yīng)該做出對策的是胡小虎。
不過看胡小虎的樣子也是一個沒本事的,不然也不會為了躲那些人東躲西藏了。
南天看了胡小虎一眼,歎了口氣。
看在往日情分的份上,還是過去一趟吧。
胡小虎現(xiàn)在過得怎麼樣,其實和南天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自從在北境讓驚風照看胡小虎,他們之間的那一點情誼早就沒了。兩人多年沒見。年輕人出來的時候,南天之所以幫助胡小虎,純粹是因為看不下去那個年輕人的行為。
南天的心地始終是善良的。
胡小虎和南天相見之後,滿嘴都是大話,語氣裏還有對南天的不屑。
可是無論怎麼樣,南天也無法看著昔日好友落到這種地步。
胡小虎的心情有些忐忑。
他知道和南天相見之後,自己的表現(xiàn)並不是很好,不僅沒有照顧南天,甚至連請南天過來吃飯,都是為了炫耀自己。
南天如果不想要幫助自己,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
南天終於開口。
“走吧。”
“沒關(guān)係,那你先迴去吧,我自己迴去看看,實在不行我就帶著我老婆藏起來,他們應(yīng)該也找不到。”.Ъimiξou
胡小虎垂頭喪氣的向外走,幾步路之後,他才反應(yīng)過來南天說的話究竟是什麼。
“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過去。”
南天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跟在胡小虎背後,兩人一起離開飯店。
東新街
一個小店鋪內(nèi)
一個壯漢正杵在店鋪的門口,他身後站著一個手上纏了一圈紗布的年輕人。
“老大,胡小虎今天竟然敢對我下手,你一定要給他一個顏色看看。”
壯漢打量著店鋪上麵的招牌,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閃閃發(fā)光。
他一口吐掉嘴上叼著的牙簽。
“沒想到胡小虎躲了這麼多天,竟然長本事了,敢欺負我手下的人,怕不是自己的老婆不想要了。”
店鋪內(nèi)部
一個身穿灰色長裙的女人正縮在角落裏麵。
眼中都是絕望之色。
她拚命按動自己的手機。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播。
無論多少次,那個電話都沒有接通的意思。
壯漢已經(jīng)走進了店鋪。
女人無奈的垂下手,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櫃臺中間。
“威哥,上個月的費用不是已經(jīng)交過了嗎,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我們這裏光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