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陳深跟往常一樣買了菜到了家門口,今天卻讓看到了令他憤怒的一幕,林芷然被一個男人送迴來,兩人有說有笑,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甜美笑容,宛如一對情侶,顯然是旅遊剛迴來。
陳深心裏有些難受,林芷然對他從未有過笑臉。
他剛要上前,卻看到,那個男人和林芷然抱在了一起。
轟!
陳深如遭雷擊,大鬧嗡的一下炸響,一片空白!
林芷然!!
我給你打了上百個電話,都沒接通!!
你和別的男人一起旅遊也就算了,現在還抱在一起!!
那我算什麼!
故意這個時間點迴來,就是為了給我看這一幕嗎?
太過分了!
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卻給我戴綠帽子!!
就在陳深走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開車走了。
坐在輪椅上的林芷然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立即變成了冰冷。
“推我進去!”
陳深死死盯著她,雙眼中布滿血絲:“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嗎?還是說,我在你眼中根本就是一條狗!!”
林芷然深深的看著陳深,道:“我林芷然縱然喜歡別的男人,也會正大光明的告訴你!如果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你不配當我林芷然的老公。”
陳深一怔,難道是自己誤會了嗎?
想到林芷然對自己雖然冷淡,但母親的醫藥費都很準時,還去醫院看望了幾次母親。而且,林芷然是個很驕傲的女人,她應該不會騙自己,可為什麼給她打了上百個電話都不接?
一進家門,就聽到嶽母張少芬的冷嘲熱諷。
“呦嗬,我們家有能耐的大少爺迴來了。居然連我的電話都敢不接了?”
“我媽今天在醫院病重,沒有聽到您的電話。”陳深解釋了一句。
“你媽死不死我不關心,菜呢?”張少芬尖酸刻薄的問道。
陳深剛才一衝動就把菜給丟了,隻能說道:“忘記買了。”
“你說說你一天還能幹點什麼?連買個菜也能忘記。我們家芷然選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跟著你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要你何用!”張少芬氣道。
陳深咬了咬牙。我在林家三年時間,洗衣做飯做牛做馬,從未有一句怨言。當初你們付出過,我陳深感激。現在你們不願意幫助我了,也不怪你們,是我自己沒出息。
可你們現在做什麼?明明知道女兒跟其他男人出去旅遊,不但不阻止,而且還借機刺激我!你們還把我當人嗎?!!
這時,張少芬又故意道:“芷然啊,你也真是的。馬少送你迴來,你也不說喊他上來坐坐。”
陳深握著輪椅扶手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還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啊!
迴到房間,把林芷然放到了床上,陳深猶豫了一下問。
“芷然,今天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我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憑什麼你打電話,我就非得接!我累了,要休息了!”林芷然直接轉過身背對著陳深,不再理會。
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想說嗎?
陳深苦澀的看了她一眼!
自己在她的心裏,最終還是沒有位置。
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治好她的腿,就當是償還恩情吧。筆蒾樓
第二天一早,陳深做好早飯,端上桌後,他坐在自己的“專屬”座——牆腳的小矮桌上一個人吃。
這時候聽到樓上一聲驚唿。
“啊!”
張少芬衝著臭罵道:“陳深,你是聾子嗎?還不趕緊上去看看芷然!”
而就在此時,林芷然已經從樓上跑了下來,連哭帶笑的說道:“媽,我好了,可以下地走路了!”
“真是老天開眼,我們家芷然終於好了,快轉兩圈給媽看看。”張少芬開心的眉開眼笑。
林芷然原地轉了兩圈,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張少芬高興的道:“這次可多虧了馬少,如果不是他帶著你出去旅遊散心,心情好了,氣血也就通了,腿就好了。否則,你恐怕就得坐一輩子輪椅了。我看啊,你和馬少是真般配,不如就答應了馬少。”
林芷然頓時不悅的道:“媽,以後別說這話,我有老公。”
張少芬最不愛聽這話,頓時氣道:“他也算是你老公,就是一個廢物,如果不是因為他,你會坐輪椅三年?如果不是這兩年沒人照顧你,我早就把他趕走了。他媽是老不死的老廢物,他是小廢物!全都是累贅,要我說這種人死了才好!”
如果是往常,陳深也就忍了,但現在他治好了林芷然的腿,張少芬非但不感激,反而當著他的麵給女兒拉皮條,還詛咒他母親死掉。
一時之間,一股怒火直竄。
這麼侮辱人的方式,陳深忍了三年了,現在張少芬越來越過分了,不忍了!
陳深一腳踢開小矮桌!
“夠了!欠你們的是我陳深,不是我媽!”
陳深怒不可遏的道:“芷然的腿是我昨晚治好的,跟你說的那個馬少沒屁關係。”
“陳深,你幹什麼!”
林芷然愣了愣,嗬斥道:“你對我媽是什麼態度!”
張少芬冷笑道:“你治好的?你一個窩囊廢,還敢搶馬少的功勞!你要是有這個本事,芷然的腿早就好了。能耐不大,撒謊的本事還真不小。芷然啊,趕緊給馬少打個電話,得好好感謝人家一些。反正你和這窩囊廢也沒圓房,別在他身上浪費你的青春。”
昨天晚上林芷然和那個馬少不清不楚,加上如今張少芬的侮辱,終於怒火讓陳深徹底衝昏了頭腦。
“張少芬,你不就是想趕我走嗎?好,今天我遂了你的願!”
“林芷然,我知道你心裏從沒有過我。所以,我們,離婚吧!”
母女兩人頓時全愣住了,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陳深居然會主動提出離婚。
張少芬反應過來,立刻指著陳深的鼻子大罵:“好你個白眼狼,現在是翅膀硬了。你一個吃軟飯的廢物有什麼資格提離婚,不要忘記了你是入贅我們林家,要離也是我們芷然休了你!”
“芷然,立刻跟他去民政局!總算可以讓你擺脫這個廢物,我真是一刻都不想等了。我這就給馬少打個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張少芬立刻掏出了電話。
“夠了!”林芷然突然反常的怒吼了一聲,隨即眼圈浮現了水霧:“陳深,原來你就這麼想離開林家。你想離,我偏不離!”
林芷然,你這是何苦呢?
陳深心很累,知道這件事情無法談下去了,隻能再找時間,轉身離開。
“女兒,你傻啊!趕緊和這廢物離婚,馬少追了你這麼久,我看你就答應了吧。”
林芷然語氣堅定的道:“媽,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離婚的!我去家族那邊了。”
說完就走了。
張少芬咬了咬牙:“女兒,你可別怪媽,媽知道你矜持,還得我來推一把。我這就告訴馬少,讓馬少去家族找你,隻要馬少幫你拿到濟世堂那邊的招標,你肯定就會改變心意的。”
離開林家後,陳深剛到醫院門口,打算看看母親。
侯天生打來電話。
“師父,您母親的事情還沒有眉目。”
“那個不急。等她身體好了,我親自問她也不遲。”
“另外師父,您可能誤會師娘了。我昨天晚上查了一下你說的那個馬少,師娘是被他騙去外地見一位神醫,目的給您母親做手術。不接您電話,也是馬少亭趁著師娘不注意,把您給拉黑了!”
“什麼!”陳深的腦子嗡的一下,原來他一直都誤會林芷然了。
“這些消息都是馬少亭昨晚喝多在酒吧對朋友說的,千真萬確。而且這些年少奶奶一直沒工作,雖然有收入,可在支付您母親的治療費用後,已經再沒有多餘的錢做療養治療雙腿了……”
後麵的話,陳深已經聽不到了,他很想給自己一個耳光。芷然為了他付出這麼多,而他竟然混蛋到懷疑她出軌,剛剛居然還主動跟她提出離婚,她心裏一定非常難受吧!
陳深掛斷電話,直奔林家而去。
衝進了院子,現在他隻想大聲告訴她。
對不起,我保證這輩子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委屈。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