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吃過晚飯,陳深說有貨款要收迴來,就帶著魏東出門了。
一路上魏東依舊充當著他網(wǎng)癮少年的角色,全程沒說話,都不抬頭。
陳深拎著一個巨大的皮包和魏東迴到了家,隨意的丟在了沙發(fā)的旁邊。
“芷然,錢我都取迴來了。銀行關(guān)門了,我就直接把錢拿迴來了。”陳深說完還特意拉開了拉鏈,說道:“一共是二百萬,你要不要清點一下。”.Ъimiξou
“不用了,我還能不信任你啊!”林芷然笑著說道。
“不行不行,得清點一下。芷然啊,這麼多錢,你就放心讓他一個外人去取,你就不怕他直接拿著錢跑掉嗎?”張少芳看到一大包的現(xiàn)金,眼睛都發(fā)光了。
張少芬也是有些意外,她以為沒多錢呢。
“你腦瓜子是不是有病,你不會讓對方直接轉(zhuǎn)賬嗎?拿這麼多現(xiàn)金迴來做什麼,多不安全!”張少芬瞪了陳深一眼。“一天天就不能幹點靠譜的事情。拿過來,我數(shù)一數(shù),要是差一張,你立刻就給我滾出去!”
“點什麼點啊!這麼多錢,你點到明天早上也點不完。趕緊睡覺吧!明天一早我到公司再清點。”林芷然上前製止了張少芬,然後拉著她上樓去睡覺了。
“二姨,你們不去睡覺嗎?”陳深問張少芳。
“你看看,我們來了,還把你房間給霸占了,實在太不好意思了。今天晚上你迴房間睡吧,我們兩個在沙發(fā)上睡。”張少芳大發(fā)善心起來。
“那多不好意思啊!你們可是客人。”
“都是一家人,說這話就見外了。快上去睡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那行,我上去睡了!”陳深笑嗬嗬的上樓了。
第二天一早,客廳裏麵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隻留下一張紙條。
“你們之前忽悠了我一次,不跟你們計較了。客廳的兩百萬我拿走了,就當做是精神損失費好了!你們這種親戚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以後不要聯(lián)係了!”
看到紙條,張少芬勃然大怒,指著陳深的鼻子大罵:“你這個廢物,這麼多錢放在客廳,你居然跑到樓上去睡覺!真是氣死我了,你說說你,還能有點什麼用處!”
“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拿著錢走啊!”陳深說道。
“你那就是豬腦子!錢就擺放在他們麵前,隻有傻子才不會去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除了洗衣做飯,你說說你還能幹點什麼!芷然,就這種廢物,你還留著他做什麼,趕緊離婚吧!”
“媽,兩千萬都拿出去了,你還在乎這二百萬啊!現(xiàn)在他們走了,你不是耳根也清淨了麼。”林芷然說道。
“花兩百萬買個耳根清淨,這也太貴了吧!”
實際上,也就五六萬而已。陳深在錢的下麵裝滿了磚頭。張少芳兩母子打開皮包的時候,表情一定非常的精彩。
錢,就是準備讓他們拿走的。這對母子不得到好處,肯定不會離開的。
鄭萬龍不但丟了人,而且還丟了工作,徹底無法在賭場圈混了。一時鬱悶,約好友馬少亭出來喝酒。
結(jié)果當他看到馬少亭的時候,被對方的模樣嚇了一跳。
骨瘦如柴,而且身上還掛著一個尿袋,離很遠就能夠聞到一股子尿騷味。
“我艸,兄弟,你怎麼弄成這個逼樣了?”鄭萬龍捂著鼻子問道。
“別提了。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也不知道怎麼迴事。看了好多醫(yī)生也沒有檢查出來什麼毛病,隻能用這種方式控製了!”馬少亭不願意多提,實在是丟人。
因為控製不住,所以隻能插管導(dǎo)尿,強行控製了。
“別說我了,你怎麼愁眉苦臉的!”馬少亭問。
“哎,工作丟了!”
“艸,我還以為多大的事。你是十大家族的太子爺,丟個工作有什麼唉聲歎氣的。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馬少亭不以為意的說道。
“丟工作是沒多大的事,但是也丟人啊!”鄭萬龍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馬少亭心中一驚,差點沒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居然又跟陳深有關(guān)係。
安耐住自己的表情,故作風輕雲(yún)淡的說道:“原來如此,你該不會就這麼算了吧!不打算收拾陳深一頓?”
“惹我了,還想沒事!做夢!我就是沒有想到怎麼收拾他而已。”鄭萬龍惡狠狠的說道。
“兄弟我,倒是有些想法。不但可以讓你收拾了陳深,還可以讓林芷然乖乖爬到你的床上!”馬少亭陰笑。
這下好了,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報仇呢?
現(xiàn)在可以拿鄭萬龍當槍使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