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強?”
蔡鍔瞪大了眼睛。
自己和兒子秘密離開金陵,連一個保鏢都沒帶,就是不想走漏風(fēng)聲。
可是,林強是怎麼知道,自己行動路線的?
“古話常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現(xiàn)在是大數(shù)據(jù)時代,從你打電話定機票那一刻起,你的一舉一動,我就了如指掌了。”
林強淡淡的說道。
“好,你厲害。我認(rèn)輸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你高抬貴手,放我們父子一條生路吧!”
蔡鍔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主兒。
眼下,父子綁在一起也不是林強的對手,隻能忍著心裏的屈辱,把姿態(tài)放得低低的。
“蔡鍔,其實,你也算是一方梟雄了,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林強淡淡的看著眼前似乎一天之內(nèi),蒼老了十來歲的蔡鍔問道。
“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
蔡鍔神色有些慘然的說道。
“其實,任何事情有因必有果。既然,你們這一代,把家族已經(jīng)經(jīng)營得很成功了,並且積累了很多人幾輩子都掙不到的財富。
為何,不注重一下,下一代思想和品德的培養(yǎng)呢?
如果,沒有蔡坤的事情,我不會找蔡建榮麻煩。如果,沒有蔡建榮,你也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即便,你輸了,你要離開江城,其實我也會放你一條生路。可是,你兒子為什麼要給我老婆葉傾寒下藥呢?
所以,我才出現(xiàn)在了這裏,想向他討一個說法!”
林強說完,指了指蔡鍔身後,渾身微微有些顫抖的蔡淩峰。
在弱者麵前,他們是不可一世的豪門世家。
現(xiàn)在落魄了,一無所有了,在林強這種武道強者麵前,就變成了夾著尾巴的流浪狗。
“爸...我....”
蔡淩峰拉了下蔡鍔的胳膊,在潛意識裏,依然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幫自己解決眼下的麻煩。
“林強,這樣吧。讓我兒子走,我留下,你想怎麼處罰都行。”
蔡鍔深深的看著林強道。
“子不教父之過,你們都得接受懲罰。”
林強說完,對著背後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偏了下頭:“你們下來吧!”
“啊?”
蔡鍔父子微微一怔,便看到了奧迪車上下來的蘇小妖一家人。
“跪下!”
林強喝了一聲。
“噗通....”
蔡淩峰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跪在了地上。
唯獨蔡鍔咬著牙,緊緊的盯著林強:“士可殺不可辱!”
“你算不上勇士,最多隻能算手下敗將。如果,這次較量是我輸了,並且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想你們羞辱起我來,也一定不會手軟!”
說完,林強輕輕的彈了兩下手指。
兩道勁風(fēng)就撞在了蔡鍔的膝蓋上。
“嘶....”
蔡鍔吃痛,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臉色也跟著變成了一片死灰。
當(dāng)初,得知林強成了廢人後,強迫他留在省城,眼睜睜看著蘇小妖被逼的嫁給蔡坤的時候,蔡鍔肯定沒想過,自己會有跪在林強麵前這一天。
“你作為蔡家的家主,所有的事情,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給我妹妹一家人,好好道歉吧!”
林強說完,往旁邊走了幾步,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蘇小妖父母說道:“不用怕他們,這一跪,你們受得起。”
“啊.....”
蘇小妖父母互相看了一眼,做夢也沒想到,堂堂金陵商會的會長,豪門蔡家的家主,竟然會跪在兩人的麵前。
蘇小妖更是眸子都紅了,如果沒有林強,自己現(xiàn)在恐怕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吧?
“爸,我們道歉吧....”
蔡淩峰拉扯了一下,緊緊咬著牙的父親。
隻要能順利離開金陵,受這點屈辱並不算什麼。
“好!”:筆瞇樓
蔡鍔微微仰頭,眼中帶著深深的怨恨:“我,蔡鍔,今天就給你們蘇家道歉!”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