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堡內(nèi)的眾人又驚又慌。
這是數(shù)年來第一次有外人進入石堡。
紫蘿和藍(lán)玉連番解釋,告訴同伴:任佑和陶蕭都不是壞人。
饒是如此,石堡內(nèi)的修行者仍然不敢放心下來。
任佑卻並不介懷,徑直進入了石堡的典藏室。
在這裏,有著海量的記錄。
任佑放出神識,掃視這些記錄,一幅幅的畫卷自然而然地進入了任佑的識海。
在外人看來,任佑隻是靜靜地站在房間內(nèi),根本沒有任何動作。
石堡堡主關(guān)切地問道:“前輩這是在做什麼?”
陶蕭不無得意地說道:“我家老祖正在翻閱這裏的典籍,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是我們需要的。”
“前輩在查看記錄?可是,這些書都沒有打開啊……那邊的那些石頭和盤子也沒人看得懂啊……”堡主不敢相信。
“你們懂什麼?我家老祖神通蓋世,你們這裏的書怕是早被我家老祖翻看完了。至於那些石頭和盤子?那是用法力書寫的,你們這些凡人當(dāng)然看不出什麼名堂,卻是一點也難不倒我家老祖。”
少堡主方慶卻不服氣。“吹牛!”
“誰吹牛?”陶蕭冷哼一聲。“我都懶得跟你們這些井底之蛙爭長論短。實話告訴你們,就是這空氣裏漂浮的灰塵我家老祖都能分辨出它們的不同來……其中某一粒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都逃不過我老祖的法眼。”
“越說越離譜……”方慶說什麼也不信。“打架你們厲害,沒想到吹牛也挺厲害的。”
陶蕭閑來無事,伸手一抓,捏住了兩粒沙塵,仔細(xì)端詳了片刻,說道:“這粒沙八年前還在西邊的海灘上。這粒沙,嗯……應(yīng)該是從所謂的天教總壇來的。”
說完,也不知道陶蕭施展了什麼法子,兩道光幕亮起,將兩粒沙經(jīng)曆過的一些場景展現(xiàn)了出來。
其中有一幕,正是天教教主對弟子們訓(xùn)話時候的場景。
石堡堡主當(dāng)年曾與那天教教主有過一麵之緣,認(rèn)出了對方。
無論這些場景是真是假,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jīng)是遠(yuǎn)超石堡眾人所想。
其實,陶蕭畢竟不是任佑,能看到的東西有限,這已經(jīng)是陶蕭的極限了。
石堡堡主立刻行禮。“前輩手段果然高超!”
方慶也不敢再冷嘲熱諷。
此時,任佑收斂心神,說了一句。“你們這個石堡的主人有點意思。你們跟我來。”
石堡堡主和他麾下的修行者麵麵相覷,不知道任佑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任佑大步離去,眾人在後麵跟隨。
石堡頗大,通道縱橫交錯,結(jié)構(gòu)相當(dāng)複雜。
可是,任佑卻似閑庭信步,對石堡居然了若指掌。在其中數(shù)條岔路口麵前,任佑毫不猶豫,輕輕鬆鬆就選中了正確的道路。這讓石堡堡主十分詫異。因為,即便是他自己,很會時不時地走錯路。
轉(zhuǎn)來繞去,任佑帶著眾人到了一個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
麵前一道紅門,威嚴(yán)肅穆。
門前有兩尊不知名姓的怪物雕像。雕像的鼻頭上各有一盞明燈,已經(jīng)不知道燃了多少年。
石堡堡主驚呆了。“這是……這是哪裏?石堡內(nèi)竟然還有這麼一處地方,我怎麼從來也不知道啊?”
跟在身後的所有人無不有相同的感覺,誰也沒想到石堡內(nèi)還別有洞天。
方慶著急,伸手去推門,卻被一道閃電擊中,立刻暈倒在地。
如此一來,嚇了眾人一跳。
“前輩……”藍(lán)玉緊張起來。
“無妨。隻是普通的禁製而已。”這一次換任佑推門。就見任佑輕輕一拍,那紅門就自動打開了。
門內(nèi),帷帳飄逸,香氣四溢,到處都是珊瑚瑪瑙做成的裝飾品,隨處可見各式各樣的鮮花異卉,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姑娘的閨房。
“老祖,這是哪位小姐的房間吧?”陶蕭笑著問道。
“沒錯。”任佑點點頭。“造出這石堡的是個女子。”
眾皆嘩然。
下一瞬,任佑的話更加聳動。
“而且還是個愛漂亮的年輕女子。”任佑笑道:“她不久之前才從這裏離開,也許很快就會迴來。”
創(chuàng)造石堡的前輩就住在石堡之中?而且很快就會現(xiàn)身?
石堡堡主百思不得其解。如果這位前輩一直都在石堡內(nèi),為什麼不現(xiàn)身呢?天教來襲時,她為什麼不出來保護大家?
任佑似乎讀懂了石堡堡主的心思,說道:“也許,天教對於這位姑娘而言,從來都不是威脅。至於你們,隻是她正好讓你們住在這裏而已。她並不想保護你們,也不想驅(qū)趕你們,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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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佑的語氣很清淡,乃是不想過分刺激石堡裏的修行者。
千百年來,石堡裏的修行者都以為石堡的創(chuàng)造者是為了保護創(chuàng)世神以外的修行者才創(chuàng)造了石堡。他們從沒想過自己隻是偶然住了進來,而主人懶得驅(qū)趕而已。
正要轉(zhuǎn)身離去,一個聲音傳來。
“你們這些人,怎麼如此不要臉,居然跑到人家的家裏去了?”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眾人都慌了,有幾個修行者以為是石堡的主人歸來,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任佑道:“說話的人不在石堡內(nèi),還在石堡外呢。他也不是這石堡的主人。”
說話的人的確不是石堡的主人,而是那個光頭的少年。
光頭少年一路跟來,發(fā)現(xiàn)了更多天教被困的修行者,心中的好奇心愈發(fā)濃厚。等他趕到石堡前,才發(fā)現(xiàn)裏麵住了很多自己不認(rèn)識的修為淺薄的修行者,猜到這些修行者隻是鳩占鵲巢罷了。
“老師,那兩個所謂的異鄉(xiāng)人也在裏麵?”
光頭少年點了點頭。“在裏麵。不過,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若是真正的高手,又何必到我好友的石堡裏來躲避呢?你們誰來施展點手段,將裏麵的人都請出來?我不想進去打鬥,搞不好弄髒了我好友的家,我那好友可是要怪罪我的。”
“老師,要把所有人都請出來?”
“當(dāng)然!準(zhǔn)確地說是清理出來。”少年皺眉。“我的好友最愛幹淨(jìng),想必是不想自己動手吧。我既然來了,就幫她把這件事做了吧。遇到那兩個異鄉(xiāng)人,就使用為師教你的大天印,應(yīng)該足夠鎮(zhèn)壓他們了。”
“是。弟子明白!”說話的修行者整理了一下衣冠,大踏步走向了石堡。
片刻後,他赫然發(fā)覺,自己根本不得其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