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辛和列夫心情低落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在黑暗之中,他們的心思也被萬千思緒勾了起來。
就目前而言,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弗雷德的轄區還是在多蓬貝的轄區,畢竟從戰損的飛機上彈射出來一瞬間,他們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直到晃晃悠悠地掛在了樹枝上,這才知道了目前的處境。
“夥計,你說我們現在到底在哪裏?”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列夫不由得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我們現在就在尼亞爾河的附近,如果接下來我們能夠看見尼亞爾河,這說明我們在多蓬貝的轄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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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河會不會是尼亞爾河的支流?”猛然間,列夫問道。
這個問題讓雅辛也是吃了一驚,原先他也是沒有考慮過,但是眼下他還是得去考慮,別說,這條溪流還真的很像是尼亞爾河的支流,如果真的是這樣?
“咱們做好最壞的準備吧?”雅辛忽然間說道,他的心情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是變得相當的低落,想到如果落入到敵人手中,依著他對多蓬貝的了解,他們即便是不被幹掉,那也要被折磨的夠嗆。
“如果在被抓住和被幹掉之間二選一,我選擇被幹掉。”列夫苦笑著說道。
“夥計,別那麼垂頭喪氣,頭兒會來救我們的。”
“希望吧。”列夫長出一口氣。
兩人雖說身上很是疲憊,但是目前畢竟還是身處險境之中,需要他們考慮和防範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因此直到淩晨的時候,兩人這才先後睡去。
即便是睡著了,他們的睡眠質量也很差,甚至一條躍出水麵的魚激起的水花都能夠將他們從睡夢中吵醒。
迷迷湖湖地,兩人一晚上也隻休息了兩三個小時。
昨天晚上雅辛采摘了不少野果,早上的時候,兩人將就著野果填飽肚子之後,又繼續上路了。
走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猛然間,雅辛的腳步停了下來。
起初,列夫以為他的腳受傷了,趕忙問道雅辛怎麼了。
雅辛滿臉嚴肅地告訴他,他已經在空氣中感受到了很濃的水汽味道。
“什麼意思?”列夫一頭霧水。
雅辛道:“一般這樣的話,要麼附近在下雨,要麼就是有水源,看現在的天氣,不像是下雨的征兆,所以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附近有巨大的水源之地。”
雅辛的話音剛落,列夫便是忍不住說道:“你的意思是尼亞爾河就在附近了?夥計。”
雅辛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感覺是這樣。”
“謝特。”列夫忍不住大罵了起來,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是沮喪。
若是在枯水期,沒準他們還能夠遊過去,但是眼下是豐水期,尼亞爾河的水流很是湍急,即便是受過訓練的專業運動員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遊過去,更何況是他們。
“那我們怎麼辦?”列夫意識到,敵人就在附近,隻不過眼下並沒有發現他們而已。
“我們見機行事吧,雖說這邊肯定有多蓬貝的軍隊,但是保不準河對麵也有我們的人,如果遇上了我們的人,能夠給他們信號,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雅辛認真分析了一遍之後說道。
簡單來說,那就是走到了尼亞爾河河畔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壞事情,沒準他們還會因禍得福。
“好,那我們試試看。”一席話說的列夫也是來了幾分希望。
兩人在原地簡單休息片刻之後,再次朝著西邊走去。
走了一個多小時,果然,寬闊的尼亞爾河河麵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很不巧的是,他們這一段朝著對麵看過去的視野並不是很好,主要原因還是河流中間大大小小的土壩上麵長滿了高大的樹木或者蘆葦,嚴重阻攔了他們的視線。
兩人朝著上下遊看了一下,最後確定了上遊三公裏有一個地方那裏並沒有土壩,估摸著視野應該很不錯。
“咱們要注意了。”在朝著上遊走去的時候,雅辛忍不住地提醒道。
“我明白,夥計。”列夫迴答完之後就打開了手槍保險。
這一迴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彎著腰在茂密的樹林裏麵前進,唯恐被周圍埋伏好的多蓬貝手下給抓住。
好在有驚無險,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上遊那裏。
站在密林裏麵打量著河流對岸,似乎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一些人為的痕跡,但由於彼此之間的距離實在過長,因此兩人也是看不清楚。
“要不我爬上樹木看一下吧。”列夫主動提議道。
雅辛稍微思索了一下,便也點頭同意了,眼下也沒有了別的辦法,唯有爬上樹木頂上去看看,畢竟站得高才能望得遠。
列夫像是隻敏捷的猴子一樣一下子就爬到了樹頂之上,站在樹頂之上的視野果然很是開闊,這一迴列夫也是敏銳地發現了河流對麵有軍隊在那裏。
上一迴弗雷德的軍隊對多蓬貝的軍隊發動了突然襲擊,讓多蓬貝的軍隊損失慘重,不過由於這尼亞爾河的天險讓他們的軍隊暫時無法過河。
弗雷德氣憤地質問手下人為何舟橋部隊還沒有到達,手下人支支吾吾表示由於下過暴雨,部分路段無法承受重型裝備,因此舟橋部隊行動緩慢。
無奈之下,弗雷德與亞曆山大商議之後,隻好為此目前的現狀,這樣的現狀無疑讓弗雷德感到很是窩火,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誰料竟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實在是太讓人窩火了。
而多蓬貝的軍隊也正是敏銳地抓住了這一漏洞,立馬又組織人員反撲了過來。
……
列夫在樹頂上觀察的很仔細,以至於他被不遠處的多蓬貝手下發現之後他自己都毫無察覺。
等到列夫從樹上下來之後,這才發現雅辛周圍已經站了十多個黑人士兵,而雅辛已經乖乖地舉起了雙手來。
“扔下槍,夥計,要不然我就送你們去見上帝。”黑人軍官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列夫完全沒有想到就在他上樹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居然就已經被多蓬貝的軍隊給包了餃子,無奈之下,他隻能是將別在腰間的手槍扔在了地上。
“嘿,夥計,還有你的匕首。”對方顯然經驗很是豐富,即便是列夫把匕首很好地藏在了兜裏麵,但仍然被對方看出了破綻來。
列夫其實自己都沒有想到還有匕首,畢竟在這種局麵下,他早就忘記了抵抗,因為抵抗絕對是徒勞沒有任何效果的,他隻能是乖乖地將槍扔了出去。
很快,他們兩個便是被五花大綁地帶到了阿爾喬姆的指揮官麵前。
這個指揮官一見是他們毛子國的人,不由得咧嘴一笑,嘴裏麵開始嘰裏旮旯兒地用毛子語說了起來,借以套套近乎。
列夫和雅辛很快也明白了指揮官的用意,那就是這個指揮希望他們能夠為他們提供情報。
列夫心底不由得浮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先答應這個家夥,然後逃離。
不過眼下他們並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兩人嘴巴裏麵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大段,不外乎就是這樣做的話,他們有什麼好處。
指揮官微微一笑:“當然有好處了,如果我們能夠擊敗他們,至少給你們每人五十萬美元的酬勞。”
其實對於列夫和雅辛來說,五十萬美元的酬勞根本算不上什麼,要知道他們在老板弗拉基米爾手下每個月差不多都能領取四萬美元的酬勞,這五十萬美元剛好抵上他們一年的工資水平了。
不過列夫還是表現出了對金錢的極大興趣來。
“我們想想吧。”雅辛這時忍不住地說道。
列夫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表示還是需要想想,權衡一下利弊。
老實說,他對列夫剛才的表現感覺到很是詫異,原本以為列夫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誰料這家夥居然想要背叛老板。
“好,我給你們兩個小時時間考慮。”指揮官微微一笑道。
很快,列夫和雅辛就被關在了一個小屋子裏麵,屋外好幾個荷槍實彈的黑人士兵在看管著他們。
“夥計,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雅辛皺著眉頭,小聲地說道。
“夥計,我們現在首要之急就是逃迴去,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況且我們迴去了,他們還能拿我怎麼樣?”列夫一臉得意道。
雅辛輕歎一口氣,“夥計,這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他們真的有這麼傻,我們也不會被抓住了,他們肯定首先要從我們的身上套取有用的價值情報,而且必須會在獲得利益之後,才會放我們迴去,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隻能是老老實實給他做狗了。”
比起列夫的單純,雅辛顯然要老練不少,究其原因,主要還是他家裏有人曾經在科格博幹過,這些人的智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那我們該怎麼辦?”列夫這個時候也有些著急了,他原本隻是想敷衍著對方,然後盡快迴去,誰料雅辛告訴他這中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我們隻能是與他們周旋,見機行事吧,當然這也是我的分析,要是他們是傻子的話,沒準也會放我們迴去。”雅辛說道。
“嗯,那也隻有這樣做了。”
……
阿爾喬姆也有疑惑,起初他對於成功抓到了弗拉基米爾的兩名飛行員很是興奮,不過對於指揮官的做法卻很是疑惑,一旦把這兩個家夥放迴去,他們肯定是沒有任何的束縛與壓力,不跟自己合作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帶著這個問題,阿爾喬姆很想請教指揮官,不過忍了忍之後,他還是打消了自己這個念頭,並沒有請教指揮官,而是給遠在紐越的姐姐葉卡捷琳娜打了個電話。
一番旁敲側擊地講了一下,葉卡捷琳娜直接告訴阿爾喬姆,肯定會有他們的把柄之後才會放他們迴去,這樣才能讓對方死心塌地地為他們服務。
“關鍵是他們能有什麼把柄?”阿爾喬姆感覺到自己似乎怎麼想都想不通那兩個飛行員會有什麼把柄。
“讓他們說出一些情況,你們去驗證,甚至需要的時候可以通過輿論宣傳,明白嗎?”葉卡捷琳娜對於這個親弟弟有的時候還是挺無語的,明明沒有那兩把刷子,還非得去非洲混。
“哦……”這迴阿爾喬姆一臉的恍然大悟。
兩個小時的時間也很快過去了,列夫和雅辛是被荷槍實彈的黑人士兵幾乎用拎這個動作給帶出來了。
帶出來後,指揮官仍然是麵掛微笑地看著他們,“夥計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可以試試,但是我們也不保證能夠成功,另外你所謂的事成之後給我們五十萬這個餅畫的是不是有些過於遙遠,萬一你們不履行諾言呢?”列夫故作輕鬆道。
“我們能夠一直在戰爭中活著,靠的就是信用,你們不用懷疑,如果沒有信用,我們手下也沒有那幾千號雇傭兵能夠死心塌地的為我們老板賣命了。”指揮官神情很是得意。
他這句話也似乎在給列夫和雅辛傳遞一個信號,那就是他們這一迴也是有幾千號雇傭兵,比起實力來,他們並不與弗拉基米爾的差。
“好,我相信你們,不過目前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呢?我們隻是空軍飛行員,對於他們戰略戰術如何部署這一點根本不知道。”
“你們空中的應答代碼和頻率。”指揮官果然是個經驗老道的家夥,他一下子就問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一旦他們在空中的應答代碼和頻率被說出去了,那麼也就意味著對方的飛機沒準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入領空。
至於後果,誰也不敢去想象。
這個問題確實是相當的棘手,一時之間,弄得列夫都有些措手不及,他先前考慮了很多指揮官需要他們迴答的問題,結果卻是這個問題沒有考慮到。
見著兩人並不說話在,指揮官臉上猙獰一笑,隻見他順便掏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
這種佩刀是廓爾喀的彎刀,效果極佳,據說一刀下去,人的腦袋都會被砍掉。
顯然,他已經露出了他威脅的態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