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又是周家人搞的鬼。”
宋九淵胸有成竹,有些人還真是作死。
真怕皇上不知道他手上的人能滲透到宮內(nèi)。
“我過去瞧瞧吧。”
薑綰認命的讓人重新準備了香,而高臺上,皇帝顯然拿出火石點燃手裏的香。
“皇後,莫怕。”
“謝皇上理解。”
蕭煙早就料想到今日封後大典不會順利舉行。
畢竟覬覦她這個位置的大有人在。
個個都想將她拉下來。
“都給朕閉嘴!”
皇帝威嚴的話讓眾人閉嘴,嚇得諸位大臣都跪在地上。
一個個沉默,而周將軍等人緊盯著皇帝手裏的香。
就等著香再次滅掉好發(fā)難。
事實也如同他們見過的一樣,兩人還未鞠躬,那香就自動熄火了。
皇帝額頭隱隱有青筋跳起,他心裏再清楚不過,顯然是有人在搞鬼。
“皇上,息怒。”
蕭煙的聲音淡淡的,卻莫名讓皇帝心頭的怒火澆滅了不少。
“皇上。”
薑綰站在高臺下輕叫了他一聲,隨後將另外備好的香舉了起來。
“多謝皇姐。”
皇上便明白這是薑綰在替他解圍,他抬腳走了下來,周將軍等人立刻大喊。
“皇上,不可走返迴的路,不吉利!”
“朕說吉利就吉利。”
皇帝警告的眼神落在周將軍頭上,周將軍這才意識到不好。
看來皇帝已經(jīng)懷疑他了。
所以他此刻最好什麼都不要做。
待皇上拿著新的香迴去,這次順順利利的祭拜了先祖。
皇帝又和新後喝了合巹酒,新後這才被送入鳳鸞殿。
接下來就是處理今日發(fā)生的瑣事,周公公來到薑綰身側(cè)。
“殿下,皇上請您去陪陪皇後娘娘,他要處理些事情。”
“去吧,我會看好孩子們。”
宋九淵知道這是皇帝對薑綰的信任,兩個孩子也沒有鬧騰。
“嗯,你先帶著孩子們?nèi)胂!?br />
薑綰微微點頭,便抬腳去了鳳鸞殿,新房裏婢女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蕭煙坐在床榻處,她坐的筆直端正,像雕像一般,不愧是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皇後人選。
“公主殿下。”
宮女們紛紛行禮,薑綰微微點頭,快步走過去。
“見過娘娘。”
“皇姐不用多禮。”
蕭煙恨不得立刻掀開蓋頭,但她還知道禮儀,這蓋頭需得皇上來掀。
“今天還多虧皇姐將皇上找來,不然本宮的麵子裏子都丟了。”
“自家人不必客氣,今日發(fā)生的事情有些多,皇上擔心您,讓我來陪陪你。”
薑綰知道這樣誇皇上有些違心,但也怕蕭煙太傷心。
“他心裏也是在乎你的。”
“皇姐不必勸慰本宮。”
蕭煙清清冷冷的笑笑,“我知道皇上心裏念著誰。
所以不會責怪他,不過今日的事情,他確實有些失態(tài)。”
“蕭煙,你太聰明了。”
薑綰無奈歎息,聰明清醒的人才不會被帝王的無情傷到。
她確實很適合當皇後。
“從被選上至今,也已有小半年。”
蕭煙笑著解釋,“本宮若是想不通,便會被困死在這深宮。”
“你能想通就好。”
薑綰發(fā)覺沒什麼好勸的,於是遞給蕭煙一個玉瓶。
“這是周微想求的東西。”
“這……”
蕭煙很驚訝,萬萬沒想到薑綰居然會給她這麼重要的東西。
這位公主的傳奇她從前也略有耳聞,其中的醫(yī)術(shù)更是精妙絕倫。
“多謝殿下,隻是……”
蕭煙握著手裏的玉瓶,“要不要孩子,還是看皇上的意思吧。”
不然給丞相府帶來的絕對是滅頂之災。
雖然每個女人都渴望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但蕭煙不敢賭。
“今天他對你終歸是愧疚的,你若是借用這份愧疚,或許能成功。”
薑綰對她笑笑,又笑著解釋道:“這藥丸子也並非想象的那麼神奇。
最多是助孕的作用,可不敢保證男女。”
“隻要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歡。”
蕭煙指尖微微用力,握緊手裏的玉瓶,她決定賭一把。
這輩子總不能一個人在宮裏孤苦的過一輩子。
“放心,此事我不會同皇上說。”
薑綰是真心喜歡蕭煙,不然不會插手皇家的任何事情。
“多謝殿下。”
蕭煙對薑綰充滿了感激,兩人又待了一會兒,直到外頭響起宮女們拜見皇帝的聲音。
薑綰才輕柔的拍了拍蕭煙的手,“那我先出去了。”
“嗯嗯。”
蕭煙微微點頭,有些羞澀的垂著腦袋,忽的打開玉瓶快速吞下其中的藥丸。
嚇得她最忠心的侍女一臉驚恐,“娘娘,這藥丸子還沒有……”
“無妨,本宮相信殿下。”
蕭煙將玉瓶遞給侍女,“去將玉瓶處理掉。”
“是。”
侍女剛拿著玉瓶出去,皇帝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屋內(nèi)。
他似乎又喝了幾杯酒,眸光落在床榻邊坐著的紅色身影身上。
“皇上。”
蕭煙本想掀開蓋頭,又覺得於禮不合,於是隻低頭看著他明黃的衣袍下擺。
棕色的靴子站在她麵前,皇帝還有幾分清醒,他拿著喜秤。
緩緩挑開蕭煙的蓋頭,今天的蕭煙很美。
雖不是他喜歡的人,但不得不說,確是最合適他的人。
“皇後。”
“皇上,你醉了。”
蕭煙體貼的扶住他,“臣妾替你更衣。”
“先喝合巹酒。”
皇帝還是有理智在的,和蕭煙兩人手勾著手喝過合巹酒以後。
他嗓子微微有些幹,幹巴巴的解釋道:“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
他到底還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厚道。
即便已經(jīng)化解了危機,外頭的人怕也會胡亂議論。
“臣妾和皇上夫妻一體,有皇上護著,不委屈。”
要說蕭煙完全不怨怪是假的,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與其在皇上麵前表達自己的不滿,不如利用他的這點愧疚得到一些更實際的東西。
“你真不怪朕?”
皇上有些內(nèi)疚,也有瞬間的心軟,他輕柔又笨拙的替蕭煙摘下頭上沉重的頭飾。
蕭煙溫婉的笑笑,“父親說過,臣妾入宮以後,一切以夫為天。”
“皇後,是朕對不住你。”
這讓皇上愈發(fā)覺得自己的舉動幼稚,“朕會補償你的。”
“皇上若想補償臣妾,就給臣妾一個體麵吧。”
蕭煙褪下繁重的喜服,美眸輕輕掃過床榻上潔白的帕子。
她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隻有新婚時留宿在這,才能堵住外麵幽幽眾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