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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克萊恩咽下唾液,濕潤自己幹燥的嗓子。


    那張凱奧絲小姐的臉離他太近了,即使有灰霧遮擋,他還是按照印象還原出了它原有的模樣。


    不過,在那張麵孔的“深處”,似乎還透露著一些灼眼的,滾燙的,鋒利的紅光。克萊恩沒有仔細(xì)觀察,他的靈性告訴他這種行為非常不妙。


    菲尼克斯?jié)M意地從克萊恩的座椅上起身,坐在了青銅長桌上,姿態(tài)並不是很優(yōu)雅——準(zhǔn)確地說,不提禮節(jié)完美的正義小姐,連經(jīng)濟狀態(tài)隻是普通的凱奧絲小姐都比不上。


    “談?wù)剟e的吧。”菲尼克斯輕輕扭動身體以調(diào)整一個更舒適的坐姿,“比如,亞伯拉罕和安提哥努斯。”


    “你應(yīng)該也聽到了倒吊人先生的發(fā)言。”克萊恩擦了擦流下的冷汗,而嘴唇上似乎還殘留著之前手指的觸感。


    “對,不過我又想起了一點東西。”菲尼克斯露出了充滿挑釁意義的笑,但克萊恩早就可以無視了,“我想起來了,有一個被稱為,或者自稱‘門’先生的家夥,我欠祂一個承諾。”


    “門”先生....和“愚者”先生的命名風(fēng)格好想...等等,不會真是吧?


    似乎是讀出了克萊恩的想法,菲尼克斯?jié)M意地點頭,“對,你猜的對,我剛剛想起,那個水手小鬼說的序列途徑的序列0就叫做“門”。”


    這樣...不過,菲尼克斯似乎很重視承諾?


    “不過,關(guān)於安提哥努斯家族的事我真的沒有想出來,不過你要的應(yīng)該也是底層消息,我想起來了也對你沒用。”菲尼克斯大大咧咧地說,腳蹬在了克萊恩的腿上。


    克萊恩不著痕跡地把祂的腿移開,像是確認(rèn)一樣地詢問:“所以,安提哥努斯家族掌握的是占卜家途徑,對嗎?”


    “這還需要再次確認(rèn)?”菲尼克斯不屑地反問,“都說了他們的先祖是‘半個愚者’,他們的途徑大部分和他們的先祖相同。”


    這樣啊...克萊恩眉頭緊鎖,考慮著現(xiàn)在的情況。


    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還沒有被找到...


    於是,他直接把自己現(xiàn)在的困境提了出來。


    “現(xiàn)在的超凡者這麼弱了嗎?不對,現(xiàn)在教會的管理力度這麼小?”反而是菲尼克斯感到了不可置信,“從來沒人跟我說過這些,教會的半神再幹什麼?不管那個教會,統(tǒng)治了大陸,總有一百個半神吧?這個叫延根的,如此繁華的地方?jīng)]有半神駐守?”


    不管那個教會,總有一百個半神....克萊恩想起了老尼爾對他說過的話,“22位大主教中隻有一半是聖者,但剩餘的也有聖者級戰(zhàn)力。”這與菲尼克斯所說的教會似乎不是同一樣?xùn)|西。


    他老老實實地“泄露”了值夜者在延根市的駐守戰(zhàn)力,讓菲尼克斯更加吃驚了,“我還以為是時代發(fā)展太快,這個地方算不上繁榮,所以沒有半神駐守,結(jié)果你告訴我連中序列的超凡者都沒有?”


    “隊長和戴莉女士是序列7...”克萊恩盡量為值夜者挽迴尊嚴(yán)。


    “序列7不叫低序列?”菲尼克斯驚疑地望著克萊恩,就像看到了一隻說話的卷毛狒狒。


    經(jīng)過交流和溝通,菲尼克斯終於了解了現(xiàn)在大陸具體的情況。


    “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第五紀(jì)叫做黑鐵紀(jì)元了。”菲尼克斯的語氣帶著諷刺,“現(xiàn)在的所謂正神教會,沒有神明幫助,連第四紀(jì)的一個小的隱秘組織都不如。如果沒有神降,那些隱秘組織早就把教會擊潰了。”


    了解了第四紀(jì)的瘋狂、混亂和旺盛的神秘力量後,克萊恩也提出了一個疑問,“戰(zhàn)車女士,按照你的說法,扮演法在第四紀(jì)是不是每個非凡者必備的常識?”


    “沒有扮演法,你難道生吞超凡特性,像異種一樣懵懂的活著?”菲尼克斯反問,“幾乎所有的超凡者都知道,包括正神教會。”


    那,,,為什麼現(xiàn)在...教會不公開扮演法?克萊恩心中升起了更大疑問,於是他問菲尼克斯。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祂們七個,我不管事。”菲尼克斯並不淑女,也不紳士地聳聳肩,“你去問你信奉的真神,黑夜。”


    在這時,克萊恩再一次迴想起了自己作為序列9小非凡者的事實。


    於是,他繼續(xù)詢問那本安提哥努斯筆記對他可能存在的威脅應(yīng)該如何解除。


    菲尼克斯思索了一會,最後說:“我不太清楚你說的那本筆記具體對應(yīng)著什麼,是單純的超凡特性還是帶著汙染,但我想到了一個有用的辦法。”


    克萊恩帶著希翼望著菲尼克斯,等待著祂說出那個所謂的辦法。


    菲尼克斯沒有刻意吊起克萊恩的好奇,祂直接說了出來:“占卜。占卜家途徑是極其擅長占卜的途徑,僅次於命運途徑。”


    命運途徑?這是什麼?克萊恩沒有思考太多,他有些沮喪地說:“我當(dāng)然嚐試過。作為占卜家,我唯一擅長的就是占卜。我的占卜沒有得到結(jié)果,畢竟那本筆記上附帶的力量肯定比我強。”


    “你陷入誤區(qū)了。”菲尼克斯臉上帶著諷刺的笑,“作為一個‘值夜者’克萊恩,你做不到,但作為‘愚者’克萊恩,你可以試試。”


    這是什麼意思...這不都是我嗎?...等等,我知道了!


    克萊恩激動地望著菲尼克斯,說道:“你是說,我在灰霧上占卜有加成?”


    “大概率。”菲尼克斯沒有給出絕對的迴答,但也顯出了一點自信,“試試?”


    克萊恩在心中表達了自己的欲望,讓黃水晶吊墜出現(xiàn)在了灰霧之上,他用具現(xiàn)出的鋼筆,在具現(xiàn)出的羊皮紙上寫了一段話。


    “瑞爾·比伯已經(jīng)死了。”


    他將手臂擺直,左手持著的黃水晶吊墜幾乎貼到了紙張上。


    他閉上眼,在心裏默念七遍,睜開眼看結(jié)果。


    黃水晶吊墜以極小的幅度逆時針轉(zhuǎn)動。


    這表示否定,那位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後人瑞爾·比伯還沒有死。


    “我...我...”克萊恩有些激動,這意味著他可以嚐試占卜出瑞爾·比伯的位置,但看到菲尼克斯帶著諷刺的笑,他很快意識到了其他。


    他無法說明信息來源。畢竟他無法在現(xiàn)實中重複一次剛才的占卜。


    “還是占卜些對你有用的吧,不過,占卜不是萬能的,死在我手裏的占卜家預(yù)言家可不少。”菲尼克斯用諷刺的語氣提醒克萊恩,不過又讓自己陷入了迴憶,“唔...預(yù)言家是什麼...還有死在我手裏的占卜家...”


    克萊恩做了另一次“瑞爾·比伯會讓我陷入危險”的占卜,得到了否定的結(jié)果,在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有些警惕,因為從某種意義上理解,這次占卜的含義是:“瑞爾·比伯會讓我陷入危險,但經(jīng)過我的努力,危險解除了。”


    “非常感謝你。”克萊恩誠懇地向菲尼克斯道謝,即使就在剛才菲尼克斯對他發(fā)出了生命威脅,但這些事情還是應(yīng)當(dāng)做到的。


    “哼。”菲尼克斯像是不知道怎麼迴應(yīng),冷哼了一聲。


    “那...今天結(jié)束?”克萊恩試探地問,應(yīng)該做的事已經(jīng)大致解決了,他感到了滿意。


    “也是,我快無法保持清醒了。”菲尼克斯表示讚同,但祂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克萊恩感到了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


    “我讀的到你的情緒。”菲尼克斯用陳述的語氣說,“在你大概看到羅塞爾自誇戰(zhàn)力時,你有點輕蔑,有點諷刺,有看到強者遭到厄運時的‘幸災(zāi)樂禍’。”


    克萊恩僵住了。


    “看來你不相信我是神明,那麼好吧。”菲尼克斯念出了一段尊名,是神明才能使用的三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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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紛爭與動蕩的象征;”


    “硝煙與戰(zhàn)火的主宰;”


    “亙古長存的災(zāi)禍。”


    “愚者先生,下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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