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治宴這一波藝高人膽大的騷操作,在場眾人神色各異,久久無言。
最後,還是順過氣的玄清晨打破沉默。
他按了按眉心,有些頭疼地說道:“治宴,別再說這些話了。快去換衣服。”
李治宴剛想開口,一道推門聲阻止了他的舉動。
乍一聽到聲響,眾人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將視線投向門口。
定睛一看,原來是李克克。
“李治宴,你還沒換衣服?!”下一刻,李克克含怒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是不是忘記美食節開幕典禮馬上要開始了?錦繡臺那邊,可都在等著你呢,你還在這兒幹什麼??”
“我在談論人生大事啊。”李治宴左手托腮,右手舉起茶杯晃了一下,輕歎道:“克克,你還小。我和你說,你也不懂。”
李克克聞言,眼角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
什麼和什麼啊。
在場眾人也是一臉懵然。
李治宴放下茶杯,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後拿起裝著官服的盒子,笑瞇瞇地同眾人說:“我去換衣服啦。”
李克克抱劍立在門邊,蹙眉對李治宴說:“快點,換完衣服我們馬上走。”
李治宴走到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地說道:“克克現在越有越有魄力了,以後應當可以鎮住另一半。”
李克克沒有答話,他已經學會自動無視李治宴的話語。
然則,見李治宴自然地進了對麵的“錦繡房”,李克克的臉上不禁流露出幾絲詫異之色。
錦繡房?
這不是周老板再三叮囑不可亂闖的密令機要房嗎?
桃夭以為他好奇大人怎麼隨便進了一間房,不禁笑著同他解釋道:“錦繡房是錦繡坊專為大人而設的客房,內裏一應俱全。”
畢竟,大人可是錦繡坊的幕後大老板,有間專屬房,也屬正常。
李克克“哦”了一聲,移開視線,沒再多問。
玄樂涵猶豫了片刻,小聲地問桃夭道:“為什麼治宴師兄不直接在府裏換好官服,然後前往錦繡臺?”這樣,應當能節約更多時間,也更方便。
“誰知道呢?”桃夭搖搖頭,一副思考的模樣:“大人的思維和想法,我們總是很難弄清楚。”她也不懂,為何自己大人非得來這兒,才肯穿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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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姐,樛木姐,這迴你倆去錦繡臺嗎?”李克克抱劍站著,疑惑地問了句。
他心想:玄尚書都來錦城了,大家或者會一起到錦繡臺那兒去吧?
“我和樛木就不去了,畢竟歌姬身份,終究還是不太妥當。”桃夭托著腮,笑吟吟地說道:“有克克少爺跟著就好。”
“桃夭姐,什麼歌姬不歌姬的……”李克克小聲嘟囔道:“你們就是不想去。”
桃夭在心裏默默反駁道:她可不是不想去,而是……
一來,她們需要趁此機會,處理掉各種棘手的暗部問題。
二來,大人說了,太多人跟著他反而不好,容易放鬆警惕,還容易瞻前顧後。
聽著兩人的談話,玄清晨問李克克:“但凡大型的典禮或活動,都是克克你在負責治宴的保護工作嗎?”
一提起工作,李克克的神情瞬間認真很多。
玄樂涵仿佛又看到今日城門口那位認真又霸氣的守城小哥。
“對。”李克克點點頭,神情認真又無奈:“每逢大典或活動,李大人總是很忽略自己的安危。”明明身手這麼好,也不知為何偏要劃水。麵對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人和事時,竟然也能如此不上心。
真不知該說他心大還是缺心眼?
缺心眼劃掉。
李治宴素來狡猾又腹黑,誰知道這次是不是有什麼深層原因?
畢竟,李治宴的心思一向難琢磨。
李克克默默地在心裏腹誹。
“我想了想,”玄清晨屈起手指,輕敲了敲桌麵,沉吟道:“我們還是一起去錦繡臺。”
王皓今日來了錦城,事情怕是不簡單。
若隻是牽涉到靈玄大陸倒也還好,最怕就是……
玄清晨有點不敢想下去。
就在這時,隔壁房門吱呀一下開了,李治宴開心的聲音由遠及近。
“清晨,你想要同我一起去錦繡臺,是嗎?”
李治宴身著青黑色官服,步伐輕快地走進花塢房。
得到玄清晨的確認後,他用手臂環住玄清晨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清晨果然是關心我的。”
玄清晨一臉平靜地把他的手拉下來。
李治宴笑了笑,沒再動作。
“該走了吧?”李克克蹙眉,跟在李治宴後邊,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還要拖多久?”
李治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衣袖,然後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若有所思地說道:“再等一會。”
見他神色鄭重,李克克撇了撇嘴,未再多言。
眾人的神情也不自覺認真起來。
玄樂涵和蕭甄甚至順著李治宴的視線望向窗外夜色,心中好奇地想道:莫非外麵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桃夭等人倒是一眼便看出,今晚,大人怕是有大事要做呢。
桃夭和樛木已經很了解了——每當自家大人沒有焦距地望著窗口時,就意味著一定有大事要發生。
一時間,眾人屏氣凝神,都在有意識或無意識地靜待和忐忑著有什麼事情發生。
許是環境太過安靜,甚至安靜得近乎詭異,因此,當一名黑衣男子忽然如鬼魅般出現在屋裏時,玄樂涵和蕭甄嚇得頭皮都麻了,胸口的律動,也快得像要飛出來一般。
再一看其他人。
乖乖,大家的神情竟沒無絲毫詫異與波動,淡定得一匹。
也不知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已習以為常?
兩人忙深唿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過是位穿著夜行衣的人罷了。
夜行衣??
這人為什麼會穿著夜行衣??
疑惑在心頭生起。
驚惶與忐忑,也不自覺在心中蔓延。
“大人。”黑衣人恭敬地朝李治宴抱拳行禮:
李治宴將目光從夜色中收迴,移到黑衣人身上,問道:“怎麼樣?探查出什麼東西了?”
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警惕地看了一眼玄清晨等人,眼神如鷹鉤般,銳利又漠然。
“他沒有關係。”李治宴低笑一聲,對黑衣人說:“克克都看出來了,你竟然沒有看出來?”
黑衣人愣了愣,將目光重新投向玄清晨,不過略作打量,便瞬間了然。
原來是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