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許道顏
蔡強(qiáng)帶著三個小弟,氣焰囂張,頤指氣使,道顏眼眸微微一瞇,眼神中透著厭惡,對著吳小白說道:“不要管他,咱們走!”
當(dāng)即兩個人朝著另外一條路走,蔡強(qiáng)十分的惱怒,道:“操他娘的,這兩個狗雜種,居然敢不聽我的話,在這裏,可沒人護(hù)著他們,給我抓住他們,狠狠地打!”
看著蔡強(qiáng)一群人追上來,道顏連忙道:“快跑,往村子裏跑!”
道顏跑得很快,吳小白體質(zhì)稍弱,很快就跟不上。
道顏迴頭看著吳小白就要快被追上,當(dāng)即咬著牙衝了迴去,對著吳小白道:“小白,你快跑,我來攔住他們!”
“你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別管我了!”
“放心,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道顏大吼。
“那你小心點。”吳小白害怕極了,他不想變成道顏的負(fù)累。
“給我站住。”道顏一個人,攔在蔡強(qiáng)一行四人的麵前。
“喲嗬,還挺牛的,你衣服包著是什麼東西,給我拿出來。”蔡強(qiáng)指著道顏懷裏的東西。
“憑什麼給你?”道顏跟蔡強(qiáng)一直都是對頭。
“操你娘的,找死,阿一,阿二,阿三,打他!”蔡強(qiáng)一聲令下,一行四人衝上來,直接道顏撲倒在地上。
烤好的紅薯滾落了一地,蔡強(qiáng)看是烤紅薯,哈哈一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原來是烤紅薯,很好吃是嗎?我讓你吃……”
隻見蔡強(qiáng)抬起腳,把道顏的紅薯都給踩爛了,看著那一個個被踩爛的紅薯,道顏心頭怒火,這幾個紅薯對他一個村長的兒子來講,自然不算什麼,但是對他家來講,卻是要維持生活的珍貴食物。
“道顏,我告訴你,別以為有點力氣,就敢跟我作對,你這個狗雜碎,連自己的姓都不知道,我想你爹應(yīng)該是拋下你們母子兩個,不想管了吧,你就是一個沒爹的雜種你知道嗎?我早就聽我爹說了,你爹就是一個外村人,來這裏種下你這個雜種就跑了!”蔡強(qiáng)的話,充滿了嘲諷跟鄙夷,他是村長的兒子,高高在上,整個村子都沒人敢跟他作對,從來都是對他唯唯諾諾,偏偏道顏卻是不買他的帳,讓他很是怒火,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jī)會,他自然要好好羞辱一番。
“我有姓。”道顏咬著牙,喉嚨裏發(fā)出憤怒的吼聲,他的雙眼布滿血絲。
“那你倒是說啊,你姓什麼?雜種!”蔡強(qiáng)哈哈大笑。
“我姓許,叫許道顏。”許道顏咆哮。
“許?哈哈,我可是聽我阿爹說了,許氏,乃是大姓,是農(nóng)家的開創(chuàng)者,也不知道你這個小雜種從哪裏聽來的,還敢說自己姓許!簡直就是不要臉!”
“啊啊啊啊啊……”一口一個小雜種,讓許道顏心中無盡的憤怒爆發(fā),化為了力量,他的身子瘋狂的掙紮,一條扼住他脖子的手臂,他更是直接張口就咬。
“啊……”一道慘嚎聲穿了出來,鮮血淋漓,扼住許道顏脖子的阿一,他手臂上的肉差點被咬掉了。
許道顏掙開了三兄弟的束縛,直接衝向了蔡強(qiáng),趁著一股勁,把他撲倒在地,揮動起拳頭,打向了蔡強(qiáng)的臉。
蔡強(qiáng)抬手抓住了許道顏的兩條手臂,怒道:“小雜種,你居然敢打我?”
話音一落,砰的一聲。
許道顏直接用自己的頭,撞向了蔡強(qiáng)的臉,瘋狂吼道:“誰是雜種,你才是雜種!”
他完全不顧自己的疼痛,磕得蔡強(qiáng)一張臉血肉模糊:“我哪怕被你打死了,也要你半條命,我要殺了你……”
聽到許道顏的話,並且看到濺出來的鮮血,阿一,阿二,阿三嚇得渾身發(fā)軟,動彈不得,殺人,哪怕是蔡強(qiáng)也不敢這麼做。
許道顏眼神中所散發(fā)出來的那一股淩厲的殺氣,把蔡強(qiáng)被嚇尿了,慘嚎大哭道:“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
陷入瘋狂的許道顏心頭一驚,迴過神來,此刻他的額頭也盡是鮮血,以前打架都是鼻青臉腫的,這一次卻是血肉模糊,讓許道顏想起來也有些後怕,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蔡強(qiáng),我告訴你,你如果再敢罵我雜種的話,我就殺了你!”許道顏怒喝道。
“我不敢了,絕對不敢了!”蔡強(qiáng)嚇得臉色發(fā)青,渾身顫栗,他覺得許道顏一定是瘋了。
“把錢給我交出來!”許道顏突然想起自己家裏的糧食,就是被村長給拿走了,當(dāng)即想要從這蔡強(qiáng)身上找迴點本。
蔡強(qiáng)連忙掏出一個錢袋,許道顏一打開,心髒**了一下,眼角直跳,裏麵十塊碎銀,足足有十兩重的銀子,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許道顏直接收下,恐嚇道:“滾吧,今天的事情如果你們敢告訴任何人,我就把你們一個個全殺了!”
“是,是,是。”蔡強(qiáng)連連點頭,阿一,阿二,阿三也不敢吭聲,一行人連滾帶爬逃了。
許道顏看著地上那些被踩爛的紅薯,心疼得很,幸好有兩個包在衣服,幸免於難,他如獲至寶,擦了擦頭上的血,這些都是蔡強(qiáng)的,如果不處理幹淨(jìng)迴到家裏,母親會擔(dān)心的。
當(dāng)許道顏處理完一切之後,發(fā)現(xiàn)身上還有沉甸甸的十兩銀子,立即找了附近一棵歪脖子樹,埋了起來,然後就跑迴家了。
雖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但是如今想來,還讓人感覺心有餘悸,許道顏一路急走,在即將迴到家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撲了出來,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可憐可憐我老叫花子吧,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飯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臉上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洗澡了,滿是汙垢,堆積好幾層,胡子頭發(fā)亂糟糟,更是卷到一起,央求著許道顏。
原本嚇了一跳的許道顏,看著老頭子如此淒慘,心頭一時不忍,就拿出了一大塊香噴噴的烤紅薯,道:“這個給你吃吧,剩下一個我要帶迴去給我娘吃!”
老頭子眼睛一亮,搶過紅薯,也不剝皮,連帶著被烤得黑漆漆的紅薯皮都一起吃了下去,許道顏看得搖了搖頭,直接起步離開。
“小夥子,先別走……”老頭子嘴裏還滿是紅薯,說話都是含糊的。
“不用感謝我了,幫助老人家是應(yīng)該的。”許道顏擺了擺手,沒有迴頭,很瀟灑地道了一句。
“不是,能不能夠打口水給我喝……”老頭子紅薯吃得太急,被噎到了,一副極為難受的樣子,臉都憋紫了。
許道顏嘴角抽搐了一下,連忙道:“快跟我走吧,別噎死了,到時候我就要給你償命了。”
這裏距離許道顏家木屋並不太遠(yuǎn),他一路快跑,在自己小木屋前門口打了一桶水,盛了一大瓢水,遞給了老頭子。
老頭子咣咣咣一瓢水下去,打出一個嗝,飽了。
許道顏總算是放下心了,沒有理會這老頭子,迴到小木屋,將另外一塊烤紅薯放在桌上,道:“阿娘,你快吃吧。”
“烤紅薯,你這是哪裏來的?”吳氏道。
“我在林子邊上挖到的。”許道顏咧嘴笑道。
“給我吃,那你呢?”
“哈哈,我早就吃好了,阿娘你慢慢吃,我跟小白約好了,要出去玩。”許道顏拍了拍肚子,一副吃得很飽的樣子。
“那你不要跑太遠(yuǎn)啊!”吳氏聲音傳出,許道顏已經(jīng)跑出去了。
許道顏出門的時候,看到老頭子已經(jīng)不見了,當(dāng)即也不在意,乞丐都是吃百家飯的,在這裏吃飽了,他就要往下一個目的地去,自然不會多加停留,如今隻能希望那乞丐能夠一直活下去了。
“肚子餓死了。”他出了小木屋,帶上了水壺,裝滿了水,就往後山的方向跑去。
在許道顏家附近的另外一家小木屋,站著一個女人,她是村子裏的另外一個傳說。
這個女人同樣是一個外村人,就在許道顏的父親進(jìn)入村子不久之後,她也進(jìn)來了,不同的是,許道顏的父親離開之後,她卻沒有離開。
她是一個啞巴,不會說話,長得很是清秀,不言不語,讓人難以靠近,一個人生活,據(jù)村子一些年長的人說,她的容貌跟十多年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給人感覺十分的幹淨(jìng),不食人間煙火。
許道顏一般都是叫她啞姨,因為是鄰居,而且啞姨不能說話,在小時候會找她,跟她說自己的心事,就連吳氏也是不知道這些事的。
許道顏走出去,啞姨看了他一眼,又進(jìn)屋了。
就在去後山的路上,許道顏跟吳小白碰上了,原來是吳小白擔(dān)心許道顏出事,把烤紅薯帶迴家後,又跑了出來。
“道顏,你沒事?”看到許道顏安然無恙,吳小白一臉驚愕。
“當(dāng)然沒事了,我能有什麼事?”許道顏聳了聳肩,一副他們能奈我何的表情。
“沒事就好,餓死我了。”吳小白因為怕許道顏發(fā)生什麼事情,顧不上吃就又跑出來了。
“走吧,一起去後山。”許道顏拍了拍吳小白的肩膀,一起走向了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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