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西嶺山脈境內(nèi)的月蘭村是一座僅有數(shù)百人口的小村莊,村小人稀,自然也就默默無聞。但從數(shù)年前起,村東的翠屏山上,每年都會在固定時間於一朝之間遍開蘭花,其時滿山姹紫嫣紅,幽香數(shù)裏,引以為盛。
沒人知道究竟是從哪一天開始出現(xiàn)這種異象,村裏老一輩說,這是花神駐留翠屏山,能保佑村中風(fēng)調(diào)雨順,歲歲平安。於是乎,每年到了這一天,村中便會傾盡全力準(zhǔn)備祭奠,一待花開便拜祭花神。
小廣是村中的孩子頭,從小便膽大包天,上房掀瓦,下河捉魚,沒有他不敢做的。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對翠屏山上的花神產(chǎn)生了濃厚的好奇心,急欲一睹花神真容。但因村長嚴(yán)禁任何村人上山,以免冒犯花神,所以這個願望便一直沒有實現(xiàn)。
這天又到了一年一度拜祭花神的日子,小廣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偷偷約了死黨來富,乘大人們準(zhǔn)備祭祀的工夫,爬到翠屏山上。
“小廣,我害怕,我們還是迴去吧。”趴身在草叢中,來富膽戰(zhàn)心驚的道。
“怕什麼,我們藏在這兒,誰也看不見。”小廣拍了來富圓滾滾的腦袋一下,一麵不住向山下看去。
“可、可是萬一真的衝撞了花神怎麼辦?”見小廣生氣,來富不敢再提離開,但他仍怯生生的問道。
“我就是要看看花神究竟是什麼模樣。”小廣說著突然一把捂住來富的嘴:“別說話,有人過來了!”
兩人孩子小心翼翼的探頭向外望去,隻見此時一人正負(fù)手由山下漸行而上,青衣葛巾,神態(tài)悠閑。一隻白瓷酒壺係於腕上,隨著步子微微抖動。
這是一名二十餘歲的年輕人,樣貌普普通通,態(tài)度從從容容。雖在這陡峭的山間行得許久,卻仍如信步閑庭,不疾不徐,沒有一絲疲態(tài)。
然而說來也怪。不見他如何加速,但長長一段山路卻在轉(zhuǎn)眼間被他拋於身後,年輕人很快越過小廣和來富的藏身處,繼續(xù)向山頂行去。
不顧來富拚命掙紮,小廣拉著他偷偷跟在這個年輕人的身後。他很好奇這個人是誰,怎麼會在今天上山?難道也是來偷瞧花神的?
翠屏山頂是一片廣闊的平坡,盡頭有一堵極為高大的石壁。年輕人緩緩走到石壁前,本是從容的神情似乎一下子癡了,他呆呆立在石壁前,一站就是良久。
兩個孩子開始還仔細(xì)注意這個人的動作,但見他許久沒動,便漸漸不耐煩起來。來富偷偷拉拉小廣的衣袖:“小廣,我們迴去吧,好無聊啊。”
小廣也想答應(yīng),但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就這麼迴去。正猶豫間,忽見那個年輕人盤膝坐下,咬開酒壺瓶塞,竟就那麼對著石壁喝起酒來。
兩人徹底失望,看來這根本隻是個酒鬼而已,他們正想離開,忽聽那個年輕人喃喃的道:“又是一年,小蘭,今年我也來看你了。自昊來死後,天下總算太平無事,隻是這些年大家各奔東西,我在西嶺著實寂寞得緊,我…真的好想你啊……”
說著年輕人又仰頭灌了一口酒,跟著他擦擦唇邊酒漬,伸出右掌在身前從左至右輕撫一次,同時道:“小蘭…小蘭…每年為你而開的這滿山蘭花,你還喜歡麼?”.Ъimiξou
突然間,奇跡發(fā)生了!
就在年輕人手掌撫動的瞬間,本還空空如也的山頂,就如魔術(shù)般自地麵竄出無數(shù)細(xì)小綠芽,並不住生長拔高。就這麼,不過眨眼功夫,大片蘭花已層層鋪展開來,幽香的氣息充斥整個空間。
在兩個孩子目瞪口呆中,山頂霎時便被一片花海覆蓋,同時絢麗的色彩仍不住向下延伸。
嗆!一陣鑼鼓喧天,山下的祭奠開始……
(全文完)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