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莫世安分了下來,沒有再去接觸什麼人,也沒接任何任務(wù),反而每天待在這個小院子裏,用剩餘的魂液輔以慕容霜進行修煉,並且偶爾逗逗慕容霜,但由於天擎經(jīng)常到來,他也不敢太過分,轉(zhuǎn)眼便是月餘時日已過。
這期間天擎幾乎每天都會來上幾次,隔三差五的還不時調(diào)侃一下莫世與慕容霜,但更多的是和莫世一起來幫助慕容霜進行修煉,傳授一些他的修行經(jīng)驗,身為雙合鏡六階的天擎,自然有時候不認同莫世所說的一些理論,一開始莫世會讓著天擎,畢竟因為天擎是長老,但漸漸熟悉了之後,莫世便暴露了本性,身為一代神界帝王,他自然也不認可天擎口中許多較為迂腐的說法,倆人經(jīng)常爭的麵紅耳赤,誰都不讓誰。
每到這時便苦了慕容霜了,同一劍招每次慕容霜都需要練二次,來檢驗二位老師的各自的看法,不過這麼些天,二人倒是也各有勝負。
畢竟,莫世雖然是火神轉(zhuǎn)世,但卻沒有接觸過魂力的運轉(zhuǎn),沒有實踐的推理自然會有不少漏洞,可同樣天擎會驚歎莫世的一些奇思妙想,尤其是在慕容霜實力飛速進步的情況下,所以倆人倒也形成了一種奇異的互補。
這樣重複的日子裏,慕容霜的實力也在飛速提升著,短短一個月,便已經(jīng)馬上要突破魂形鏡二級,達到魂形鏡三級了......
黑夜慢慢到來,天劍宗的前半夜暗得可怕,因為沒有月光的照射,整個宗門蔓延在一種恐怖的黑暗中。
當(dāng)天色完全沉寂之時,莫世的房屋燈火全熄,房門忽然打開,一席夜行衣的莫世自其中走出,隔著屋門隱約看了一眼似乎還在修煉的慕容霜,金眸微勾,略帶柔意。
而後,被夜行衣包裹嚴嚴實實的莫世直接轉(zhuǎn)目看向大門,手裏捏著一顆白色丹藥,
風(fēng)行丹,
丹藥入喉,莫世無聲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要去幹一件大膽的事......他忍了整整一個月,實在是太好奇了。
一處幽暗的環(huán)形院中,莫世翻牆而入,微微判別一下大致方位,莫世向著西處拐角跑去。
“啊!”剛?cè)牍战牵蝗灰宦曮@唿入耳,莫世感覺自己的俊臉撞入了一團東西中,下意識的莫世伸手想要撥開,可不但沒有如同想象中撥開,反而感覺自己的手掌也完全陷入那團豐沃的柔軟之中。
“啊!”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莫世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捏了捏手中的玩物。
“這是啥,怎麼這麼軟,還棉乎乎的,而且還會叫?”感覺到了舒適,莫世一臉微笑的再次搓了搓。
“無恥小賊。”一道極其憤怒的清冽女聲傳來,莫世終於似乎明白了什麼......這熟悉的感覺,他似乎在哪裏感受過,隻不過好像更大了些。
那......忽的莫世汗毛根根豎立,頭皮發(fā)麻......不是每個女生都是葉婉兒,雖然這感覺挺爽的,但換位思考一下對麵的感受,一瞬間莫世感覺頭上突然被澆了一盆冷水,倍爽,痛並快樂著,他感覺自己思維從來沒有如此清晰。
化解危機最好的辦法便是融入危機......
“對......”但莫世話還沒有說完,這漫漫無邊的黑夜裏燃起了一道光芒,那光芒遠遠看去聖潔無比,純淨(jìng)清麗,美倫美奐。
如果那道光芒不是在莫世眼前,他也會這樣覺得,但偏偏那光芒自他身前而起,而後隨他而去。
憑著最後的倔強,莫世抬頭剛好看到了那同樣被黑衣籠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女子,四目相對......莫世人在天上,腦子卻還在高速轉(zhuǎn)動......她是誰?
“咚。”
一道身影重重地從天而落,“啊嗚。”莫世疼得齜牙咧嘴,過了好半響才緩緩坐起,用手揉著自己的脊背和屁股,目中滿是委屈,淚水隱隱就要奪眶而出。
不一會,莫世摔落的院中,一個穿著一席夜行衣,全身泛著白光的女子步履緩慢的走來,黑衣下那張臉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雙如水清冽的眸子卻有著幾分詫異與羞惱。
“小賊,你怎麼沒有魂力?”女子俯身問道。
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苦了莫世了,隻看到眼前好一頓波濤洶湧,眼花繚亂,莫世的目光也隨之遊離,以前他覺得葉婉兒便已經(jīng)是人間尤物......他現(xiàn)在深刻反省了自己,他覺得自己還是見識太短了。
“大,大,大,大,大,大。”莫世剛欲解釋,但看著那一片晃動的偉岸,舌頭竟然打結(jié)了。
“啊,你還說。”女子眼圈微微泛紅,一腳踹到了莫世腰間。
莫世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感受著腰間傳來的陣陣痛感,莫世心裏暗道一聲,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但也隻是一瞬,莫世立馬翻身,看著慢慢走來的女子,喉嚨處不自覺的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響,整個人也向後退去。
“不,大......”話未出口,莫世一口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看著麵前女子那已經(jīng)逐漸幽冷的目光,連忙再次開口,但目光不覺垂落,莫世完全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大胸師姐好。”
“啪”,莫世一巴掌落在了自己的嘴巴上,搖手亂舞道,“大師姐,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女子漸漸走來,每一步都宛如踏在莫世心頭。
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閉目再睜之時,淚水已爬上金眸,莫世瞬間變成了一個宛如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雙手懷膝弱兮兮的說道,“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女子眉頭輕蹙,抬手一道白光拂過莫世那被黑色麵紗擋住的臉,黑紗落地,露出了莫世那隻有十二歲的俊秀臉龐,那張臉此刻滿是無助與彷徨。
女子之前便覺得莫世年紀不大,但也沒想到如此之小,突然見此一幕,她還一時真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自己被占了便宜,可現(xiàn)在反而麵前這男孩仿佛有著天大的委屈,搖搖頭,女子微微皺眉道,“你是天劍宗弟子?我怎麼沒見過你,還有你這小孩這麼晚穿成這樣要去哪裏?”
“是的,姐姐。”莫世抽了抽鼻子,邊想邊說道,“弟弟才剛剛?cè)腴T,師姐這樣一心修煉的絕世佳人,不知道也屬正常,弟弟之所以穿成這樣,是因為之前玉無雙師兄說弟弟可愛迷人,便悄悄的和弟弟說,藏書閣裏有許多秘籍,並且晚上沒人看守,說不定可以恢複弟弟魂力的秘籍,所以弟弟就想去看看。”
“姐姐也應(yīng)該感覺到了,弟弟沒有魂力,之所以能入天劍宗,完全是因為家父和天擎爺爺有所交情,所以也算是走了個後門,但弟弟不想一直被人看不起,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話語落地,莫世完全呆在了原地,苦澀與不甘之意交錯著溢於言表,這一堆胡話,要不是他自己知道一件都沒有發(fā)生過,估計他自己都會信了。
而且莫名的往玉無雙頭上扣了一個屎盆子,簡直舒坦,雖然莫世也不討厭玉無雙,但畢竟玉無雙當(dāng)著他的麵向霜兒表過白,這樣也算倆清了。
“哦,無雙師弟,天擎長老,天濤長老?”這幾句話一出,女子已經(jīng)完全相信莫世是天劍宗的弟子了,而且天擎長老素來與人為善,做出這種事倒也正常。
雖然她內(nèi)心還是對先前的事有所芥蒂,可莫世看起來就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特別單純的小孩,經(jīng)曆還那麼讓人心疼,她實在狠不下心去責(zé)怪他。
女子跺了跺腳,無奈的歎了口氣,“也罷,看在你年紀尚小且如此可憐的情況下,師姐就饒你這一次,但,此事你萬不可與任何人言語,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即可,至於藏書閣,師姐建議師弟還是不要去的好,無雙師弟嗎,師弟還是好好想想是不是與其有什麼過節(jié),言盡於此,告辭。”
月亮從山間緩緩爬了出來,女子隻留給莫世一個異常動人的背影,月光的映射下,那朦朧的身形一步一步是那般嫵媚,撩人心弦。
莫世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突然大喊道,“弟弟還不知姐姐芳名,可否告知?”
那嫵媚的影子一頓,沒有迴答,繼續(xù)向前走去。
“南璃隴。”莫世繼續(xù)吼道。
女子微微迴眸,眼中略顯愕然,驚歎道,
“師弟可真聰明。”
黑衣白影,霎那間,那身影化為一道流光,如天邊滑落的一顆流星,來得快,走的也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莫世的視線之中。
隨著那女子的離去,莫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大師姐還挺好玩,三秋劍南璃隴,兵靈鏡九級,學(xué)院公認的絕世美女,天劍榜第三,真正的萬千少年心目中的女神。
別讓我下次見到你......嘿嘿嘿,整個夜空迴蕩著莫世的淫笑。
又在原地怔立許久後,理了理思緒,莫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向與女子離去反方向而去。
天濤長老居然是藏書閣那位長老,天擎還那麼年輕,但沒想到天劍宗排行老三的三長老天濤竟然已經(jīng)此般模樣,莫世終於理解了先前為何在藏書閣天濤為何會那樣對他和慕容霜。
天濤,雙合鏡九級強者,真正的修煉瘋子,天劍宗武力第一人,因為其自身的努力都是一點點修煉上去的,所以極度看不起倆種人,一種是天才不上進的,一種是廢物自暴自棄的,剛好那天,天濤好像把二人當(dāng)成了這倆種人。
至於南璃隴,莫世是根據(jù)藏書閣裏麵的信息判斷的,她一出手,莫世便感覺沒有殺意,但是很冷,再加上她能兵靈鏡高階的實力,還有那雙如水柔眸,憑借莫世多年經(jīng)驗,幾乎可以斷定她一定很美,而藏書閣對於南璃隴的介紹是,宗門第一仙子,女弟子第一人,天劍榜排名第三,性格清冷但人卻極其心善。
如此對比,簡直完美契合,這便是莫世的自信......想來,她心中一定也在驚歎自己的頭腦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